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出血？”李老皱眉问道。“对，你的脊柱一侧，有一个鸽子蛋大小的阴影，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应该是一片碎骨，或者说是弹片！”叶枫一脸自定地道。看着几人诧异的目光，他笑道：“这片碎骨或者弹片，已经嵌在你的胸腔上，并割伤了你的肺部，甚至，因为时间太久，那片碎骨或弹片已经和你的肺泡发生了粘连！但是，肺泡在扩张收缩，不停地与之摩擦，所以会产生细微的损伤，进而导致细菌或者病毒感染。”最后，他下了结论，道：“您想想，即使你天天用抗生素，但是那片异物不除，怎么可能根治？所以，李老的病情才一直反复，甚至可能不断加重！”彭医生拿出x光胸片，对着天光，皱着眉仔细看着，寻找着叶枫所说的那片阴影。心神激荡之下，他的手竟然微微发抖，他不愿意承认失败，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误诊。怎么可能？一个毛头小子名不见经传的小中医，竟然比自己看得还准？以后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在业内混？李老一家又怎么看自己？自己不仅仅不是功臣，而且是影响首长治疗的罪人！叶枫微笑着问李老道：“李老，您之前可曾胸部或者后背受过伤？”彭医生转过头，盯着李老的嘴巴，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仿佛一个等待死刑宣判的犯人，知道指甲把手心戳得生疼，他才清醒过来，提醒自己要保持一点燕京名医应有的风度。仿佛只在一瞬间，又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只听李老淡然地说道：“是的，抗美援朝战争的时候，我被炮弹炸伤过，位置就在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爷爷！我们……”李破军一向很坚强，但是，现在，他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李老虽然退休，但是还主持着几个华夏国防部的几个重大项目。而且，他是军中元老，很多受过他恩惠和提拔的后辈，已经身居高位，所以，他的病情牵动着很多人的神经。几年下来，国防部对他的治疗也是不遗余力的。全国的呼吸系统的名家几乎找了一遍，但是，每一次，他们等到的答案都是失望。渐渐的，这一次次的失望慢慢的累计着绝望。几年下来，数百次诊断，每一次的治疗仿佛都是一场等待死刑的宣判，让李破军煎熬万分。这一次，他却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他怎么可能不激动？他走到叶枫身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道：“谢谢你，谢谢你，叶神医！谢谢你！”而彭医生则抱着头在屋子里暴走，眼神里闪过狂乱的精光，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看了十几年胸片，怎么可能看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给李老开刀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叶枫把手从李破军的手里抽出来，看着彭医生，很没心没肺地道。彭医生抱着头一脸颓败地坐在椅子上，刚刚的骄狂之色早已经消失无踪了。跟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的。李青黛轻轻地走过来，有点害羞地看着叶枫，道：“叶神医，我想问问，为什么你能看出来李爷爷的病因吗？”诊室内的其他几人也一脸好奇地看着叶枫。叶枫微笑着，继续道：“李老是肺炎不假。但是，我从他背部的疼痛，又可能是内出血的脉象，再加上那长x光胸片的阴影，这三者相互佐证，就判断出他一定是在背部胸腔位置由于异物才存在，导致了内出血！综合肺炎的症状，一下子就理顺了病因。异物导致内出血，内出血导致炎症。炎症只是表征，根子还在内出血上。”李青黛很害羞，没有多说，安安静静地走到爷爷身边，坐在椅子上，但是，她却无法掩饰眼神中对叶枫的崇拜之情。李香岩更是高兴，他知道，十有八九，叶枫的诊断是不会错的。只是高兴地搓着手，不知道说啥好了。心里却在隐隐地盘算着，如何把叶枫留下来？靠钱？这孩子是有点贪财，但是，一张嘴就是十万，这一年下来，得几百万，我也请不起啊。这事儿怎么办呢？李老一生戎马，性子豪放大气，本来有点看淡生死的境界了。现在忽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心里也不由得一阵激动，咳嗽得更猛烈了。心说，得亏这孩子啊，不然我就是半截入土的人。