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宫人扶着,朱女只知道是扯着红绸,在宫人的喊声中,拜了堂,一路又被红绸扯着往外走,要说她盖着盖头怎么会知道往外走。
完全是红绸的另一头,也不知道是谁劲道大的很,虽不是宫人眼急手快,她早就在踩到门槛时扑到地上了,朱女心里排腹一定是北宫亦轩那个家伙。
可惜,偏偏这次错了,北宫亦轩正伸手扶着大肚子的上官浩,发脾气大步往前走的正是北宫司寇,不过想想也正常,若不是皇上在场,北宫司寇哪里会拜堂,早一甩衣袍离开了。
上了软轿一路出了马车,朱女才松了口气,一把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摔到身子旁边,“这哪里人干的活啊。”
不想马车里还坐着北宫伯思,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是啊,这真不是人干的活,不过嫂嫂艳福不浅啊。”
突然间多了一个大肚子的男人,虽没有问,北宫伯思也猜出了几分,她也没有想到母皇竟然会这么做,不过这样也好,省着以后皇兄们再闹什么离家出走。
朱女只当她再说北宫司寇的事,不屑的撇撇嘴,“是不是艳福以后就知道了。”
说是娶夫君,不如说娶个大爷回去供着,想起那张冷山脸,朱女不由得想起了那晚的那个吻,恍然如梦,但唇上的凉意又是那么清晰。
北宫伯思见她发呆,勾起一抹坏笑,“嫂嫂今天可是出了名,这全天下没有不知道嫂嫂喊那句‘大喜‘了啊。”
朱女转过头看她,一脸的困惑,不过下一刻就反应过来,身子就扑了过去,“好啊,你竟敢耍我。”
想起自己叫的第一声‘大喜’时四周的反应,朱女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丢人的让自己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
累了一天,两人打打闹闹,直到彼此累的喘不过气才停下来,彼此对视一眼,指着对方哈哈大笑,朱女的发髻早就零乱不堪,喜袍也被扯开,胸口的肌肤露出一大片来。
“堂堂皇女竟然如此,真是国之不幸啊”朱女喘过气来后,还不忘记调侃她。
北宫伯思踢了她一脚 ,“什么国之不幸,我如此亲民,可是国之幸。”
朱女见她如此大脸,又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北宫伯思才拉着朱女整理衣袍,两人谁也不会弄发髻,最后索性把长发散下来,用红盖头一盖了事。
马车停落后,朱女又一次上了喜婆的背,听到四周的恭喜声,猜到是朝中大臣来贺喜的,直到慢慢离了嘈杂的人群,知道是进了后院,才松了口气。
进了新婚后,朱女没等多久就听到人喊夫郎来了,然后头顶的盖头就被掀了下去,四周瞬间一片倒抽气声。
朱女干笑几声,“这可不怪我,是皇女弄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冷哼声,斜视过去,不正是北宫伯思,不过脸上不是生气,到是一副强忍着笑意的模样。
朱女还没来得急回视,猛然发觉眼前站了四个身影,其中一个还挺着肚子,不正是上官浩啊,看他一身的大红喜袍,正注视着自己,朱女就愣住了。
“新人喝交杯酒”宫人忙打破沉默。
话音落时,同时有宫人端着托盘走过来,朱女就这样呆呆的任宫人指挥把交杯酒依次的喝了,最后回过神来,还是被北宫司寇的冷眸扫的。
待下人都退出去后,朱女才一身拘谨的坐在床边,而另外四个人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大家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嗯,上官怎么来了?”朱女实在受不住北宫司寇的目光,决定先开口。
反正这事不是她做的,想来她问问也没有什么问题,何况看着那个大肚子,朱女咽了口口水,比当初北宫两人怀孕时的肚子还要大啊。
“是皇上接我来的”上官浩低下头,显然是害羞了。
朱女噢了一声,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北宫亦轩玩着桌上的茶杯,将自己置身事外,北宫青阳也有孕在身,折腾一天,早就受不住了,一眼就能看出是在那里强忍着。
朱女忙走过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你和上官先回床上躺着吧,不然身子怎么受的了。”
北宫青阳点点头,到床上后就直接躺了上去。
最后才是大肚的上官浩,动作不便的坐到床上时,已气喘吁吁,朱女问,“可说是哪里生?”
上官浩抚着肚子,“还要过几个月。”
朱女点点头,盯着那大肚半响没有反应。
到是北宫司寇也站起身,“我去书房。”
丢下一句话,人就转身走了。
北宫伯思探头进来时,就看到地上坐着北宫亦轩,床上是朱女和两个有身孕的,嘻嘻一笑,“我说嫂嫂,得出去敬酒了。”
朱女这才知道还有这一初,忙让人换了简装的衣袍,随北宫伯思走了出去,酒宴上的人都不认识,不过朱女都统称大人,虽朱女没有官位在身,却是皇家的人啊,被她这样一叫,众人脸上也觉得有光,越发对朱女高看了几眼,再不小瞧是个杀猪女了。
只一轮敬酒下来,朱女就已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好有北宫伯在身边扶着,不然人早像烂泥一样的在地上不起来。
一路往后院去,北宫伯思想了一会,眼里闪过一抹皎洁,“把人扶到大王爷的书房去,到时只禀了大王爷说新婚里正有人闹着呢。”
宫人应声,这才扶着朱女一路离开。
北宫伯思嘿嘿一笑,“希望今天会有好戏看啊。”
语罢,人才回了前院去招待客人。
书房里,北宫司寇瞪着大醉而没有知觉躺在软榻上的朱女,久久没有移开视线,嫁给这个女人,他心里还是不反对的,或者说还有一些期待,只是越接近时,越让他怯步了。
特别是此时,如此粗鲁的女人,他还真是头一次看到,大婚当天披头散发,睡觉科学家打呼噜,这、、实在难以入目。
只是两个人难不成真的要这样在书房呆一晚上?北宫司寇想到这里,眉目就慢慢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