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上房揭瓦偷听的伎俩是葛毛利的长项,布鲁斯克长官给他的命令就是全天二十四小时监视马库大人。葛毛利很难相信自己竟然会从马库大人卫队的包围下逃了出来,他被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位年迈的福伯简直和该死的伊利法斯一样变态,难道他也是个阉人?怎么该死的阉人都这么变态,难道这是真神阿拉对他们的补偿?
葛毛利想着这些复杂而又严肃的问题,走进了布鲁斯克的办公房,布鲁斯克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可他们都知道这小子写字简直跟画画一样,写出来的字恐怕只有真神阿拉才认识!
葛毛利在布鲁斯克的耳边把刚才探到的情报和疑问一并告知了布鲁斯克司法长,布鲁斯克听了之后,阴笑道:
“想不到伟大的马库大人也在外面***,看来他还真是老当益壮啊!哈哈哈....。”
葛毛利疑惑地问道:
“尊敬的司法长,***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克用不耐烦的语气嚷嚷道:
“***就是日了既不用给钱,也不用负责任,明白了吗?葛毛利同志!”
葛毛利点点头,又问:
“那同志又是什么意思?”
布鲁斯克几乎用厌恶的语气吼道:
“如果你去跟伊利法斯睡一觉,那你就是同志!”
这时伊利法斯冰冷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索命声一样,在布鲁斯克身后悠悠响起:
“大人,到了练剑的时间了,我在树林里等您!”
布鲁斯克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用求饶的语气喊道:
“尊贵的大剑师阁下!今天能不能不练了,您看我这手,我这腿都肿成这样了,要不先让我把伤养好了,我们再练?”
“这是露西公主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按时完成!”
“那要是我不去呢?”
“您那样做只会给您自己带来麻烦!”
布鲁斯克不得不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进了那片古树苍天的树林子里,然后从里面传出惨烈的叫声:
“该死的阉人!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说打我左手,你怎么出尔反尔打我右手?”
“司法长大人,敌人是不会告诉你,他会打你哪只手的,我这是在锻炼你的反应能力,唉!我不得不十分遗憾的告诉你,经过我刚才的测试,您的反应能力跟十岁的儿童差不多,所以以后您必须得加强这方面的训练.....。”
“停!我不练了还不行吗?”
“不行!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了吗?你怎么能让露西公主失望呢?”
“我..我..我不活了我,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蒂莫尔最近惶恐不安,自从贾库里告诉他该死的布鲁斯克还活着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有今天了。布鲁斯克带着莫里奇的人闯进了蒂莫尔男爵在罗贝尔大城的新家时,老道的蒂莫尔男爵似乎对布鲁斯克的出现一点也不惊讶,他高声喊着真神阿拉保佑,把布鲁斯克抱在怀里。
“亲爱的布鲁斯克,看到你们还活着,我太高兴了,伟大的真神阿拉终于听到了我的祈祷,让你们从马其顿人的包围圈中逃了出来,不!应该是凯旋归来!”
蒂莫尔男爵马上让管家去准备几桌酒席款待他们的客人,但布鲁斯克可不是来喝酒吃饭的,他是来收账的!
“蒂莫尔上尉,不,应该称你为蒂莫尔男爵,阁下的戏演得不错嘛,皇室戏剧团应该请你去当演员才对!”
莫里奇的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他们都是从卡罗尔监狱出来的,曾经他们发誓要把蒂莫尔老混蛋的卵蛋踢爆,现在他们就要如愿以偿了,所以他们笑得很开心,却笑得蒂莫尔男爵双腿打颤。
“帝国的勇士们!我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这一切都是贾库里那老王八蛋干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粗鲁的监法司的人把蒂莫尔上尉的府上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从后门出去搬救兵的家将也被他们给抓了回来,年迈的蒂莫尔男爵歇斯底里地喊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我是国王亲封的男爵,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群该死的流氓,乌里奇!乌里奇呢?”
