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日后必会出落成绝色无双的美人，就像你母亲长公主一样，”姑姑拉着我我的手，温声问，“日后，清尘嫁给洛儿可好？”

姑姑口中的洛儿便是她的嫡子——二皇子夏天洛。

母亲笑问道：“妧儿你可愿意？”

清尘是当年姑姑赐我的字，可惜姑姑赐字的时候，父亲已经为我取名顾妧，但姑姑还是执意叫我清尘，虽然尊为郡主皇亲贵戚，华容几代，但叫我清尘的一直只有姑母一人。

我微微皱眉：“妧儿不愿意。”

哥哥在一旁打趣：“妧妧难道是想嫁给太子？”

那时我虽常进宫，却极少见到太子，听闻太子体弱多病久居东宫甚少出来。

宫里其他几位皇子也甚少与我玩耍，因为我姓顾，日后所嫁之人必会是天子青睐之人，但也因为我姓顾，一同玩耍，怕因为我被落了居心叵测的闲话，除去四皇子夏天柘，他与哥哥兴致相投，私交甚好，品性温良，长我几岁，对我也是当作亲妹妹般看待，我玩笑时也称他作二哥，而二皇子是皇后的嫡子，平日居于扶鸾宫，与我走得较近。

但我不喜欢他，他容貌学识不如哥哥，性子却蛮横不讲礼。

我摇了摇头对哥哥道：“我以后要嫁的人，才华武功就算不及哥哥，也要堪堪成个平手才行。”

皇后笑道：“清尘眼光可不低啊，再过几年，我想宸儿的才华武艺放眼帝都能敌的再无几人。”

“皇后娘娘过誉了。”母亲恭顺的开口，声音里却带着宠溺和几分欣慰。

哥哥只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很快将目光移到我身上，对着我温和笑道：“妧妧年岁尚小，这些事倒是不着急。”

皇后喝了一口茶，声音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这倒是长兄如母了，清尘的事情宸儿倒是比我们还有计较呢。”

母亲道：“他们兄妹二人自小关系便好，宸儿心思沉稳，为妹妹考虑多了些。”

“再多考虑，倒也比不上姑母费心费力。”哥哥说这话时唇角带着笑，却无端让我觉得有几分寒意。

“宸儿！”母亲皱了眉。

皇后轻轻放下茶杯，眼底含笑的望着哥哥，一如她望着我时的温柔模样：“我身为顾家人，自然要多为这顾家考虑，若是真心疼姑姑费心费力，便听话些，也好让我少些操劳…”姑姑讲目光从哥哥身上滑向我，声音又柔了几分，“清尘，你说是不是？”

我听得似懂非懂，只想着姑姑说的，大抵该是了，便默然点了头。

哥哥侧目看我一眼，那一眼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我还未来得及读懂，他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