他看着叶枫的眼神，不由得熠熠生辉，一阵兴奋，这孩子真是个人才，我李家一门人丁不旺，以后破军在华夏无论从商还是入仕，都得建立自己的班底，需要帮手和朋友。要不把这孩子认个干孙子？李破军分外开心，看叶枫的眼神别提多热情了。这让叶枫感觉很惊恐，丫喜欢哭鼻子，一副小受的样子，不会喜欢上我吧？太可怕了。正在大家百感交集，心神激动得不知道说啥好的时候，叶枫忽然冒出一句：“老李，你不是说这次出诊十万出诊费吗？还等什么呢？赶紧兑现啊？”叶枫身上的光环忽然消失。某人扑通摔了一个跟头。是夜。东海市小江南商务会所，一间豪华包厢里。镭射灯照射出彩虹一般的光芒，音乐声震耳欲聋。喝得醉醺醺的陆云墨正在搂着一个女孩唱着陈奕迅的《浮夸》，女孩是东海师范大学中文系的校花，堪称各色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尤物，只是略带厚重的浓妆让她显得有几分骚媚，陆云墨费了不少劲才把他勾上手。上次在火车站附近的巷子里被叶枫猛k一顿，也不知道怎么的，第二天东海四少之一的陆云墨被一小民工猛k了一顿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东海市的权贵阶层。这让陆云墨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话。和这女孩一起声嘶力竭地唱着这首《浮夸》，摸着女孩那露在外面的肌肤。他忽然想起叶枫狠狠踩在他脸上的样子，这让他觉得很是烦躁，而那女孩的诱惑却忽然显得更为强烈。陆云墨一张脸黑着，不言声，把女孩拉来起来，让她扶着沙发的靠背，背对着他。“陆少，你要干什么？”女孩发出一声惊呼。“啪！”他狠狠地在女孩那充满弹性的腰上拍了一下，眼神闪着凶狠的光芒，狞笑着道：“你说，还能干嘛？对你，我除了能干这个还能干嘛？”“啊，陆少，不可以。等下服务员进来怎么办？”女孩担忧地看了一眼包厢门，用手阻拦着陆云墨的进攻。可是，一切只是徒劳，那邪恶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服，这让入行不久还保留着仅仅的一点羞耻感的她感觉很是羞愧得一阵抽搐。“就是让他们看着我又怎么样？那不是更好玩，更刺激？”陆云墨一把伸向女孩的裙子。气味含混的空气中，那声音显得很是清脆。雪白美好，肌肤如玉。陆云墨对着连裤的丝袜毫不怜惜。女孩也没有了反抗，陆云墨则给予她温存。正在这时候，放在包厢吧台上的苹果手机却突兀地响起。女人伸长了手臂，把手机够在手里，看了一眼，道：“是赵少！”“赵浩轩？”陆云墨卖力地运动着，问道。见女孩点了点头，陆云墨颇有点不耐烦。心里涌腾腾燃起几股邪火。女孩只能忍受着，她知道，自己就是对方手中的一个昂贵的玩具或者宠物，当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只能更加地乖巧柔顺才能免受到责骂，这样才能多得到一根骨头。除了叶枫，陆云墨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赵浩轩。因为，他在赵浩轩面前总有低人一等的感觉。陆家兴起于90年代初，但是真正发家还是在90年代末，房地产产业化改革以后。那时候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还没有实行招拍挂制度，全靠国土局长一支笔。陆家就是靠时任国土资源局局长赵国栋的一支笔，才迅速崛起。虽然他和赵浩轩一起并列为东海四少，表面上关系都挺好，不分彼此的。但陆云墨明白，这么多年来，陆家简直就是赵家的一只狗。而陆云墨也好像是赵浩轩的一只狗。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手机，示意女孩用嘴巴清扫自己的武器。女孩乖巧地蹲在他的面前，俯下身来，同时，忙里偷闲，不忘记把音响的声音关掉。“赵少，有什么吩咐？”陆云墨按了接听键，脸上呈现出谦恭的神色。电话那边的赵浩轩正在一家名叫糊涂足浴的养生保健中心按摩，面容姣好的按摩师正娴熟地在他的肩膀按来按去。“疼！”按摩师下手足够轻柔，但是还是让他吸了一口又一口的冷气。狠狠地瞪了一眼按摩师，让这家糊涂足浴的王牌女按摩师噤若寒蝉。这个叶枫，下手真够狠的，想起叶枫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赵浩轩不禁一阵咬牙切齿。看到手机终于接通了，他不由得冷声问道：“陆少，你日理万机啊，在哪儿发财呢？连哥哥的电话都不接了？”察觉到赵浩轩语气不善，陆云墨连连嬉笑着道歉：“我哪敢啊，大哥。刚刚在ktv玩呢，几个小丫头太疯，音响声音调得老大，没听见手机铃声。大哥，您别生气。”“得，瞧你吓的，咱们多少年的感情了，我还能生你的气？”赵浩轩看敲打到位了，语气也缓和起来。“赵少，找我什么事儿？”陆云墨好奇地问道。他知道，赵浩轩心思阴沉，吃完饭叫他去买单这种事还真没发生过，一找他，肯定是大事。“一个好消息。”赵浩轩的语气忽然阴沉起来，“你找的那个人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