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馋馋!小馋馋!”
我有些急了,小馋馋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薛姐也是一脸的担心,她应该跟我一样,预感到小馋馋可能是出事了。
“汪汪!”
小馋馋在叫,这声音是从沙发背后发出来的,我赶紧拉开沙发一看,那小家伙,果然是躲在沙发后面的。它身上有些血迹,嘴里还叼着一道符。
这符是薛姐从门上撕下来的那张,当时被她丢进了垃圾桶,没想到被小馋馋叼了嘴里,用来防身了。
小馋馋身上的血迹还没干,我赶紧把它抱了过来。在一番检查之后,我发现这小家伙的身上,一点儿伤口都没有。
没有伤口,这些血迹是从哪里来的啊?就在我正疑惑的时候,薛姐突然“啊”的尖叫了一声。
女人的尖叫,有的时候比鬼叫还吓人。这不,让薛姐那么一叫,我吓得手一哆嗦,害得原本是被我抱着的小馋馋,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知道吗?”我说了薛姐一句。
“老鼠,这里有只死老鼠!”
薛姐往墙角指了指,那地方确实有只死老鼠,血淋淋的,看着有些恶心。
难道,小馋馋身上的血,是那只老鼠的。它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把那小老鼠都咬成什么样了?
“是你咬的吗?”薛姐问小馋馋。
“汪汪!”小馋馋叫了两声。
“你以前都不乱咬老鼠,今天是怎么了?”薛姐问。
“汪汪!”小馋馋用那种可怜巴巴的小眼神看着薛姐,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样。
我拿出了银针,轻轻地插进了小老鼠的身体,老鼠身上也是有穴位的,不过位置跟人体有些不一样,我只记得为数不多的几个。
一入一出,银针的针尖便有些黑了。
银针变黑,那便是有毒。我让薛姐给我找来了一小碗糯米,把那死老鼠的血滴了进去。如果这老鼠中的是老鼠药的毒,它的血就算跟糯米有所接触,也应该是红的。但是,我把老鼠血一滴进去,糯米立马就变黑了。
尸毒,能让糯米变黑的,只有尸毒。
只有僵尸身上才会有尸毒,僵尸那玩意儿,可比厉鬼什么的要厉害得多啊!这死老鼠身上出现了尸毒,不就间接说明,那要害我们的家伙,已经把僵尸给养出来了吗?
养僵尸?难道那人是吴老四?
爷爷说过,赶尸人中,有些心术不正的,会干养僵尸那事。
“老鼠在中了尸毒之后,容易发疯,逮什么咬什么。按照常理来说,小馋馋咬死了这中尸毒的老鼠,它也应该中尸毒啊!但是,它除了受到惊吓之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薛姐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我,意思是想让我给个解释。
“小馋馋是爷爷给我的,至于为什么在咬了这老鼠之后,它并没有中尸毒,我是真不清楚。”我说。
“汪汪!”我和薛姐都在这里,小馋馋自然不会再害怕了。这不,在知道尸毒对它不起作用之后,立马就十分得意地在那里叫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再没发生任何幺蛾子事。薛姐跟我说的那七天之期,已经过了大半,只剩最后两天了。
江梦那娘们,照说早就应该来找我的麻烦了啊!七日之前都快过了,她还不来,这是个什么意思啊?
薛姐不让我晚上出去,连着好几天没吃烧烤了,实在是馋得我有些受不了。因此,这天晚上,在薛姐睡了之后,我悄悄地出了门。
在我刚打开牧马人驾驶室的车门,正准备坐上去的时候,小馋馋那家伙,居然跑到了我跟前,眼巴巴地看着我。
它肯定知道我是要去吃夜宵,想跟我一起。
这小家伙,我要不带它去,肯定得汪汪乱叫,把薛姐吵醒。那样,我自然就走不成了。于是,我只能把小家伙抱上了车。
一起做贼,小家伙自然是不会出卖我的。这不,从我发现它,到把它抱上车,它一声都没吭。
这里是下坡,为了避免发动机的声音把薛姐吵醒了,我直接松了手刹,让车慢慢地滑到了下面路口。
“汪汪!”
在牧马人开到那条有些僻静的小马路上面的时候,小馋馋突然叫了起来。我赶紧停了车,往它那边一看,发现那小家伙从副驾驶的座位底下叼了一个信封出来。
信封?该不会里面装的又是一张纸钱吧?
