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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如狐 今世之卷 难得有情郎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车夫还未走远,就听到那娇滴滴的美女梦咛似的说出了这几句表白,不由地脚底打滑,直接从二楼楼梯上滚下了一楼。

刚说完这句话,胡狸的脸就红了,怎么自己也开始琼瑶起来?想夹菜掩饰一下心慌,却无从下手,桌上除了各自一碗白饭,再无其他菜。

看向赵子默,因她的回神,也把胶着的视线收了回来,与她相互对视一笑,把白饭几下扒完了。

他站起身来,很自然地捉住她的手,两人牵手到客房,那手温软如玉,胡狸跟在他的身后,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小泡泡。

到了客房边,俩人的手放开,他拥住她,轻啄她的额头,便要走进另一间房,她在他转身时,拉住他的手,主动地将自己的唇贴合在他上,一点,便飞快放开,闪身进入自己房内,将房门合上,背抵到房门后,不由得自己鄙视自己,想当年也是身经百战的怎么跟怀春少女一样呢?不过真甜蜜,想到这儿,又要陶醉其中了。

偷偷打开房门一条缝,见他还在原地呆立着,右手轻抚着嘴巴,回味似地发出痴笑。看来自己的魅力是相当的大啊,能让无爱之人心中有爱,而且还能让他失明四年的眼睛复明。看来初恋就是这么伟大啊!他是初恋,自己也是初恋。哦~呵呵呵!怎么笑得这么奸诈,像狼外婆家进了小红帽。

门外,赵子默回神了,对着她的房门道,“早些休息,明日要早起赶路,四日后便能抵达无哀城。”

以为他发现自己在门缝偷看,急忙又将背抵上门。

不知是白天睡得太多,还是因为突然而至的幸福,胡狸一晚在床上碾转,直到四更才沉沉睡去。

“胡狸姑娘?胡狸姑娘?”

有人唤她。

她寻着声音看去,哦?避役?难道他另类的爱好让她念念不忘以致晚上做梦都能梦到他?

不应该啊,要梦,也只会梦到赵子默啊?想到他就心中就像蜜一般。

避役来到她的身旁,衣着不再是华贵的紫袍,而是艳丽的深红。

“你干嘛?走开!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干嘛?连我的梦也不放过吗?”

避役自以为很帅地拿着一朵玖瑰,对着她痴情地一笑,她鸡皮疙瘩立即为他立正敬礼。

“胡姑娘一天不答应,我就每日到胡姑娘的梦中,直到胡姑娘被我的诚心打动,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故作文人摇头晃脑地显摆,“看我,已完全为你心动了,我连每日穿的衣服也都如你一般全是红色,而且我还怕你吃醋把小蝶也收入了棺中,现在我好寂寞啊,胡姑娘,胡狸姑娘,胡狸,快来陪我啊!……”

胡狸又满头是汗地醒来,声声哀怨似乎还在耳边。

怎么去了一趟妖怪窟后每到夜晚就要作恶梦?

起床,找到桌前的怀子,拿起茶壶想往里倒茶,却发现里面没水,这个客栈,服务太差了,她要投诉!

想去找赵子默,却又怕被他当成轻浮的女人。

在桌边坐了一会儿,睡意袭来,又想爬回床上继续补眠,失眠是女人最大的敌人!

这时,她看见了枕边上有一朵鲜艳的、梦中避役拿到手中招摇的红玖瑰!

不敢再继续睡下去了,瞪着大眼,上面挂着两个黑眼圈,一直等着窗外的鸡鸣。

她打着大大的哈欠打开房门,迎面恰巧对上了做好敲门姿式的赵子默,张大的嘴巴不好意思地赶快合起,对他红着脸掩人耳目地道了声,“早安!”

真糗,被他看到自己脸没洗头没梳牙没刷的丑样儿了。

赵子默似乎没看到她的丑态,含着笑,“早安,本想叫你起床的,看来昨晚你没睡好。等会儿,我去为你端洗脸水。”

胡狸看着他走远,本来想自己动手的,看来以后赵子默会事事替自己操心了,魅力啊魅力,你怎么这么大啊?

