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要撞豆腐自杀的时候,羽兰命人端来两幅茶水。
“两位,坐下来,边品茶边说。”
酒楼里品茶?我有些纳闷。
我看了范小建一眼,他已经坐下来了,推给羽兰一杯茶,自己端着一杯。哪里还有我的份?
“羽兰,这个,你看。”我坐下来不知说什么好。
“哦。”羽兰把自己的那杯推给我,“楚大少请。”
我点点头,端着茶杯细品起来,眼神不断地打量着羽兰和范小建。范小建喝着茶一个劲儿的夸茶好喝,我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
“建子,你说这是什么茶啊,怎么这么好喝?”我不怀好意的问范小建。说实话,我不信他能说出来。
“这个茶么,嗯,是铁观音,对,就是铁观音。看着茶色,闻着茶香,品着茶味。这口感。”他喝了一口,一脸陶醉的说起来,装的很专业的样子。我和范小建从小玩到大,能不了解他?看他这幅模样要多贱有多贱。
“这茶如其人,这铁观音嘛,呃。这个。”范小建挠挠头,似乎是没词了。
我得意一笑,“说不出来了吧 。告诉你,着是普洱,上等的普洱。不懂还瞎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茶,信口胡诌两句,压住他就行。
我端起茶杯,“这茶么,是好茶,正所谓品天之甘露,闻日月芬芳,玉贡普洱,茶马古道,飞觞羽兰,国色天香,好一杯芬芳的女儿茶。”我怎么这么能扯,撒谎也不带脸红,抄袭都正大光明。
我趁热打铁,借着这股劲把剩下的也倒出来,“香飘千里,倾城倾国,品一品,妙曼普洱茶,回味绵长,看一眼羽兰,国色天香。”
我的脸皮终于又厚起来了,真好。
我缓缓地放下茶杯,才发现周围的人看着我都愣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好像有点儿进入状态了。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范小建发言了。
“大少,咱是爷们,不能只会品茶,得有点儿实际的。”
“什么是实际的?”我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丫的,老子经历过的事儿说给你,能把你吓得尿裤子。
“咱不看想当年,就说这次出门。……”我单腿踩着椅子,说起我的丰功伟绩来,吹得范小建是一愣一愣的。
“不对!”就在我说到高潮的时候,范小建打断了,“炸弹在离你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炸了?不可能,这么近的距离,气浪太强了,人根本就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冲击。”
艹,我一怒,“老子这一身横练的筋骨是白给的?本少爷从小练气习武,十八岁就能空手挑粽子,你以为我跟你这小白脸一样?”
范小建也挺有脾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说谁是小白脸?老子也是范家三代单传的少东家,纯爷们。”
靠,敢给我拍桌子。我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的一角都拍掉了。范小建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可思议。我看着他这幅模样,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这可是上好的红木,结实得很,有本事你拍一个。
就在我准备反击的时候,一股寒意笼罩住我,我回头一瞥,羽兰正冷冰冰的看着我,眼中寒芒一闪而逝。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拍的,好像是,羽兰家的桌子。而且还是上好的红木,还挺结实,还,还被我拍坏了。
“这个,那个,羽兰,听我解释。”我紧张的有点语无伦次了。
“楚大少,拍的爽不?”范小建在一旁讥笑道。
这家伙还落井下石,我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规矩的站好,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用眼角偷偷的瞥羽兰。尽量萌一点,装可爱。
羽兰看着我和范小建,冷冷的甩下一句“照原价赔偿”。然后就走了。
我目送着羽兰离开,等到完全看不见之后我回头盯着范小建。可能是被我看的心里发毛,他紧张的说:“大少,咱这是公平竞争,可不能玩人身攻击啊。”
“玩你妈的人身攻击,大吹,蛮子。给我阉了他。”我愤怒的大吼一声就扑过去。
李吹蛮子紧随着就上手了,范小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不过我可不能真的把他给阉了,范家三代单传,他老爸不把我活剥了才怪,老太爷都不一定能护住我。
半晌之后,我看着鼻青脸肿的范小建,“你丫是来到乱的,说条件。”
范小建嘿嘿一笑,把鼻子上面的血迹抹了。“大少,果然是你了解我啊。”
“废话,都被打成猪头了还没把你爹搬出来,我就知道事有蹊跷。”
“其实我就想找你借点钱。”
“多少?”
“不多,有个几万就够了。”
我一下就懵了,几万,还不多。你把我当取款机了?“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多钱,可是你有本事赚这么多钱。”范小建非常奸诈的一笑,“几天没倒斗,手痒了吧?”
