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是让我来吧!”杜鹃放下水盆,见钟璃正要为顾婆子清理伤口,小声地问道。
钟璃微微一笑,“杜鹃没事,不过就是处理伤口,你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说着挽起衣袖开始清净顾婆子的伤口,将止血散敷在了断口上,又取了一枚保心丹让她服下。
“小姐,大夫来了。”
钟璃净了手,让出了位置给到了大夫,“已经上了止血散,也服了保心丹,剩下的有劳大夫了,一定要让她活着。”
大夫放下随身的药箱回了钟璃的话,让她放心自己会全力救治,力保人会活着。得了大夫承诺,钟璃让杜鹃和医女去了后堂的厢房,让医女为她们上药。
“钟将军,我原本不该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将军府中内院之事。不过这事,显然是下人们涨势欺主,才有了这样的局面。至于将军要如何处置?将军想必已有决定。”司徒霖一脸沉色的听完了前因后果,少有情绪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少有地搵怒之色,“将军可知,你回朝那天,钟璃小姐携丫头是一同前往的,而在接近城门时,她的马突然受惊……”
钟子鸿听了司徒霖所说,心中大为震惊,脸色微微泛青,“多谢世子告知真相。”
“将军不必如此,若非将军让我分析,我断然不会多言此事。”司徒霖陈述着,一副波澜不惊的看着款款而来的钟璃。
从远处走来的钟璃,见司徒霖如约而至,自己这位父亲的脸色如墨,已然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她盈盈一拜柔声道,“拜见世子,世子安好。”
司徒霖微微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开口问道,“你的伤势如何?可有什么不适?”
“多谢世子关心,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一些瘀伤,擦几天药便没什么了。”钟璃淡淡的回道,随即看向钟子鸿,“父亲,今天世子到访,这正堂里奴才婆子跪了一屋,总也不方便,昕雪院的事明天再……”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倒了下去,双眸紧闭气若游丝。
这样的情况是谁也没有料到的,钟子鸿立刻冲上前去,焦急的呼唤着钟璃,“快让大夫到昕雪院,快!快去!”叫喊着抱起失去意识的钟璃直奔昕雪院。
司徒霖见状,心中升起不安,“曲鸣,走!”说着便往昕雪院而去。
待众人离开后,林月和钟青荷才缓了一口气,今天的状况让她们心中忐忑不已。现在,钟璃突然昏厥,又燃起了她们的希望。
林月整理了一番妆容,看着跪在地上奴才,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她心中知晓,现在不是她能发作的时候,于是乎她拿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柔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天的状况,你们也都见了,估摸这昕雪院的事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你们。夫人我也是自身难保,可我着实心痛,你们都是听命行事。现在出了这事,牵连了你们,但凡有本夫人在,必然不会让你们有事。”
林月这番说辞,说的恳切极为收买人心,跪在地上的婆子们连连磕头,可心中未免有些许狐疑,老爷对今日之事的态度上看,他极为重视这位嫡小姐,虽说也极宠林夫人和青荷小姐,可惟有嫡小姐醒来后去了一次昕雪院,脸色不佳的回来,之后对嫡小姐可说是和颜悦色,满堂宾客嫡小姐那番行径,事后老爷都没发作什么,现下这事看来是讨不到什么好了。
钟青荷心中烦躁,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转头对着林月撒起娇来,“母亲,我们不能就这样……”
知女莫若母,林月猛地拉住钟青荷,打断了她的话,递了一个眼神,“你要说什么我知道,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芙蕖院再说,我们先去看一下顾婆子。”
钟青荷立刻就明白了林月的意思,两人去看顾婆子的情况。
林月稍稍走近顾婆子,探头看了眼,转头问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回夫人的话,麻沸散的药力还未退,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最快也要戌时才能醒来。”留下的医女福了福身,双眼下垂回禀着林氏的问话。
“要这样久?”林月疑惑的问道。
“是的夫人。”
林月抚弄着自己的指甲,不紧不慢的试探着,“那么她的情况如何?这手……”
留下的医女微微抬头,一脸崇拜的说道,“这手已经被接了回去。”
“嗯,知道了。”林月心不在焉的说了句知道,不多时才反应过来,惊呼道,“什么?你说什么?”
医女看了一下四周,轻声回到,“断了的手被大夫接了起来,是否能够恢复自如未尝可知,婆子的手若是恢复的好,将来依旧可以行动自如。”
钟青荷也吃惊不已,立刻走上前去掀开了床帘,看到顾婆子的手被厚重的棉纱裹着,断了的手和腕子显然是接在了一起,声音颤抖着大声问道,“说明白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好像是嫡小姐的意思……,大夫都惊讶于嫡小姐的奇思和惊骇的医理,期间婆子醒来过,嫡小姐把我们都遣了下去,唯独留下了大夫和另外一个医女说话,到底说什么不清楚,时才只是嘱咐我,要好生留意她的状况,若是发烧一定要及时处理。”那医女详回禀了她所知的情况。
林氏听后,冷笑着站起身,“原来如此,你起来吧!好好照顾着。”
“是。”
回到芙蕖院的两个人心惊不已,对于从医女处得知的情况,让她们很是不安。倒不是对顾婆子的状况不安,而是对她们谈了什么心中无底。虽然这顾婆子究竟如何,已经不是她们关心的事了,可钟璃的突然昏厥,让她们觉得透着一丝诡异。
钟青荷坐在团椅上,忿忿不已,扯着身上的锦带,“母亲,你不觉得这事太诡异了吗?她从马上坠下,竟然没有被踩死,还有她在宴席上的行径,这里里外外都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