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老林里突然响起了这首充满黑暗的童谣,我的身子止不住猛然颤抖了起来。出现在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印象,便是童瑶姑娘!
“江伯,怎么办?”我从黑包里面掏出铁楸,一边紧握看着四周,一边颤抖的开口问向江伯。
我只会点儿格斗技巧,至于其他的我一窍不通,我和江伯两个人懂这个的就只有江伯了,现在我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了江伯身上。
江伯要比我淡定许多,他扭头问我:你有血没?
我不知道江伯好端端的问这个干啥,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说有。
要在此之前我是没血的,因为我的灵魂不在我身体里,我身上割开伤口也不会流血。但是就在今晚,我身体里又多了灵魂,我不仅又有了影子,还有了鲜血。
“你是雏吗?”江伯又问。
我浑身一个激灵,气得破口大骂道:“卧槽,您老能不能正经点,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这个。”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老实回答。要不然咱们俩一个也活不了!”江伯黑着脸沉声道。
我咬着牙,说是!
“那就好办了。”江伯神秘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匕首,紧接着便是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用匕首在我掌心割开一个伤口。
疼痛感让我回过神来,我呲牙咧嘴但没喊出声,我知道江伯肯定不会做无用之举,他这么做肯定是在想办法救我们。
江伯抓着我流血的手,然后按在一颗看起来有点儿念头的古树上,等到古树上有了我的血迹时,江伯对我说:脱裤子!
啥?我愣了一下。
“脱裤子撒尿!”江伯再度对我吼了一声:“尿在树的树底,赶紧的!”
我不敢怠慢,连忙解开裤腰带,冲着树底开始撒尿。过了一会儿,我转过头对江伯幽幽的说:江伯,你在这看着我尿不出来。
江伯翻了翻白眼,转过身。
一天没撒尿,早就憋了一泡,外加上刚才快被童瑶姑娘给吓尿了,我很快便是得以释放。
说来也奇怪,尿在树底的时候,这棵树的底部竟然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就像是一盆水泼在了火焰上一样,等着一泡尿尿完,树底也没了声音。
我系上裤腰带,江伯对我说:好了,现在没事儿了,赶紧离开这,等童瑶姑娘反应过来就麻烦了。
我连忙抓起黑色大包,跟着江伯跑出了老林。
这一次倒是没在原地转圈,很是顺利的掏出了老林。将黑色大包仍在后备箱,我们二人上了车,便是开着车子,逃离了那个是非之地。
车子开出很长一段路程,我透过后视镜朝后看了一眼,发现什么也没有,顿时就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我从兜里摸出一烟,递给江伯然后自己点了一根抽着说:江伯,刚刚那是不是童瑶姑娘?
江伯点燃烟,吐出一口烟雾,叹息一声:刚刚应该是童瑶姑娘,只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打算害我们。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随口问了一句,心里却是直骂娘。
都说了别掘人坟,非得倔。现在倒是好了,把童谣姑娘给得罪了,是死是活也是浑然不知。
江伯扭过头看着我,眯着眼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非得要挖童瑶姑娘的坟吗?”
说实在的,我也很好奇为什么江伯非得要倔童瑶姑娘的坟,难道童瑶姑娘的坟里隐藏着什么不成?但是也不对,挖出来的时候除了一具空棺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江伯抽了一口烟说:“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进那座小洋楼,然后找到里面隐藏着的东西,只有这样你才能活,而我也才能救我孙女。但是你也发现了,我们只要进了小洋楼,周顺立马就会发现,你难道就没觉得奇怪吗?”
“周顺之所以会发现我们,难道不是因为有看门鬼给周顺通风报信?”我皱着眉问。
江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刚开始我的确是这么认为,但是我起初一直没有调查关于小洋楼的秘密。现在关于小洋楼的事儿我们清楚了,看门鬼的事儿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觉得第一次倔童瑶姑娘坟的人,就是周顺!
听到江伯的话,我愣了一下,连忙问:你是说在我们之前倔童瑶姑娘坟的人是周顺?
“非但如此,周顺还有可能将童谣姑娘的尸骨给拿走了。如若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们挖出来的坟墓是空的?”江伯神秘兮兮的笑着。
被江伯这么一说,我顿时觉得有点儿道理。
下午去乱葬岗的时候,我们发现童瑶姑娘的坟被人倔过,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细心的江伯给发现。等我们今晚再去挖童瑶姑娘坟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的棺材并没有腐烂的迹象,就连异味都没有。不仅如此,棺材也是空空如也的。这无疑不是,证明了我们下午时候的猜测,童瑶姑娘的坟被人掘过!