布鲁斯克用葛毛利献上的那把匕首在蒂莫尔满是皱纹的脸上随意的划着,冰冷刺骨的杀意让蒂莫尔瘫软在地上。
莫里奇他们肆无忌惮地嘲笑着,蒂莫尔男爵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一样,他粗着脖子喊道: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否则帝国怎么能封我爵位,你们这群坐过牢的平民是没有权利这样对待一个贵族的,如果你们现在就把我放了,也许我会考虑放你们一马!”
布鲁斯克用葛毛利送的那把匕首从花盆里割下一朵开始发蔫的玫瑰花,他邪笑着,把玫瑰花插在蒂莫尔的脑袋上,自言自语道:
“玫瑰花还是插在人的脑袋上比较好看!”
布鲁斯克停了停,又接着说道:
“如果把他的脑袋插在玫瑰花盆里,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们就像在卡罗尔监狱里那样,高声呼叫着,放肆地哈哈大笑,可怜的蒂莫尔男爵躺在地上,战战兢兢道:
“你..你想怎么样?”
布鲁斯克伸出舌头舔着锋利的刀锋。
“不想怎么样,就想让你给我们办件事,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我们以前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
“.........。”
当布鲁斯克出现在这个不起眼的院子的门口的时候,碧斯楼的姑娘们正在花园里面戏耍,伟大鸨母--玛露正在为碧斯楼的前途而发愁,虽然马库城主承诺将为他们建造另一个沃尔夫城,可玛露不能等,也等不起,养着一帮娇滴滴的小姐,却没有任何收入,这样的日子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当她们看见布鲁斯克披着红色的披风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她们就像发春的猫一样,围了上来,有人摸摸他的手臂。有人摸摸他的大腿,还有人想摸他的裤裆,她们想知道现在的这个布鲁斯克身上有没有少什么零件,比如裤裆里那东西,风韵犹存的鸨母玛露惊呼道:
“噢!亲爱的布鲁斯克!我们总算见到你平安无事了,你不知道我们有多么担心你的安危,城门口的告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成了通缉犯了?”
玛露的年龄跟尼玛尔夫人相仿,只不过她的命运比尼玛尔夫人更悲惨,做了十几年的小姐,最后还要做鸨母,虽然人们说她床底下的金币,比男人射到她身体里的精子还多,可这个悲惨的女人似乎已经找不到别的生活方式了,她这一生都在跟男人打交道,以前是在床上跟男人打交道,现在是用嘴巴跟男人打交道。
布鲁斯克受不了这种**裸挑逗的眼神,他皱着鼻子,大声嚷道:
“玛露姐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玛露掩嘴轻笑道:
“亲爱的布鲁斯克,你的嘴巴还是像以前一样那么甜,那么会说话。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想尽快地重建碧斯楼,可你是知道的,这些事情都是帝国官府在规划,我们不能浪费时间,浪费时间就是在浪费金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布鲁斯克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干她们这一行就是要趁热打铁,女人的花样年龄就是那么几年,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人问津了。
“我也从城主大人那里听到了一些风声,如果你想自己重建碧斯楼的话,那你就得自己出钱,当然这楼是属于你个人的,跟帝国官府无关!”
鸨母玛丽虽然有些不甘,可再等下去,她的小姐们就要荒废了,但城外的战局又让她举棋不定,如果马其顿人打了进来,那她这一生的心血就白费了!布鲁斯克从众女手中逃了出来,拉着鸨母玛露进了里间,小姐们都以为布鲁斯克看上了更成熟更有女人味的鸨母玛露,她们在心底暗暗地嫉妒,诅咒。
布鲁斯克从后院里溜出来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的身影堵在了矮门里,虽然他看不清女人的面孔,但他闻到了女人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体香,只有处子之身才会发生这种幽幽暗香。
布鲁斯克低声地尖叫道:
“艾丽丝!”