我打开了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一看。我猜得没错,里面确实有纸钱,不过不是一张,是两张。
其中的一张纸钱剪成了一个人形,看上去像是个女的,背后还写着薛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另外一张纸钱上,写着一句话。
“五行八方镇坎店,玺失店破小婵亡!”
五行八方说的应该是欧阳懿留下的那五行八方玺,至于坎店,难道是指薛姐守的那个店?五行之上,坎为水,八卦之方位,坎为北。薛姐这个店,若以八门村为参照,确实位于其北侧。女人本就属水,因此在五行上,坎店只适宜由女人来守。
薛姐这个店是坎店,照此推断,吕师叔那扎纸店位于八门村之南,南为离,自然就应该是离店了。离在五行上属火,自然应该由男人来守。
我明白了,不管是薛姐这个店,还是吕师叔的店,经营的东西,都不是随便弄的,也是按照五行之术来的。纸人这玩意儿,都是要用火烧给死人的,扎纸店开在离位,那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至于薛姐这卖公墓的店,卖墓其实就是寻找墓地。按照老祖宗的说法,那便是寻龙点穴,讲究的就是一个风水。
风水风水,五行中只有金木水火土,是没有风的,那便只能占水了。所以,把卖公墓的店开在五行属水的坎位,是最好的选择。
薛姐师门的这些店,若真是像我推测的一样,以八门村为中心分布,那这八门村的水,当真是深得让人胆颤啊!
玺失店破小婵亡?五行八方玺已经到甄道长手里了,算得上是玺失,莫非下一步就是坎店破,然后薛姐死?
不行!我绝不能让事情像这样发展!
信封的角上写着两个小字——回家。
回家?这个家指的,肯定是药店。
薛姐让我七日之内不得回去,因为一回去,就算是承认了自己跟江梦的阴亲。信封上写着让我回家,意思就是说,这信很可能是江梦给我的。
我不怕死,但绝不能允许薛姐出任何的意外。
在把五行八方玺给甄道长的时候,我这心里就泛嘀咕,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没想到,这事不但出了,还出得这般大。
躲不是办法,我必须得自己去面对,不能老是这么躲在薛姐的背后,有什么都让她替我挡着。
江梦跟我结阴亲,绝不仅仅只是想跟我那什么那么简单,她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虽然我也感觉有些太冲动了,但还是没忍住调了头,开着车回了药店。
药店的大门是锁着的,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几天没住人,屋里显得有些冷清,不过并没有别的异常。
卧室里有烛光,难道江梦在里面。
我推门走了进去,床沿上果然坐着一个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她不是别人,正是江梦。
“哐当!”
房门关了,门锁还自己锁上了。
江梦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子,“嗒嗒嗒”地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以为她是要勾引我什么的,于是没怎么搭理她。哪知在走到我跟前之后,那娘们,伸手就是一巴掌,“啪”地扇到了我脸上,打得我的脸,那是火辣辣的痛!
“新婚不归家,跑野女人那里去过夜,你对得起我这结发之妻吗?”
“什么结发之妻?这是你一厢情愿,我都没同意?”我说。
“作为由人,你不可能不知道结阴亲的规矩。你若七日之内不回来,那便是不同意,你回来了,那便是同意。既然你回了这屋,那便是认了这门亲事。你都认了,我也就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新婚之夜,你不在洞房里陪我,跑去跟别的野女人厮混,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江梦这番话说得,那是有条有理,有理有据,让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算了,你虽然去了野女人家,但好歹没跟她那什么,我也就饶了你这次。不过,你若再敢有下次,可就不是一巴掌这么轻松了。”
江梦伸出了手,想要抱我。
我虽然有些懵,但绝对是不会让她抱的。她要是个正常的女人,吃吃我豆腐,我勉强还可以忍。可问题是,她是个女鬼啊!被女鬼吃豆腐,轻则损阳,重则亏元。不管是阳气还是元气,那都是亏损不得的。所以,我赶紧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去。
“你这身子野女人都抱得,作为你妻子的我,还抱不得了是吧?”江梦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愤怒。
同样是怒,薛姐的小愤怒会让我觉得甜蜜,甚至还带着幸福,而江梦流露出来的这个,只会让我感到恐惧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