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蝉回到家的时候,在堂屋,传来夏老娘房氏嘘寒问暖的声音,夏小蝉一听,原来,自己那个在城里做木工学徒的二哥夏二虎以及在镇子上学堂念书的三弟夏三虎居然都回来了。
夏小蝉推门走进屋,夏二虎正在往外拿东西,那是一盒子的点心,夏二虎对着房氏和大嫂陈氏道,“娘,大嫂,这是我得了主家的赏赐没舍得吃,给你们留下的,娘,这点心要半钱银子一盒呢,可好吃了,你和大嫂一起吃吧。”
说着这话,夏二虎看了一旁的夏三虎一眼,道,“三弟,我这里有一盒是单独给你留的。”
说着,也递了一盒子给夏三虎。
至于一旁的夏小蝉,他则淡淡的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倒是夏老娘房氏看着夏小蝉,脸色有些不好看,夏老娘道,“死丫头,又到哪去鬼混去了?小小年龄不学好倒是学着勾汉子了,看老娘不打断你的腿。”
因手边正好有一把镰刀,夏老娘手抓起镰刀手一挥动,一下就朝着夏小蝉砍了过去。
夏小蝉一个激灵,身子下意识朝后一躲,一下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夏小蝉跌倒在地上以后,愕然抬头看向夏老娘,夏老娘厌恶得好像看什么脏东西似的,道,“你这个杀千刀的赔钱货,瞪着老娘看啥?没眼力见的东西,不见你哥和你弟回来了?还不赶紧去做饭去?”
夏小蝉垂下头,捡起镰刀,朝着厨房走去。
从头到尾,这个二哥和三弟都没有帮着她说过一句话。
在前世,直到自己发了财,这一直不正眼看自己的二哥,才会对自己和缓了眼色,而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三弟,则从头到尾,都看不起自己,这个二哥天生就是一个势利眼,欺软怕硬,有利用价值,觉得你不好欺负,就会对你好一点,没有利用价值,别想得到他的好脸色。
三弟现在正在镇子上念书,在明年,会考上童生试,不过,也仅仅是这样了。
三弟天赋一般,但是心却比天高,自认读书人,比家里人都高人一等,对谁都看不上。
尤其在中了童生试以后,这种情况越发明显。
而在后面的时候,如果不是自己花了大价钱,花费心思请了明师教导他,他后面也不会考中秀才,并中举。
事实上,在自己前世被那个渣男一家谋害以后,如果这个弟弟但凡有一点的惦记自己对他的好,自己何至于落得那样的结局?
嘴角似哭非哭,她垂着头,缓缓走进了厨房。
是因为经历了一回,所以,一切看得更加透彻吧。
他们夏家人啊,大概天生都是心凉的吧,没有一点亲情,如此,也好,也好,她夏小蝉在此后,便也能心安理得走自己要走的路,至于这些所谓的亲人?她管他们去死!
因夏二虎和夏三虎回家了,夏老娘难得的,拿出了巴掌大一块腊肉出来,叫夏小蝉把饭菜做得丰盛一点。
如果是平时,只怕房氏拿出这一点腊肉以后,陈氏和房氏都会守着,怕自己偷吃,不过现在嘛?因为有了那一盒子的点心,这两人便跑一旁的屋子去了。
夏小蝉看着手里这巴掌大一块的肉,嘴角淡淡一笑,她快速的把肉洗干净,拿了一大罐子的辣椒面来,连着这些肉一起剁碎,一起翻炒。
等炒熟以后,对着辣椒一浇,一罐子的辣椒油就做好了。
当然了,夏小蝉不傻,夏小蝉在一旁的草木灰里翻了翻,很快,翻出一个干净的陶瓷罐子,她把辣椒酱倒入了一小半在这个罐子,再把罐子封好,罐子则再次放入这一堆草木灰。
自己在山上烧芍药吃的时候,一点盐味都没有,现在的自己可不会委屈自己。
其实夏小蝉想想,真的觉得以前的自己有点傻,以前,自己为啥就特么老实的听夏老娘房氏的话呢?自己做的活最多,得到的辱骂最多,可是,自己吃得最少,末了,还被这家人打包给卖了。
夏小蝉做好这事以后,就开始拿辣椒油炒青菜,难得有点油腥味,在外屋,夏家的男人们闻着这香味不由咽了咽口水。
陈氏看了看厨房,咽了咽口水,道,“娘,夏小蝉不会偷吃吧?就这么一点肉,我肚子里的儿子,您的大孙子可馋着。”
房氏恶狠狠的道,“那死丫头敢?如果敢的话,看我不打死她!”
陈氏话的目的达到,嘴角得意一笑。
而房氏在说完以后,到底不放心,果然朝着厨房走去。
等走进厨房,看着一大碗的肉沫辣椒,因辣椒有点多,她看不出来个什么,便满意的点了点头。
夏小蝉青菜已经炒好了,又分别凉拌了一个野菜,烧了一个土豆丝。
等菜做好,菜刚刚端上桌子,夏老爹为首的一家人已经坐在了桌子上。
不过,桌子上的人都坐满了,并没有人给夏小蝉留下一个位置。
因为夏老娘心疼的儿子回家了,在今天,夏老娘给从柜子里拿出的米多一些,米饭难得做成了干的米饭,虽然和着玉米颗粒,好歹能吃饱了。
夏小蝉见没有自己的位置,倒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拿碗舀起一碗饭,再从一旁的锅里捞起一些没有油的野菜,再弄了一大勺子的辣椒酱,便坐在柴房吃饭。
这时,陈氏忽然走进来,看着夏小蝉,陈氏尖叫一声,道,“娘,夏小蝉这个死丫头偷吃辣椒酱!”
夏老娘房氏走进屋一看,见那装着辣椒酱的碗里,只剩下没多点的辣椒酱,她心疼得心肝都在疼。
这个杀千刀的死丫头啊,她……她竟然敢偷吃辣椒酱?
老老娘捡起一根拳头粗的棍子,就朝着夏小蝉的身子上招呼过去。
夏小蝉见势不好,碗一丢,身子一闪,一下从柴房跑了出去。
“你这个杀千刀的畜生,你这个天生就是花楼里姐儿命的小贱人,夏小蝉,你跑出这个家门就别想回家来。”
夏小蝉撇了撇嘴,当她稀罕?她根本不在乎这个没有一点温度,只让人觉得有一种窒息冷的家,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