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赵初夏再次醒来的时候,腿上已经不觉那么疼了。
原来樱儿回来见赵初夏昏倒在床,又见赵初夏脚上的伤口,知道金创药想必就是用在那上头,因此帮她敷了药。
这不,樱儿这会儿正端着一碗清凉羹进屋,见赵初夏醒了赶紧迎了上去。
“小姐,你可算是醒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赵初夏喉中一阵干烧,干咳了两声,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樱儿见状给她倒了杯茶喝,赵初夏这才觉得爽快了些。
“樱儿,我睡了多久了?”
“小姐,你睡了大半天了,期间福晋还派郎中来看过呢。”
“那他们可有发现我脚上的伤?!”
“没呢,我料想小姐让我偷偷去领金创药,八成是不想让人知道你的伤,因此小心给你遮挡过去了。”
“那就好。”
赵初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樱儿端来的清凉羹尽数喝下,接又躺卧在床上歇息,就这样将养了几日,赵初夏脚上的伤总算是好得差不多了。
福晋昨日已经将她的禁足解了,赵初夏却让樱儿对外称自己病还未好,依旧呆在潇竹居里头不出去,也将所有来看她的姐妹都推辞在外不让进。
赵初夏虽是生病在床上躺了几天,脑袋里却是一点都不安生,早已经将之后的行动计划了个遍。
趁着樱儿出去的功夫,她将藏躲在床垫底下的王府地图扯了出来,那是她刚入王府时无意中得到的,不想这会儿倒真派上用场了。
据赵初夏所知,王府并没有什么庭院是比较神秘或是不许人进入的,因此那个神秘人的藏身之处可能是在某个密室或者是在地底下的。
其实赵初夏对于从何处下手找那名神秘人是没有头绪的,在未得到进一步线索之前,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凭着直觉来办事。
至今为止,王府里头最与其他处不同的,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福晋所在的赤月阁,还有一个便是望月阁附近的那片曼陀罗林。
赵初夏倒比较希望那个人是处在后面那个地方,这样她比较方便下手调查,若是福晋将那人藏在自个儿屋里的某处,那倒真不好下手了。
当夜可谓是月明星稀,赵初夏借着夜色再次悄悄摸出自己的房间,今晚她想先去望月阁附近看看情况,指不定能发现些什么东西。
赵初夏的潇竹居离望月阁并不远,不过一小会儿功夫她便已来到那里,放眼望去,赵初夏极目全是一片花海,在夜色当中看着真是极美。
只是赵初夏此刻并没有欣赏的心思,那一片煞是好看的紫色,这会儿在她眼里倒显得有些诡异了。
花海的范围很广,从外头根本就看不到深处,赵初夏稍稍犹豫了一下,便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踩了进去。
曼陀罗从外头看着郁郁葱葱的样子,进去之后却发现花与花的间隔还是蛮宽的,赵初夏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时常有人走动,倒比其他地方的宽敞些。
赵初夏走了很久很久,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迷失在花海中的时候,眼前隐约出现某个障碍物。
赵初夏从月亮的位置判断出夜已至深,随着温度下降,附近水汽凝成一团解不开的雾气,将她包围在其中。
赵初夏不得不放慢前进的步伐,又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终于看清了前方的阻挡着的东西,竟是一座像假山一样的东西。
赵初夏绕着那山左右前后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她不禁觉得有些失望。难不成搞了半天竟是白费劲?
赵初夏不愿就此放弃,仍旧细心绕着假山转了几圈,脑袋里寻思着这假山有些古怪之处,可是古怪在哪儿,赵初夏竟一时也想不起来。
“小姐听了可别告诉别人哦,听说被知道了要挨打的。”
赵初夏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不想樱儿竟是如此反应,这会儿她倒真有些好奇她听到了什么,于是催促她赶紧说。
“是关于王爷和福晋的哦。”
“哦,到底是什么事?”
“府里的人都说王爷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这不是什么大新闻啊,我们以前在南方就听闻王爷性子古怪,你别再大惊小怪的了。”
“这次不一样!跟我们以前听到的不同,你知道不,林娘说我们王爷原本不是这样的,性子也跟现在的不同。”
“什么乱七八糟,原来现在的,你讲清楚点。”
“林娘说她娘以前在王府当差,是从小看着王爷长大的。刚开始的时候,王爷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整天拿着宫里的俸禄到处潇洒游玩,至于行军打战的事情,压根儿就没见王爷学过。而且王爷以前十分好色的,福晋是老王爷为王爷安排的亲事,因为福晋长得并不好看,所以王爷是十分冷淡福晋的,每天就出去外头找女人鬼混,常常好几日都不回家。”
“快接着说。”
听着这里赵初夏终于被勾起了好奇之心,没想到王府里头还有这样的传闻,当真是侯门王府闲话多啊。
“听说是大约在八年以前吧,王爷好像消失了一段时间,由于王爷经常到处游玩,不回王府也是常事,因此府里的人起初都没有在意。可是等到王爷回来之后,众人开始觉得十分奇怪了,王爷虽还是原来的那个王爷,可是却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似的,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
“哪里都不一样了,林娘说原来的王爷是闲不住的人,一得空就爱和狐朋狗友出去玩。可是那之后的王爷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中研读
各类书籍,而且王爷对福晋也突然好了起来,夜夜都只宿在福晋的府中,再没到烟花之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