是的,他没想到艾丽丝还在碧斯楼里,他以为她离开了罗贝尔大城,因为她只是碧斯楼里的艺伎,她就像山窝窝里的金凤凰,她应该去更大的城市,去施展她的才华和魅力。
女人盯着布鲁斯克的脸看了许久许久,然后转身往侧院走去。
布鲁斯克赶紧迈步跟了上去,他们穿过一道矮门,两道帘子,又路过一排假山,最后来到一座小院前。
女人推开院门走了进去,但却没有把院门给关上,布鲁斯克嘴角一笑,赶紧跟了进去。
当女人点亮那盏桐油灯的时候,布鲁斯克终于看到那张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脸,可他只看到一张冰冷的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想问她些什么,但却突然发现一把长剑横在他脖子上。剑身反射的昏暗的油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忽闪忽现。
艾丽丝脸上终于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但此刻她已经没有选择了,她的任务就是杀掉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新晋的监法司司法长。
布鲁斯克一刹那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太多太多的东西了,无奈,痛苦,绝望,他张着嘴问她:
“为什么?”
艾丽丝只能痛苦地摇着头,两滴清泪从她的脸颊上一滑而过,因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曾经,布鲁斯克一度认为艾丽丝就是她,虽然她们的相貌不尽相同,但她们的眼神和脾气是那么的相似,但后来他知道艾丽丝不是她,艾丽丝就是艾丽丝!
但他却没想到艾丽丝除了是艾丽丝之外,她还是某个国家的间谍。
布鲁斯克死死地看着她的眼睛,他不相信她会看着他死在别人的剑下。
站在布鲁斯克身后,手持长剑的是个黑衣人,虽然艾丽丝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只要他手中的长剑仍在,是没有人能从他的剑下逃脱的。此刻她看着布鲁斯克那张白皙忧郁的脸,和从他那双黑色眼睛,她忽然觉得心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那种心痛的感觉,就好象她将要失去什么亲人一样,她在后悔,后悔不该把布鲁斯克引到这里来,她除了后悔,还有怨恨,她怨恨这个世界,怨恨她的父母,还怨恨她的国家。
艾丽丝脸上突然闪出一阵死灰般的微笑,这是心死之人才能发出的微笑,她伸手摘下了头上的发簪,她那双能拂动琴弦的手,此刻正紧紧地握着发簪,簪尖正对着自己的胸口,她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布鲁斯克什么都听不到,他大声地喊道:
“伊利法斯!如果她死了,我就让你陪葬!”
艾丽丝的发簪洞穿的不是自己的胸口,而是对面黑衣人的眉心。
就在艾丽丝举着发簪刺向自己胸口的瞬间,黑衣人惊愕了,就在黑衣人惊愕的瞬间,艾丽丝手中的发簪像银色的闪电一般,**了黑衣人的眉心,他可能是个用剑高手,但他却不是个暗器高手!
布鲁斯克把已经晕死过去的艾丽丝抱在怀里,心疼地骂道:
“如果你再晚一步,我就成无头鬼了!”
伊利法斯站在黑暗里,低声道:
“如果我早一步,你也会变成无头鬼!”
伊利法斯根本就没有把握把布鲁斯克从黑衣人的剑下救出来,如果没有艾丽丝自杀殉情这一幕,也许布鲁斯克现在已经是无头鬼了。
尼玛尔夫人认识艾丽丝,艾丽丝也见过尼玛尔夫人,当两个女人敌视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并擦出火花的时候,布鲁斯克只能选择沉默。
“虽然你救了他一命,但不代表你就能得到他的心!”
艾丽丝微笑道:
“那你得到他的心了吗?”
尼玛尔夫人凶悍道:
“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当然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包括我的心!”
“但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那你将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尼玛尔夫人除了干瞪眼,她还能做什么,她既不能真的杀了她,也不能马上就把她赶走。
布鲁斯克当着艾丽丝的面,用他的双手把尼玛尔夫人挑拨得纯情欲动,女人只有在情动的时候,才会放下心中的仇恨。
在安抚完尼玛尔夫人之后,布鲁斯克贴着艾丽丝的脸颊亲昵道:
“以前的那个艾丽丝已经死于一场大火,你现在不叫艾丽丝了!”
艾丽丝红着脸,羞涩道:
“你能原谅我过去所做的一切吗?”
“当你用发簪刺向自己的胸口时,我就已经原谅你了!”
房内灯光渐暗,一阵悉悉嗦嗦,滋滋呜呜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惊得院子里的老鼠四处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