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乏灵智的凶兽也不躲闪,凶性大发,裂开大嘴迎了上去,此番攻击,不论是君长叹还是凶兽,都以伤换伤的打法来迎战。
君长叹剑尖先刺到凶兽双眼,磅礴的冥力一往无前,一道道紫色气流四散开来,抛开其中凶险,煞是好看。
凶兽吃疼口中发出嘶吼,忍受着利剑贯穿眼睛,扬起大,使君长叹手中利剑脱手而出,凶兽随即狰狞的张开满是倒刺的大嘴,咬向君长叹右臂。
“该死,这家伙太拼命了。”
赌鬼恼怒与君长叹的战法,如若此时不及时解救,那君长叹手臂必然不保,赌鬼化拳为掌,调动起全身冥力覆盖于手掌之上,只见其手掌变成了玉质,随即猛的拍在凶兽身上,虽这一击并未给凶兽造成多大伤害,但把凶兽的头活生生拍移了三寸。
凶兽大嘴闭合,牙齿带下君长叹手臂上的一块血肉,当然,魂魄不会血肉模糊,只是右臂上缺少了一块,露出灰色的魂魄本源。
君长叹眉头也未皱起,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片刻不停,脚下一蹬,跳上凶兽背脊,握住利剑在凶兽眼里搅动,凶兽虽为煞气组成,要害不在大脑当中,但感受到疼痛不停摇晃着身子,试图甩下君长叹。
君长叹当然不会如它所愿,只见他没有受伤的左手向上一翻,一团紫色的火焰凭空而出,浓郁的冥力使得空气都变得扭曲。
“你要煞气,那就给你煞气。”
君长叹说完,左手摁在了凶兽受伤的眼睛上,修罗道冥力浓缩的紫焰顿时笼罩了凶兽。
君长叹跳下凶兽,左手伸手,原本插在凶兽眼睛里的利剑又回到他手中。
凶兽痛苦的四处撞击,把建筑撞得一片狼藉。
“赌鬼,攻击西边那根柱子,那是最后一根承重柱。”
书生刚好跑回来,看到场中景象很快明白了其中原委,迅速通知赌鬼。
赌鬼闻言移动到柱子下方,石柱在修罗道冥力下变得犹如豆腐一般,一掌便化为碎片,本就脆弱的房屋,失去承重后再也承受不起,彻底倒塌。
君长叹与赌鬼早已退出到院外,而凶兽被闹闹的压在下来。
“解决了?”
酒鬼问道。
“不,反而它的气息在高涨。”
君莫回复了些许气力,他打开了意识,周围五米的情况都反应在他脑海当中,他感受到废墟地下的凶兽气息正在加强。
“嘭!”
一声巨响,凶兽冲破砖块,身上挂着零星燃烧的紫焰,站在废墟的高点上俯视着几人,它随着一声低吼,身上浓郁的煞气升腾,周围的砖石触碰到煞气无一变成凿粉。
凶兽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它双眼来回扫视着底下几人,蓄势待发。
他随着时间变得更加灵性。
“你们的攻击如果不能一击毙命,只会为它提供变为更强大养分!它是最纯粹的煞气。”
书生急忙道。
“你的增援呢!”
酒鬼问道。
“应该快到了,在他赶到之前,牵制住凶兽,让他进入外城作乱的话,不知有多少魂魄要魂飞魄散!”
书生大呼。
喘着气的赌鬼微眯着眼睛用仅有自己可闻的声音道:“畜生,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大不了我们两都不好过。”
赌鬼说完双手在袖袍里结了个奇怪的印,但下一秒,他感受到了什么,松开双手,抬头看向了空中。
此时周围冥力开始暴躁,头顶的万里晴空毫无征兆多出一道水缸粗细的雷霆!泛着圣洁耀眼的白光从苍穹降下,狠狠的劈在凶兽身上。
“天道!”
酒鬼惊讶道。
“花启晗吗?”
