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洋楼里面闹鬼的事情,昨晚我就已经猜测出几分,但是对于死过人一说我却毫不知情。
我再次递给两个老头一根烟,顺势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像是准备听故事一样让俩老头讲讲里面的道道。
小洋楼的事儿怕是附近的人都清楚知道一些,我的表现也都是好奇者应有的样子,不像是怀有不轨目的,所以俩老头对我也是直言不讳起来。
那座小洋楼要真说起来,还得追溯到十多年前。
十多年以前这里还没有一条我面前的公路,也没有那一座看起来诡异阴森的小洋楼。十年前的时候小洋楼附近还是一个村庄,村庄叫王家沟。
王家沟并不是多大的村子,整个村子也就只有十多户接近二十户人家,村庄虽贫苦,但也过得自在。
可这安逸舒适的生活,却在十年前的某一天被人打破。
那一天王家沟里突然来了一对夫妇,这对夫妇看起来年纪不是很大,也仅有四十多岁而已,不过他们却有了三个孩子,三个孩子分别是两男一女,男孩是老大,年纪差不多十三岁,其中一个女孩是老二,年纪约莫在十岁左右,最小的那个女孩不过是九岁的年纪。
他们来到王家沟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找到了当时王家沟的村长并且简洁明了的告诉村长说,要在王家沟盖房子并且生活下去,要求村长帮他们找块能盖房子的地。
王家沟的村长自然是既迷茫又不乐意,谁都不认识你,你跑来就要一块地然后还要在这住下去,换谁谁能乐意?
可没等村长婉言拒绝,那对夫妇便是直接提出来了一箱子钱,告诉村长说用这些钱来买一块地。
农村人一辈子朴实,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当时便是吓愣在了原地,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直到那对夫妇叫了村长两声,村长这才回过神来,一改先前不屑,满脸阿谀奉承的说抱在他身上。
找地盖房子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工的事儿,村长很是乐意的让那对夫妇先住在自己家里,等着房子完工了在搬出去住,那对夫妇也是无定居之所,没怎么推辞就住在了村长家。
那个年代是个浮躁的年代,虽言家家朴实,人人憨厚,但却没有几个不想要钱的。村长有那对夫妇给的大笔钱,没多久便是将地的事情给敲定了下来,也就是小洋楼现在所盖之地。
地敲定好后,那对夫妇便是开始忙活盖房子的事情。村长知道那对夫妇不是一般人,盖房子的时候更是处处出力,帮了不少忙,当然,钱也从中捞了不少。
房子落成的时候,王家沟所有的人都来围观,因为那房子实在是太漂亮了,完全不像是农村的房子,反而更像是市里面的大别墅。
农村的房子多半都是红墙绿瓦,家里有点儿条件的都会盖个两层甚至是三层,可是没有人家的房子能和那对夫妇家的气派洋楼比。
这话倒也不假,即使是现在那小洋楼依然处处透漏着高端气派。
房子盖好了,那对夫妇便是搬进了新家里生活了起来,只是让不少人奇怪的是那对夫妇家里有三个孩子,无论是老大还是小女孩都到了上学的年纪,可那对夫妇偏偏没有说过要让这三孩子去上学。
不仅如此,自从房子盖好之后,村里几乎没怎么有人看到过这一家人出过门,如果不是村长隔三差五去献殷勤恐怕大家都会认为住在那房子里的一家人,不知不觉已经走了。
随着时间长了,大家也渐渐习惯了那家人奇怪之举。
可就在那之后没多久,王家沟就有人发现一件异常诡异的事情。
那天晚上王家沟有一村民在村头打牌打到了半夜,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的十二点钟,而他回家的路线恰好就要经过小洋楼。
路过小洋楼的时候,那人回头望了一眼小洋楼,砸了砸嘴眼里止不住的艳羡,就在他要摇头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阵阵歌声从小洋楼中传来。
那歌声不是电视、电影里的歌,而是一种哄小孩子听的童谣,歌声显得非常稚嫩,还是女声,那位村民以为是住在小洋楼里那对夫妇的女儿唱的,便是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准备听听唱的是什么。
“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吃了我,我的兄弟姐们坐在餐桌底,捡起我的骨,埋了它们,埋到冰冷的石碑下……”
漆黑寂静的夜里没有别的吵杂声,仅有这稚嫩的童谣声。
那人听到歌声顿时感觉到了脊背发凉,惊恐的大叫一声,屁滚尿流的离开了小洋楼前。
第二天,这件事情便是传遍了整个王家沟。
村里人都不相信那村民说的,你想啊,谁会大半夜的出来唱这歌吓人?而且那村民说,唱歌的是个小女孩,小女孩晚上肯定会睡觉,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爬起来唱歌?
到最后大家都认为那村民是耳朵出问题,听差音了,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
那村民郁郁不闷,倒也没有多多狡辩,心里更是祈祷自己是听岔了音。
只是过了没多久,又一位王家沟的人惊恐的告诉村民,自己晚上路过小洋楼的时候,听到了那渗人的童谣声。
第一次听到童谣声的村民,刹那间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般,俩人坚持着说自己听到了童谣声,而且还非常吓人。
而这次村民依然没选择去相信他们二人说的话,毕竟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确定下来很容易伤了和气,再有就是在其余村民眼里,肯定是不会相信,那家的小姑娘会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唱这渗人的童谣。
别人不信,硬是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也是白搭,听到童谣的二人只能闭上嘴,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再次过了几天,王家沟又有人听到了小洋楼里传出来的渗人歌声。
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巧合,那第三次呢?难道还是巧合?
