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然的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居然是匹汗血宝马,实在是太意外了。他记得去年随口提了一句,说想要一匹汗血宝马,没想到五哥居然真的给他弄了一匹。
“和七哥的马是一个品种的吗?下次我和七哥赛马,可不会再输了吧?”楚锦然道。
楚文修看了眼楚墨炎:“七弟的马当然是好,可我送你的也不差,若说这赛马比不过,恐怕不在马好不好,而在骑马的这个人马术佳不佳。你若是输了,可不能赖我送的马。”
“……”楚锦然嘴角无语地扯了扯,“五哥,你直接说我的骑术不如七哥就是了,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见楚锦然一脸郁闷,几人轻笑一声,连楚墨炎嘴角也勾着淡淡的笑意。
“这耿明泽还真的守到了现在啊!”楚锦然走到窗边,看了下场下的比赛情况,耿明泽又赢了一回,感叹道,“这大楚第一才子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你光会在这里感慨,他是你的同窗,你们一同学习他倒是比你强多了。”楚墨炎难得开口,却一开口就是十足的哥哥训弟弟的架势。
楚锦然耷拉着一张脸,一脸幽怨地看着楚墨炎,七哥,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耿明泽有多变态,你居然要我跟他比学问?
“七哥,我的成绩已经很好了。”楚锦然颇有些委屈。
“七弟要求严格,也别把十一弟逼得太紧了。”楚文修笑道。
楚墨炎抬眸,看向楚锦然:“我逼你了?”
楚锦然立马摇头:“没有。”开玩笑,他敢说有吗?
他都可以想象,只要他说“有”,七哥一定会微微一笑,然后淡定地说,既然如此,那再逼一下,回去把《史记》抄两遍。
楚锦然一想到这个,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抖,他才不会故意找虐好么!
话说回来,听凤五说起云落,他倒是越发觉得七哥和云落是天生一对了,有时候两个人“变态”起来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好像就剩下最后一轮了。”楚锦然道,“这个最后攻擂的小家伙看上去好面生啊,以前好像从来都没见过。”
……
千问楼,一楼擂台。
耿明泽在擂台上一直取胜,成功守到了现在,只剩下这最后一个人,只要再赢一次,他就是诗文会的第一名,而且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从第一关守到最后一关的第一名,这可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
易容之后的萧云落走上擂台,拱手朝耿明泽作了一揖:“在下洛云。”
“耿明泽。”耿明泽也回了一礼后,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动作,问,“阁下想比什么?”
“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和你比过了,他们赢不了,在下也未必能赢。”萧云落勾勾唇,微微一笑,“耿兄既然站在这擂台上,便是能接受一切挑战,那么,无论我说要比什么,耿兄想必都不会而且也不能有异议吧?”
“这是自然,只要符合诗文会的规矩,在下都奉陪。”耿明泽道。
萧云落的目光在场上环视了一周,而后落在不远处桌上的一壶茶上,微微一笑,道:“那就比泡茶。”
“泡茶?”耿明泽一脸惊诧,没想到萧云落竟然会要比茶艺。
这……
在场的所有人也是一脸惊讶,很快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艺属文,自然是在诗文会的范围内,在下应该没有犯规吧?”萧云落道。
耿明泽无法反驳,茶艺和琴艺画艺一样,皆在今日的比试范围之类,哪怕从前从来没有人比过,可这确实不属于犯规。
“不知阁下想如何比试?”耿明泽问。
“自然是你我各泡一壶茶,然后由在场的各位评判,色香味俱佳者胜。”萧云落道。
耿明泽虽然面有难色,可也不得不应战,点头:“既然如此,那开始吧。”
虽然这是诗文会第一次出现“斗茶”的情况,可在民间“斗茶”却也是常有的事。
大楚国饮茶之风盛行,关于茶的活动自然也日渐丰富了起来。“斗茶”也称“茗战”,而决定胜负的标准一般就是两条:一是汤色,一是汤花。
所谓的“汤色”就是指茶汤的颜色。茶汤的颜色以纯白色为最上,其他的颜色则不正。这颜色和茶叶有关,若是茶叶的采摘、加工都恰到好处,那么茶汤的颜色就会呈现纯白色,反之则颜色偏青或者偏黄。
所谓的“汤花”是指茶汤倒进茶盏之中在表面上泛起的泡沫。汤花讲究匀称,在汤花散尽后,水痕出现得越晚越好。汤花出现后,久久不散,而且紧紧咬住茶盏的边缘,但又不会流溢出去为最好。
今日的“斗茶”发生得突然,茶叶自然都是由千问楼提供,泡出来的汤色不会有太大的差异,是以重点就在泡茶的手法和最后的汤花上。
……
二楼雅间。
楚锦然看得一脸好奇,津津有味:“这诗文会居然还可以比茶艺,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茶艺?”太子楚离痕听楚锦然这么一说,也突然来了兴致,走到窗边往楼下看去,见两人都在泡茶,手法上却有极大的不同,笑道,“这耿明泽守了半天,最后一关落败还真是可惜了。”
“太子怎么知道耿明泽一定会输?”楚锦然好奇地看向楚离痕。
楚离痕笑着解释道:“你看那白衣男子的泡茶手法十分特殊,以前倒是从未见过,但是他手法娴熟,每一个步骤井井有条,按照他的步骤,能够保留最纯正的茶味和茶香,反观耿明泽,虽然泡茶的每一步都没有纰漏,但终究不常做这件事,泡出来的茶也顶多就是比一般人泡出来的好喝一点而已。”
楚离痕的话成功吸引其他的几位皇子,五皇子楚文修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咱们下去品一品太子口中的那个白衣男子泡的茶?”
楚墨炎和楚司秦没有异议,起身一同往楼下走去。
五位皇子一同现身,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场面,自然一出现就引起了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