我明白了,这家伙早就算计好了。“可是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应该问我欠这么多钱干什么。”
“欠谁的?”我疑惑问道。
“曲城四少,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吃鳖?”范小建无奈道。
我想到了天元赌场的大公子,孙千。“你去赌了?艹,你知不知道天元赌场是什么地儿?”我紧张的抓住他的手,虽然经常拌嘴干仗,但我和他从小玩到大,见不得有人阴他。
他低下头,说:“大少,这次是意外,帮帮我吧。”
我叹口气,“行,怎么帮你?”
“我听说曲城西北角有一个老坟,里面的东西应该少不了。”
“那,到手了咱五五分。”我笑着说。
“咱这关系分这么清干嘛。我就要够我还债的就行,其余全是你的。”范小建忽然狡猾的笑了笑。
我能猜不透他这心思,无论这个墓里有多少,他都不亏。如果只够他还债的,我就一毛也捞不着,就算有富余,他也能还上债。这货太阴了。
我无所谓的一笑,伸出手,范小建握上来。“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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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蛮子就把他那一套盗墓专用的装备从家里背了出来,李吹因为有同学拜访所以没能来盗墓。
月亮在高高的夜空里散发着银色的光亮,荒凉的郊外空无一人,满地的杂草随风摇曳着,一人多高的芦苇随风摇荡。
蛮子蹲在地上鼓捣着,我和范小建在边上拿着手电,因为这事儿得低调着来,就用手遮住了一半的光。
蛮子拿着工具围着坟头转了一圈,观察一下地形,插了几次钎又探了几铲子土,然后用铲子在地上画了个圆。“浩少爷,建子。就从这儿挖,斜着四十五度下去就成。浩少爷,你给照着点。”说完就弯腰掘了起来。
范小建也凑了上去拿起一把铲子挖起来。过了一会儿,范小建把铲子扔到一边说,“你怎么不找两把铁锹,那玩意儿使的多顺手。”说完擦了擦头上的汗。
蛮子不说话,他已经进入状态了,除非挖到地方,又或者是铲子下边出了什么变故,不然他是不会停下的。我把手电递给范小建,“你在上面把风,我挖一会儿。”
于是我捡起铲子接着挖。半夜坟地里,就只有铲子铲土的声音和风吹杂草的发出“咻咻”的声音。
挖了半天已经一人深了,我和蛮子都站在下面,就听见范小建突然喊我,“大少,上来歇歇吧。”
我拍拍蛮子的肩膀,“歇歇吧。”
“这就到了。”蛮子不知道碰到什么东西,发出“锵”的一声。因为空间有限,蛮子只能曲着双腿,低着头,尽力能让自己看清下面的情况。我也靠在一边,因为洞是斜着的,我就半躺在洞里了。
“有点歪了,,还得再往下挖。”
蛮子用铲子又往下挖;我也低着头,借着一点亮光看到了类似于石壁一样的东西。我就看见照在洞里的光越来越亮,洞里窸窸窣窣的直往身上掉土,不经意间抬头一看,赫然是一张人脸。
“啊!”我条间反射的伸手就打过去。
“你他妈的想吓死我啊!”
范小建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快要吓死了,这里太阴森了,还老他妈的刮阴风,我都看见好几个黑色的小旋风啦。”
蛮子抬起头来,“大半夜的,你要是看见白色的旋风才是见鬼了呢。浩少爷,上去歇会儿吧。”
我和蛮子先后爬到地面上,范小建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粗气,“你俩可上来了,这地儿真慎人。一会我下去啊。”
“你现在就下去吧,正好轮流作业。”我笑道。
“下就下。”范小建真就下去了。
“顺着墓壁向下挖。”蛮子提醒他。
我打着手电帮范小建照着,蛮子在旁边,这才有空擦擦满头的大汗。找块石头一坐,小风一吹,真舒坦。
“大少,蛮子。好像挖过头了。”
蛮子一听,起身就滑了下去,“就是这儿了。”
然后,我在上边听见轰隆一声。一般情况下,墓外面一层都会有砖壁,这一下大概是把砖壁整个的推倒了。
“通了,浩少爷,下来吧。”听到喊声我就下去了。
我们进去之后发现这个墓只有左右两个耳室,中间一个主墓室,巴掌大的地方。俩耳室里就一堆破烂,估计好东西在棺材里的死人身上戴着呢。
“不是说大墓吗?怎么就这么点儿地方。建子,你是怎么知道的?”蛮子问。
范小建拿着手电四处照着,“浓缩的都是精华,这里保不齐有一两件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