十年前童瑶姑娘死后被王家沟的村长埋在了乱葬岗,这么说的话童瑶姑娘的尸骨是存在的,而且棺材也不可能那么新。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将童瑶姑娘的尸骨拿走了,并且换了一副新的棺材!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周顺,至于为什么我则是不知道,只好看向江伯。
江伯打开窗户将烟头丢掉,对我说:之前那两个老头告诉你,修路的时候拆了小洋楼的围墙,故此几名工人死于非命,杀死他们的很有可能是童瑶姑娘。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周顺能安然无恙的进入小洋楼?
“难道是说,童瑶姑娘的尸骨被周顺拿走放在了小洋楼里,这样的话周顺就能顺利的进入小洋楼?”我猜疑着说。
江伯吐出一口气说: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那小洋楼我们还进不进了?”我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江伯面色坚定的说:小洋楼肯定要进,但是不能贸然的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伯深吸一口气说:先等一段时间再说,这段时间你继续跟踪周顺,不过要切记小心,不能贸然行动。也不要擅自进入小洋楼,如果搞不好会连命都丢了。
我点着头应了一声,心想你让我进去我也不会进去,没进去之前还能苟延残喘,进去之后恐怕是真的要完蛋了。
将烟头丢掉,我开始专心开车,开出郊区进入市区的时候,我刚想问江伯他要去哪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旁边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以为是江伯挪动身子车座位发出的声音,但是当我回头看向江伯的时候,差点儿没把车直接撞到一旁的栏杆上。
我惊恐的将车子停到路边,伸手指着江伯说:“江伯,你……你……”
此时的江伯头发迅速的掉落着,身上的皮肉也在继续的塌陷,原本干净的脸上也满是皱纹,双目呆滞深邃,整个人犹如是被人抽干了血液一样。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江伯头顶的黑发就脱落干净,取而代之的则是飞速生长的白发,身上的皮肤也变得干枯起来。
江伯听到我的叫声,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脸上也是写满了愕然和诧异。
“我先下车,等过几天在联系你。”说完这句话后,江伯便是飞速的打开车门,然后跳下车。
我回过神,连忙下车去看,外面哪还有江伯的半点踪迹。
被冷风一吹,我从惊愣中走了出来,看着路面我没有说话,沉默着回到了车里。
副驾驶位还有江伯留下的黑发,我捏起来扔到了车外,继续开着车。
开车的时候,我脑海里的疑问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江伯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这个样子倒是和上次见到一眼,难道是说江伯每次出现都有时间限制的?时间过后,他就又变成了那个模样?消失几天那是因为要去做点别的事情,补充一下身体?
我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儿扯淡,这么想的话江伯就相等于一部手机,没电的时候关机,需要充电才能正常开机使用…
摇了摇头将这些想不明白的事儿抛在脑后,我现在也学会了自私,那些和我没关系,对我无害的事情我都不去管,只要我自己平安无恙,我管他们干什么?
很快我便是将车子开到了香味居,到了香味居门口我停了下来,然后将车子停在香味居前,下了车。
走在路上被路灯照耀,我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佝偻的影子。
那分明就不是我的影子!
想到我还能流出血液,又有影子,我不免开始着急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的灵魂明明还在紫竹林,这影子到底是谁的?
被鬼上身是没有直觉和操控身体能力的,既然是这样那我现在算不算鬼上身?
我想不明白,但是我决定去找老王头,找到他或许就能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同时,我心里也开始对王老头有了提防。
到了那家网吧,我并没有去着急的寻找王老头而是找了网管开了个机,坐下来看电视剧。
我在等王老头出现找我,如果他还来找我。
看了三四集的电视剧,王老头依然没有出现,我还故意将烟拿出来放桌子上,可还是没能等到王老头。
最后我有点儿坐不住了,双目放在了网吧后门的那个小门上。
上次王老头对我说:想要找他,就去网吧后门的那个小门,敲一敲门他就会出来。
我现在不清楚王老头到底是人是鬼,所以不敢贸然的去敲门。
琢磨了好一会儿,我目光放在网吧前台的网管身上。
上次王老头说,他是网吧的保洁员。既然是保洁员的话,那网管肯定知道。
想明白后,我就走到前台,对看着手机的年轻网管说:兄弟,帮我拿瓶水。
网管放下手机,问我要什么水。
我说拿瓶红茶吧。
网管站起身从冰柜里拿出一瓶红茶递给我,付钱的时候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上次来的时候,看到你们网吧有个扫地的老头,怎么没了?”
网管准备找钱给我,但是听了我的话之后,他的手猛然一抖,脸上闪过一抹惊恐的神色。
“你……你上次什么时候来的?”网管小心翼翼的问我。
从网管脸上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于是就含糊不清的说:“我也不记得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我以前在附近上班,辞职之后就没来过。”
见我这么说,网管脸上的神色才缓和一些。
他将头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小哥,你说的扫地的老头是姓王吧?”
我点头说是。
网管一脸惋惜的摇着头:“王老头一年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