但突然想到自己晚上都要被那个变态骚扰,就嘴角一沉,要是在现代,还可以去告他,但这个世界,还真是拿它没办法,难道自己以后都不能睡觉了吗?欲哭无泪状。

赵子默将水端来,坐在一边看她梳洗,洗好后,坐到铜镜前却不会弄发髻,左绾一个不好,解开,右绾一个不好,又解开,急了,干脆就让它披散着好了,看向刚刚洗完脸的水,不管它了,现在没有定型水,用清水代替吧,然后沾湿发稍,用手指一簇一簇地将它卷绕在指头上,定型,然后退开,一大半天过去了,才勉强可行。

回过头去,却看见赵子默依然耐心地坐在桌前含笑等她。

“等久了吧?”她感动地问,本想他会等不了,自己先下去用早膳了。

“不久,只觉得看你每个动作都似看不够似的。”

“去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胡狸装作恼怒吃醋的样子。

“心中怎样想,嘴里就怎样说出来喽。”

他起身,牵起她,一起下楼去。

“怎么眼圈乌青,没睡好吗?”

“嗯……你能看得清了?”

“嗯~我现在才发觉你……”他装模作样地捧着她的脸左左审视了一番,下结论,“很丑。”

“你!”愤怒非常。

“长得这么丑,为了不危害人世,只能是我要了。”他继续补充道。

“……”没睡好,没有力气跟他瞎闹,没精打采地下楼去。

车夫早已将马拴好在车上,等二人吃罢早饭便一路驱车而去。

虽路有颠簸,但身旁有美男作伴,倚靠在他身上,放心地养神去也。

避役,看晚上谁熬得过谁?

一连三天,日白拼命养神睡觉,晚上却清醒地像个猴一样上窜下跳跟睡神作斗争,赵子默刚开始没问什么,到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每日心上人儿一上车便漠视他的存在呼呼大睡,也开始小有点脾气了。

他皱着眉,“胡狸,我怎么觉得你每日这样是在逃避我啊?”

胡狸疲惫的努力睁开眼,安慰地拍拍他哀怨的脸,“哪能啊,我怎么会逃避你呢。”说完又将眼闭上了。

赵子默不满她的敷衍,哼了一声“白日这样睡,晚上呢?”

“白日睡了,晚上就不用睡了。”

“为什么晚上不睡觉”

“晚上做恶梦啊,很恐怖,都不敢睡了。”

将怀中的她搂紧了些,看着她渐渐熟睡的容颜,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就这么不信任他吗?

抵达无哀城时,已是傍晚,城门早已关闭。

这夜,三人只能投宿在无哀城城外。

拖着衰弱的神经,胡狸来到自己房门外,正想反手将门关上,却被赵子默用手抵住了。

“怎么了?快回房休息吧,明日就可以到无哀城了。”胡狸不解劝道。

“你不是会做恶梦吗?今夜我陪着,你好好休息一晚。”赵子默的眼睛闪闪发亮。

胡狸看见他眼底的亮光,背脊一阵发凉,狐疑问,“那你不睡了么?”还是你有什么企图?

用手揉揉她经过一天奔波后鸟窝般的乱发,“别想歪了,在娶你之前,我不会再对你越举,今晚你就安心睡吧。”

不是她怕他对她怎么,而是怕自己晚上一个克制不住,变成了大野狼,将无辜纯洁的小白兔生吞入腹。

将她连哄带骗地送上床,她却咬着被角,委屈道,“可是……可是白天睡多了现在我还睡不着呢。”

他皱起眉,“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好啊。”她眼睛亮汪汪地,赵子默要讲给她睡前故事了,“不过,不能是童话故事,什么公主王子的,哄小孩的。”

赵子默沉思中,胡狸见状赶紧提醒道,“不如就讲讲你的故事吧,怎么失明的,为什么又可以看见了?”

赵子默颔首,开始讲,“从前,有一位小公子,家境殷实。”他清清嗓子开始讲,“他从来不知道人间疾苦,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关怀,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位叫陶隐的女子。”

胡狸高兴极了,乖乖躺在床上,耳朵竖得尖尖地仔细地听。

赵子默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里,“她对他很温柔,但他却从不知道原来这就是爱。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就在这名女子开始怀疑自己的付出是否能得到回应的时候,七情国与六欲之都最负盛名的用毒及用药高手颠三倒四来了,他们给他下了一种名叫‘痴情’的盅,于是这名小公子便一天天衰弱下去,直到这名小公子的眼睛再也看不到,这名叫陶隐的女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于是她留书一封,告诉小公子她一定会找到解盅的方法便离去了……”

似乎还有下文,却半天没见他继续下去,胡狸不由地催促道,“然后呢?她找到了吗?”

