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刻薄老太婆阴森森看着夏小蝉,像在打量什么货物似的的时候,这时,夏小红看清楚夏小蝉的脸以后,她原本绝望的眸子,忽然动了一下,下一刻,她的眸子一下就疯狂掉落了眼泪。
妹妹来了,她的妹妹来了。
自从来到这个家里,她就过着地狱一般的日子,被人非打即骂,生不如死,
每一天,她都想回到以前的家里,虽然也是吃不饱穿不暖,可是只要干活,不至于被人这样天天打着,而且,最要紧的,不会被这家人逼着去做娼妓。
她一个好人家的女儿啊,也有廉耻的,怎么会去服侍那些吃不饱穿不暖,又暴躁变态的老光棍?
所以这一次,如果抗不过去,她都打算一死了之,不过她没有想到,她的亲人来了,真的来了。
夏小蝉看了看那恶毒的老太婆,尽管知道现在这样的情形,如果贸然买下夏小蝉,肯定要被敲竹杠,不过此时她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小红姐只有一个,她一刻也舍不得小红姐继续在这个地方受苦。
想到这里,她恶狠狠的看着这老太婆,冷冷的道,“老太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可记得我是谁?你如果敢打死我姐姐,我们夏家要扒了你们一家人的皮!”
老太婆依然没有认出夏小蝉了,身子有些瑟缩,一旁的崔光棍倒是认出了夏小蝉,他脸一下冷下来,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姨子,三年前我们回门去,你们夏家人不是赶了我们出来吗?现在又巴巴的来做是什么?再说了,夏小红是我花十两银子买的,我想怎样打就怎样打,莫非你们家还管得着?哼!”
这崔光棍当初打着回门的幌子,带着他的极品老娘回夏家,见着想夏家的东西,就往自己的背篓装,跟抢劫似的,夏老娘本来就是一个混人,她不占人便宜就是好的了,又怎么会忍受别人占她的便宜?当下也是没得说,几乎立即的,就带着儿子把崔家母子赶了出去,连带的,再没有多看小红姐一眼。
小红姐被这母子二人带走以后,自然是一顿乱打,过得凄惨无比。
夏小蝉懒得和这两人废话,直接道,“我打算把小红姐买回去,你们开个价吧,我们夏家人,容不得人这般折辱。”
听见夏小蝉说出这话,原本刻薄的夏家母子,眼睛一下发直了,这两人走在一旁,嘀嘀咕咕,在商量着什么。
而一旁,夏小蝉来到夏小红身边,轻轻顿下身去扶她,“姐……”
声音喊出来,眼泪却不由掉落了下来。
夏小红是真的惨啊,脸肿得像个馒头,那露出的胳膊和脖子,肩膀处,全部都青一块紫一块,看起来分外的狰狞,走近看,夏小红比远处看着的时候更瘦了,全身都剩下皮包骨似的,双眼深陷下去,皮肤蜡黄蜡黄,一双眸子死水一般,悲伤又绝望。
见夏小蝉怜惜的声音,夏小红不由道,“妹,你……你怎么来了?你……真的是来买我的吗?”
说到后面一句,她死气沉沉的眸子,迸发巨大的生机。
夏小红用力点头,道,“姐,我今天一定把你带走的,姐,以后我再不让你受苦。”
在小时候,在夏大伯家的堂姐夏小吉的挑拨下,夏小蝉经常被夏老娘房氏用粗大的棍子追着打,好多次,险些被打得走不了路,双腿都是血迹斑斑的,每一次,都是这个姐姐为自己端饭端菜,细心照顾。
正夏家人里,也只有这个温柔的姐姐对自己是最好的吧。
夏小红听了夏小蝉一定带走她的话,当下的,她就泪如泉涌。
夏小蝉见地上凉,便伸手去把夏小红的胳膊,打算把夏小红扶起来,哪里知道刚刚一用力,几乎立即的,夏下红的脸上,就露出痛苦到极点的表情,夏小蝉一惊,打开她的手臂看,发现上面一大片的口子,有的已经结疤,有得正在流出鲜血。
这还是手臂等地方的伤口,只怕别的看不见的地方的伤口,更加让人胆寒。
这崔氏母子,真是狼心狗肺,一点良心都没有啊。
夏小蝉是一刻都不想留了,当下,就道,“你们商议好了吗?商议好了,我们便去里长那做个见证,我好带走我姐姐。”
这崔光棍带着歹毒的三角眼恶毒的朝着夏小蝉上下打量,这时,小傻子身子一闪,一下拦在那人跟前,把夏小蝉保护在身后。
夏小蝉的心里,不由一暖。
这时,崔光棍阴阴一笑,道,“你要买走这小贱人是不是?行,我可以卖给你们,不过,这价钱可不能少,五十两,一两都不能少。”
听了这话,尽管知道这样恶毒的人家,肯定会漫天要价,但是还是“噗哧”一下,给乐了。
夏小蝉讥讽一笑,道,“崔光棍,你这是做梦吧?梦没醒?”,见崔光棍和他那个老娘一脸的阴冷,她淡淡的道,“你们知道五十两是多少钱吗?五十两能买走多少馒头吗?五十两能够人花多少时间吗?在外面的人市,五两银子就能买一个特水灵的丫头了,你看看我姐被你们折磨得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啧啧,别说五十两,五两只怕都卖不到,有那五两银子,人家干嘛不去买那鲜活粉嫩的小姑娘啊?人家为啥要花五两银子去买一个苍老无姿色的老女人?”
那崔婆子阴森森一笑,“呸”了一声,恶狠狠的道,“没钱就别来买人,哼,一群穷鬼,滚吧,在那磨叽半天,不还是拿不出钱来吗?死丫头,我告诉你,你如果要买人,就得给五十两,不然,老娘明天就叫这死丫头接客。”
夏小蝉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笑容不变,相反,越发甜蜜。
夏小蝉道,“亲家老太太,着什么急?咱们都是亲戚嘛,生意都是慢慢谈,你看你一把年纪,这要火大生病了,就不好了是不?”
崔婆子阴森森看了她一眼,道,“五十两,一两不能少。”
夏小蝉摇了摇头,“五两!”
“五两?当打发叫花子呢,滚!老娘一会儿叫大郎绑着她媳妇,晚上就接客!”
看着这女人翻着吊白眼,一脸的歹毒,从她的眼里,夏小蝉发现这女人带着认真,她竟真的打算绑着小红姐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