君莫心中暗想。
“妖孽,兑城不允你作乱。”
来人果然是花启晗,他依然穿着素衣,漂浮在空中,眉间怒意横生,说话间,又是一道雷电落下。
天地间的冥力此时臣服在了天道之下。
它们任由花启晗调动。
花启晗双手挥动间,雷霆不停歇的落在凶兽身上,凶兽被重新打入废墟当中,气息微弱。
书生感受着周围天地间狂暴的威能,不禁问道赌鬼:“如若是你,能躲得开吗?”
赌鬼目不转睛的看着空中摇了摇头:“气机牵引,冥力臣服,连躲开的念头都很难升起。”
书生点了点头:“天冥境,天道。”
空中的花启晗头发飞舞,只见他手印再次变化,房屋废墟片刻组合成了一个圆球,把凶兽牢牢困在其中,接着圆球烧起了熊熊烈火。
白色烈火剧烈的燃烧,土块在超高温中融化,变得更加坚固,周围的空气也充满了燥热。
“这是……”
酒鬼问道。
“花大人把凶兽打得只剩一丝气息,但不杀它一定有理由。”
君莫感受着石块中的凶兽虽然奄奄一息,但是还是有煞气在其体内翻腾。
花启晗从空中落下,朝着君莫开口:“今日之事,为何不提前禀报?”
君莫一时语塞,书生急忙解释:“并为预料到此事凶险。”
之后书生一五一十的向花启晗禀报了事发经过,花启晗听闻皱了皱眉道:“此事非同小可,此凶兽体内蕴含的煞气,已相当于玄冥境初阶,需要花费万年时间才能孕育,在外城中,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凶险,罢了,不论江流营还是近卫营外城的事物都不属于你们的职责,此事你们不要参与了,剩下的交给巡查队吧。”
但君长叹忍不住开口:“花大人,可否让属下参与其中。”
“近卫营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花启晗淡淡道。
“可是大人……”
君长叹继续开口,花启晗先打断他:“近卫营的责任重大,你是曼珠沙华军中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阴将的人之一,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我只能答应你,如果找出幕后之人,我让你参与最终的行动。”
君长叹听闻身子一震道:“谢大人成全。”
花启晗点了点头,唤来飞行冥兽,隔空抓起牢笼,留下一句话后便离开了此处。
他说:“你江流营全体都在兑城中,那砚山百鬼廊何人看守?”
江流营一行人尴尬的笑了笑,唤来“美女”、“贱男”,连同君长叹一起,返回了军中。
而外城的另一边,事情的作俑者,和枯树融为一体的老者,此刻正在愤怒的咆吼,枯树枝桠也随着他的情绪暴躁不堪。
“为何之前没能解决到那破坏魂牵局之人!眼见千年努力马上就要收获成果,却在此时迎来军方怀疑!如果再损失其他煞果!那你们都要死!”
他满是皱纹的手指着面前跪着的几十人。
“老祖,外城巡查队早就打点清楚,此时根据巡查队回复,是曼珠沙华军的江流营营长从中搅合。”
其中一人大着胆子说道。
“江流营?那些无用之人为何坏我大计?”
老者停着了愤怒,坐回枯树上说道。
“根据调查,江流营营长君莫才上任几日,所以我等并没有他具体资料。不知为何,他居然能发现隐藏在魂牵局之下用来供给养分的魂魄,他以此破掉了魂牵局。”
刚才之人继续说道。
“哦,上回你们奉命杀他,是谁主事?”
老者问道。
跪倒的众人无人开口。
“我再问一边是谁?”
老者声音带着怒意。
“老祖,是……沈玉。”
“哦,是你?”
名叫沈玉的人全身颤抖,不敢说话。
老者脸上慢慢的归于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但他身后的枯树伸出一根枝桠的冲向沈玉。
“族……”
沈玉最后一个字再也吐不出口,枝桠从他头顶传入,贯穿了整个身体。
枯树枝桠高高举起沈玉尸体,在地面上使劲拍了拍,便像是丢弃破布一样丢在角落里。
“江流营营地距离曼珠沙华军甚远,派出一万魂傀,不,两万魂傀,灭掉江流营上下,坏我张德清事之人,都要用三魂七魄来偿还。至于剩余的煞果,虽然还不到时候,但现在已经惊动军方,那就都提前收了吧。”
老者说完,整个人又陷入了没有生命的特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