赵子默又继续下去,“她一去,便是整整三年半,小公子从她离开后的不习惯到开始在心底反思,如果她离开之前,小公子能明白她的爱,也许她就不会走。所以,从此小公子在心底决定,一定要找到她,找到她之后,不会再让她离开。”

“完了?”胡狸听到这里,不满他最后的结局,问,“那他找到了吗?”

赵子默沉默地摇摇头,“没有。”

“啊?那我呢?怎么我没在你的故事里出现?”她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了。

赵子默点了点她的鼻尖,“故事还没讲完呢,你激动个什么劲?”

“哦。”放心地继续侧卧在枕头上,耐心听他把故事讲完。

“小公子便开始游走在七情国与六欲之都。”

“那他不是眼睛看不见了么,怎么去找啊?”正在他准备将故事结尾的时候,我们的胡狸小姐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疑问。

“靓衣坊分店偏布天下,无论到哪个地方,都会有人接应。”赵子默耐心解释。

胡狸本着好学上进的态度继续发问,“那就算有人接应,也不能对找到陶隐有什么帮助啊。”

“我身上有她的画像,每到一个地方,总会将她的画像留下一幅。”

“怎么没见你拿出来给我瞧瞧。”胡狸撅嘴,吃着飞醋,什么嘛,郎有情、妹有意的,那她在中间算什么?

“你不听故事了吗?”赵子默笑她。

“当然听啊,可我就是觉得越听越不是回事儿。”她嘟嘴,盘脚在床上,终于下定决心,“好吧,你快点讲完,我要听结局。”

赵子默又重回状态,继续道,“就这样小公子到了无喜城。有一日,小公子出城办事却与侍从失散了,”胡狸终于乐了,到自己出场了。“他一路询问一路找,终于来到了城门外,就在这时,他听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那是陶隐的声音。”

胡狸听着他的故事,一下子为他难过,一下子为他吃醋,一下子欢喜,一下子又伤心。

虽然初见那天他的确是误认她为隐娘的,但今日听他这么说却还是很难过。无爱城的公子默没有对她视而不见,还让当日来历不明的她留宿在坊中,原来全都仰仗她的声音像隐娘。

“后来发生的事,胡狸都清楚了么?”赵子默问。

“是啊,原来公子默对胡狸是移情呢,让胡狸空欢喜一场。”她声音闷闷地,想哭,却不想在他面前流泪,本以为从此能与他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没想到两人中间还有一个隐娘,不,除了隐娘,还有一个叫避役的蜥蜴怪。

原来,自己与他真的不可能呢。

赵子默笑她,又用手将她的乱发揉得更乱,“想什么呢?你不是想看隐娘的画像吗?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把头像鸵鸟般深深埋进枕头里,真是自作多情,脸都快丢光了。

赵子默的房音就在隔壁,果真马上就回来了。

他拿着那画像,在她床前徐徐打开,见她还是把头埋在床上,不由地边拿着画,边摇她,“看吧,这就是隐娘。”

她抬起头,想看看画中的人与她相比可有出彩之处时,却惊呆了。

这……这幅画上的人明明是她自己啊?

区别只在于那女子身着一袭白衣,飘飘如仙。

不,这不是她,她从没穿过白色的衣服,她也从不会去想穿白衣服,只有纯洁的人才能穿上它。

赵子默打断她的惊讶,“我以为从此再也不能寻见她,却遇上了你,我本以为她会慢慢消失在我的世界里,从此我的世界就只能有名叫胡狸的女子,可当我能看清你的长相时,我惊呆了,终于知道什么是姻缘天注定。”

他看向她,“隐娘在我身旁一直陪伴着,却从未让我有过心动的感觉,可你不同,你长相与她相似,对你,我却动了心。”

见她还在云里雾里,他补充道,“知道什么是‘痴情盅’吗?它与‘无爱咒’相抵触,中了无爱咒的人,只要对某人动心了,这两种东西便消散相融了。所以,你让中了‘痴情盅’的我动心了,‘痴情盅’与‘无爱咒’在我体内便失去作用了。”

她担心问,“如果有一天,隐娘回来了,你会娶她吗?”

“你怎么想?想让我娶她吗?”他眼底闪着不知明的光。

“你休想!”她抓住他的衣领狠狠回答,“既然是我让你动心的,那你此生以后,就只能有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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