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到侍卫说已进了塞北的地界时,朱女挑开一条缝往外望去,就看到茫茫的谎草原上,座落着蒙古包,终于明白这些所谓的野蛮人,不过是一些靠游牧狩猎而生活的少数民族。
至于那些喝血吃生肉,这到是有可能,不过也并不是传说中那样吓人,而且生活在这种地方,朱女还没有体会过,整个人很兴奋。
稳胎一月之期马上就要到了,可北宫亦轩和北宫青阳两人仍旧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又要生活在这种谎效野外,朱女也有些心疼。
游牧人见有马车来,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却不敢靠近,都是远远的,侍卫只听王爷说送到塞外,别的又没有交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朱女扯过被子给两兄弟盖好,人才穿上自己做的棉披风下了马车,冷风瞬间就刺透了骨,让她打了个冷战,想落脚就得先有地方住。
朱女招过侍卫,“你家王爷主子给你拿了多少银子?”
侍卫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看来也是个老实的,吭哧了半天也没说出来,“王爷让带的东西,都在马车后面的箱子里,属下也不知道。”
朱女听了只走到马车后,招手和侍卫一起把箱子抬下来,打开一看,里面是被子,又往底下翻了翻,才翻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一又叠银票。
朱女才松了口气,银票的大小面额不等,看来也是想到了备不时之需之用。
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朱女往对面的牧人走去,暗忖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看到其中一个男子穿着比别人都好,试着先福了身子,才开口问道,“这位大哥,我们全家想在此处下住,不知道要怎么才能买到那个?”
随手指向蒙古包。
男子三十多岁,一脸的胡子,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一双眼睛却漆黑如黑夜里的猎豹一样,半响才有一个身材臃肿的女子走上前来。
一身灰袍,可看得出来,也是众人中最好的布料了,“这位姑娘,这包帐可都是我们自己做的,是买不到的,不过你若有什么东西可以换,我家到是有一多余的包帐没有用,可以换给你们。”
车上带的东西全是用生活所用,而且现在身边的两个人又有了身孕,怎么能换呢,朱女寻思了好一会,才一脸的为难,“实不相瞒,姑娘也看到了,我们就这一个马车,带的东西还不够我们几个人用的,我家、、、我家夫君又有了身孕,不过不知道我们多出点银子,能不能卖给我们?”
四下十多个人,看着热闹的人听了开始交头接耳,朱女暗下偷偷看了一下,显然有些人已有些动心了,看来在这里银子还是能花出去的。
搭话的女子还不开口,朱女索性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有一百两银票,也不知道够不够,只是眼下我家夫君有了身孕,得先安顿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此时朱某愿舍财求一包帐。”
当银票举出来的时候,吸到四周的冷吸气声,朱女就知道事情解决了。
果然,眼前的女子爽声一笑,“好吧,看你对夫君一片诚心,那就卖给你了。”
朱女也客套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也明白,看来这女子在这里还算是个人物,四下的人众人看着银票两眼发光,也不敢上前来抢这笔生意。
朱女又拿出二十两,当着众人的面给这位姓王的女子,“我们也不会懂搭这包帐,还请姑娘帮我们请几个人把包帐搭起来。”
王氏微微一怔,马上明白,笑着接过银票,满口应下。
不出半个辰时,在冷风中包帐慢慢搭了起来,朱女谢过众人,因为她是外来人,包帐并不在牧人区的范围,而对与他们遥遥相望的对面,白色的包帐在冷风中显得孤僻。
