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芙走进茶室,在荀苓面前停住:“楼主,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收集起来了。”
“选出你觉得值得回答的十五个问题放在书房,我这就过来。”荀苓道。
“是。”红芙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楚锦然突然间来了兴致,满脸好奇地问荀苓:“荀楼主,我很好奇,什么样的问题值得回答?什么样的问题不值得回答?”
荀苓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千问楼确实能回答很多问题,可仅仅只限人力所能及的范围。若是来问我何时娶亲,何时生子,是否能一举得男,诸如此类的问题,你要我如何回答?”
“噗……”凤微澜一口茶喷了出来,“还真有人问这种问题?”
荀苓苦笑着点头:“这种无聊又有钱的人不在少数。”
“下次你若再遇上这种人,我教你怎么回答。”萧云落笑道,“你便说他命犯孤星,注定无妻无子,要孤独终老。他若是急了,你便又说,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只需他散尽家财,广施恩泽,潜心修道三年,或许能扭转命运,娶得娇妻,生下麟子。”
“噗……”凤微澜又喷了一口茶,看着萧云落,“你这话是跟村口那个算命先生学的吧?”
萧云落挑眉,笑道:“你怎么知道?莫不是在旁边偷学来着?”
“……”凤微澜嘴角无语地扯了扯,反正她和萧云落说话从来就没占过上风,罢了罢了。
“你这招我下次试试。”荀苓也笑了笑,起身理了理衣角,“我先去书房,你们慢慢聊。”
“这回来衍都你打算住在哪里?”梅亦风问萧云落,“千问楼来来往往的人多,若是住在千问楼,恐怕不太方便。”
“你不是说我若来衍都,你便把整个将军府送给我吗?”萧云落故意扬眉,“怎么?这话现在又不算数了?”
“如何不算?你要来住我求之不得。”梅亦风道。
萧云落了然地点头,将目光移向凤微澜:“看来你这段时间在将军府闯了不少祸啊!”否则梅亦风也不会巴巴地望着她去将军府。萧云落无奈地笑着,凤五确实也只有她和荀老大治得住了。
凤微澜白白眼,不满地道:“不就是烧了厨房吗?小心眼!”
听到凤微澜的话,猝不及防的楚锦然被一口凤梨酥呛住,咳了半天,喝了好几口水才缓和过来,面色奇怪地看着凤微澜:“不是因为上次做拔丝香蕉吧?”
凤微澜看着楚锦然,粲然一笑:“没错,就是那次。”
“……”楚锦然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难怪那香蕉黑成了那样,厨房都被烧了,香蕉还能好到哪里去。
萧云落轻笑出声,眼睛迷成了两道弯月:“你让凤五给你做拔丝香蕉?你不怕中毒啊!”
“萧、云、落!”凤微澜抗议般地瞪着萧云落,“那只是个意外!”
“你这话就不对了。”萧云落一本正经地道,“你若烧了厨房,这很正常。你若是把拔丝香蕉做成功了,这才叫意外。”
“你……”凤微澜气急败坏地指着萧云落,“你……你欺负人!”
“有吗?谁看见了?”萧云落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三人都十分配合地摇摇头,萧云落朝凤微澜耸耸肩,“看吧,我没欺负你,倒是你,分明在含血喷人。”
“你们……”凤微澜气红了脸,站起来,“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楚锦然见凤微澜如此,到底有些于心不忍,便伸手拉着凤微澜坐下:“开个玩笑,别生气了。”
“哼。”凤微澜冷哼一声,闷着头独自生气,谁也不理会。
“哦,对了。”萧云落看向梅亦风,问,“乌索是不是也在衍都?”
梅亦风点头,看了眼楚墨炎:“就住在炎王府。”
“炎王府?”萧云落也看向楚墨炎,眸中有些不解。乌索是戎族族长,此番来衍都是为了带着青沙部落归顺大楚,性质上算是一个诸葛国国君,一般都是住在宫中的,怎么会在炎王府?
“他自己要求的。”梅亦风解释道,“况且在炎王府他也不敢胡来,皇上就同意了。”
“那白夫人可有来?”萧云落又问。
楚墨炎表情严肃了几分:“白夫人没有和乌索一起来衍都,但是前段时间得到消息,白夫人并不在天涯城,我想应该是来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萧云落点头:“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我师父交给了白夫人一封信后,白夫人便一定要戎族和大楚和解,还极力要求乌索亲自来衍都。紧接着师父便给我留一封信告知他来了衍都。我总觉得这两者之间好像有什么联系,所以我猜想师父给白夫人的那封信里应该是让白夫人来衍都,为了方便来衍都,她才会让戎族和大楚和解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还猜不到。”
“此事我会查清楚,你无需为此伤神。”楚墨炎道。
“当然是你查,我可不想为这种事费心伤神。”萧云落笑道,“我第一次来衍都,还有很多事情做呢!我听说衍都最好的酒楼是花满楼,我已经列好了一张菜单,打算花两日的时间把花满楼最有名的菜都吃一遍,有没有人作陪啊?”
“好啊好啊!”楚锦然拍手称好,像是小学生听到要去春游一般,兴奋地道,“我去我去。”说着,楚锦然又看向楚墨炎,“七哥,你要不要一起?”
楚墨炎只是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
千问楼后有一处生长着一排茂盛的竹子,若不是熟悉地形的人很难从竹林里找到一条通往后院的路。
千问楼的后院有一栋阁楼,两层高。
阁楼有一个地下密室,十分隐秘,只有触动荀苓房间的一个机关才能将密室打开。
梁达便被人送到了密室里。
萧云落去看梁达的时候,他缩在密室的一个小角落里,已经被吓得有些呆傻了。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他何时受过这番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