在天子脚下,除了皇室贵族之外,最引人注目的毫无疑问是人称“秦爷”的秦淮。秦爷的住处在花柳河畔,就在花巷中,平日里因为花街繁杂吵闹,秦爷住处附近也是一派喧闹景象。此地唯一的幽静处,非秦爷所居院落莫属。
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再如何放荡,也是不敢惊世骇俗的住到妓院中去,在这王朝上千年的历史中,秦爷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有秦爷在此,无形中也维护了秩序,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绿林好汗,都会卖秦爷一个面子,不敢在此地撒野。
“瑾言,上回我托你替我找的东西,可有消息?”
“太子何必着急,此事瑾言必定倾覆一己之力,为太子达成心愿。”
“有瑾言你在,我自然是安心得很。怕只怕有些有心人会忍不住对你下手,扰了你清净。”皇甫啸轻笑一声,微微倾下身子,一只手撑在秦淮肩头。“谁会想到,定居花街柳巷的秦爷竟是清心寡欲,喜好清净之人?”
“太子说笑了。”
“唤我逸风便是,你我至交,何须如此多礼?”皇甫啸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我虽是至交,但君民有别,总不好太无所忌惮。太子不在意的事,只怕有心人便不是这样看待了。在这关头,太子切不可意气用事,让人抓了把柄。”
“瑾言所言甚是。”皇甫啸一脸玩味的笑意,高深莫测的眼神让人看了心慌。
“太子出来许久,宫中怕是急了,若无它事,便早些回去吧。”
“瑾言莫不是恼我扰了你清净,恨不得立即将我赶走?”大手抚上瘦削清丽的面容,看那清丽的五官,怎么看都像个祸水般的女娃。如若没有眉宇间的那抹坚硬支撑,谁都不会相信他是男子的。
秦淮始终镇静,面无表情。
“旁儿的楚馆来了一位新头牌,很是妖娆。”
“各花入各眼。本宫偏爱子安这般美人,那等艳俗之人,岂能与你相比?”
“太子过奖了。”
“瑾言何必谦虚。若你为女子,必为我后。”皇甫啸目光灼灼,眼含笑意。
秦淮抬手拨开那只眷恋不去的大手,“但瑾言是男子。若论美色,谁人能及晋王?瑾言万不敢妄自尊大。”
“瑾言何必妄自菲薄?你可是这朝中极欲拉拢的人物,江湖上、商场上谁敢不对你谦敬几分。”
稍远处,低敛眉目的仆从打了个手势。
秦淮站起身,“太子言重,瑾言万万受不起。瑾言尚有些琐事处理,况且宫里已有人寻来,让瑾言恭送太子回宫吧。”
“罢了。我还是走吧,以免惹人心厌,下回再要入门可要吃闭门羹了。”
秦淮深知,在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太子显然有意逗弄找茬,倒不如闭了嘴。毕竟太子还不会在眼下这种时候找他麻烦。
送走了贵客,那打手势的仆从便凑到身旁,听得他低语一句。
“主子,晋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