牧人帮着把包帐弄好,就都各自散了,也一直没有看到车上的人什么模样。
朱女留父亲在车上陪着两个已醒来的人,带着桑兰和和侍卫,忙着从马车上往下卸东西,除了两个木箱子外,还有两代的米一袋面,连做饭用的作料也备下了,看得出来是个细心的人准备的。
再来时的路上,朱女也买了一些腊肉和简单的生活用品,东西全搬到包帐里后,用王氏给的毛皮先铺了地,又把带来的棉被铺到了地上。
也算是简单的把床铺好了,才让桑兰出去接北宫两兄弟进来,可算是下了马车,两个人也算是松了口气,一路上又劳马奔波,吃的也不好,朱女早就让侍卫在外面把大锅架了起来,撸起衣袖唰了锅又放了水,侍卫已架起了从四下里找来的柴火,火一点着被冷风吹,火苗就大了起来。
把洗的米下了锅,朱女又进了包帐把腊肉切了放在里面,才让侍卫守着火,人进了包帐,只等着米饭煮好,让众人填饱肚子。
包帐里,北宫亦轩刚稳过气来,就冷着一双眼睛瞪着朱女,朱女心下暗骂,看看这就来了,身子才着地,这人就开始耍脾气了。
上官氏看气氛不对,就笑着拉过朱女的手,坐到一旁的毛皮上,“有身孕的人,脾气爱焦躁,在这谎郊野外的,也不能出去散心,真是苦了两位王爷了。”
朱女看着自己的父亲,什么时候一个老实人竟然也会这么机灵了?明明是告诉她不要去惹瞪着她的北宫亦轩,却说什么外面的天气不好,不能出去散步。
朱女不想让父亲担心,也应下声,“爹,你放心,等这几天一切都安顿好了,我就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打猎的地方,也弄些野味来,让大家换换口味。”
见女儿懂事,上官氏可算松了口气。
那两位都怀了身孕,又都是不能惹的主,跟着女儿逃到这里,若女儿在给点气受,上官氏想到了自己当初的生活,不由得同情起这两位王爷来了。
北宫亦轩听了冷哼一声,“我饿了,让人备饭。”
北宫青阳也一脸委屈的看着朱女,显然也是饿了。
朱女连连干笑着应声,“我出去看看,呵呵。”
出了包帐松了口气,那个一肚子坏水的北宫亦轩哪里是饿了,明明是不想让她在帐内呆着嘛,明明听桑兰说下车前,他还吃了半盘的点心呢。
可恶的男人,要不是看在他现在有了身孕,早就不忍着他的脾气了。
朱女打开锅盖,看到差不多了,让侍卫灭了火,只是现在这种环境下,实在也没有什么吃的,只能先填饱肚子在说了。
走到马车里,拿出一个小坛子,那里自己在路上让桑兰买下的腌制的酸黄瓜,不过并不多,够这几天那两位主子吃的了。
切了黄瓜,让侍卫把米饭端进去,众人才进了包帐,看到这样的吃食,北宫亦轩第一个不同意了,一摔筷子,“我要吃肉。”
朱女挑挑眉,夹起米饭里的一块腊肉,“这不是肉吗?”
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旁的上官氏暗下拧了一把,朱女冷吸一口气,还要呛出口的话就改了口,“这有酸黄瓜,给你的青阳备的,明天天一亮,我就出去打野味,一定有肉吃。”
心下把冷眼瞪着她的北宫亦轩骂了个千百遍,你说说你强上了我,有了身孕还给我甩脸子?要怪只能怪你吃干净了没把嘴擦干净。
北宫青阳吃了酸黄瓜,就着有点咸味的腊肉饭,味口大开,很快又吃起了第二碗米饭,朱女这边还低三下四的哄着冷眼瞪着自己的北宫亦轩。
“尝尝,可好吃了,就你们两才有酸黄瓜吃”朱女挤着笑。
其他几个人,跟本当什么也没有看到,尽自吃自己的。
因为出门在外,又是这种环境,大家也没有了主仆之分。
北宫亦轩这才冷哼一声,接过碗,小口的吃了起来,当吃了酸黄瓜之后,紧皱的眉目也松开,慢慢吃了起来,朱女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个难伺候的主。
晚饭后,侍卫就拿着被子到马车上去休息了,因为毛皮不多,上官氏和桑兰合睡在一起,朱女和在马车上一样,搂着北宫两兄弟。
只是这次,不像在马车上那么容易了,一躺下,身边就剌痛的她闷哼一声,又不敢痛呼出来,只能忍下北宫亦轩掐的这一把。
不过另一旁,北宫青阳乖巧的样子,又让她马上美滋滋起来,似是知道了她的心里,待朱女松了口气后,就会又狠狠的掐一下。
苦命的朱女在前半宿里,要隔一会就要忍受一下北宫亦轩的摧残,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吃下这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