这次王家沟的人心里开始动摇起来,一群村民合计一番准备去找村长,让村长去小洋楼打探打探情况,毕竟整个王家沟也就只有村长和那对夫妇最熟悉。
找到村长以后,村长也听闻了这几次的事儿,也没有不当回事儿,当即便是在村民的前呼后拥下,来到了小洋楼。
村长前脚刚进小洋楼没半分钟的时间,小洋楼里就传来村长的惊恐叫声。
村民们听到叫声对视一眼,当下便是一股脑的冲了进去。
小洋楼里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繁华气派,整个屋子里面满满的是蜘蛛网,家具上更是布满了灰尘,触目惊心的是满屋子的鲜血,已经挂在客厅大电扇的一串串肠子。
大电扇还在开着,挂在扇叶上的肠子,就那么伴随着电扇的摇动,缓缓的旋转着…
村民们哪里见到过这幅场景,当下便是有人直接吓得尿裤子。几个胆大到还没吓得不知所措的村民,拉着众人出了小洋楼,并且打电话报了警。
报警后,没多久警察便是来到了小洋楼,经过警察的调查后,得到了个结论,小洋楼二楼有个小女孩死了,年纪大约是九岁,尸体被抬出来的时候,有村民看到,大呼说是那对夫妇的小女儿。
小女儿死的很惨,被人抛堂开肚,肠子内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尸体上的鲜血却是已经干固,小女孩的尸首上也发出了尸臭味。
警察验尸后说,小女孩死了已经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再没人发现的话恐怕尸体就腐烂了。
听到这话,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小女孩一星期前死了,那这几天村民们听到的童谣是谁发出来了的?
没人知道这个答案。
后来的小洋楼被警察封闭,再也没有村民敢去小洋楼。
听俩老头将小洋楼的事儿讲完,饶是我后背也忍不住发凉起来。
我蠕动一下喉结,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我低头看了一眼将手里燃烧完的香烟丢在地上,重新拿出烟盒散给俩老头两根烟,并且问:小洋楼被封之后,王家沟怎么没了?
老头接过烟,点燃抽了口说:“你没看到水泥路嘛?修水泥路的时候,王家沟的人都搬走啦!”
“王家沟的人搬走了,那小洋楼怎么还在?把小洋楼给拆了,这路不还能往两边扩么?”我更加疑惑的问。
小洋楼就建在马路边上,如果把小洋楼给拆了的话,马路肯定还能再往两边扩出去不少。
老头摆了摆手说:“我先前跟你说了,这屋子死过人还闹鬼,死的人就是那对夫妇的小女儿,而闹鬼的,还是那夫妇的小女儿。”
“老大爷,您别藏着掖着,快说说到底咋回事儿。”我越听越起劲。
老头叹了口气说:从那之后村里没人敢接近小洋楼,过了几个月的时间,村长召集王家沟的人开回,说是上头要求在这修建公路,恰好要征用王家沟的地,看看大伙有啥想法。
上头征地肯定会给钱,外加上被小洋楼一闹,王家沟的人几乎是巴不得的离开王家沟去换个地方。到后来根本就没需要协商,几乎是全村的人都同意。
没多久王家沟的人便是搬走了,而修建公路的工队也到了,问起小洋楼的时候村长说小洋楼可以拆掉。只是闹鬼的事儿,就从这里拉开了序幕。
拆小洋楼其实并不需要费多大力气,得到村长的许可后,当天便是有工人拿着大锤开始凿起来小洋楼的墙院。
听到这我眉头一皱,因为我发现小洋楼的墙院是完好无损的,根本没有老头所说的凿痕。
老头或许知道我的疑问,摆了摆手示意我稍安勿躁。
接着老头便是继续讲了起来:拆墙很简单,五六个工人拿着大锤没费多大劲便是将小洋楼整个墙院给拆的一干二净。拆完墙院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工人们准备明天动手拆主屋。当晚便是在小洋楼的院子里面,安营扎寨休息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群工人胆子很大,只是胆大也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群工人休息到半夜的时候,突然有人听到外面有人唱歌,而唱的则是那首恐怖的童谣。
“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吃了我,我的兄弟和姐妹坐在餐桌底,捡起我的骨,埋了它们,埋在冰冷的石碑下……”
声音还是稚嫩的女声,歌谣在寂静的夜里毫无预兆的响起,听的人毛骨悚然。
工人们在这个环境下哪还能睡着,本以为是谁家小孩的恶作剧,当即便是出了临时搭建的棚子,走出外面看个究竟。
只是他们一行工人原本有六人,可出来的时候却只出来了五人。
而另一人却不见了踪影,五个工人开始寻找另外一个人,找到那个工人的时候是在小洋楼的主屋里面。
小洋楼自从无人居住后就断了电,等着工人进入主屋的时候却发现头顶的电风扇在不断的摆动着,上面挂着血淋淋的大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