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初夏只能赌一把,赌她把嘴闭紧一点,福晋就不会对她动手,或者说是暂时不会对她动手。
而赵初夏想要从这个被动的局面解脱出来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拥有比福晋更大的权利,另一个就是抓住福晋的把柄。
在王府中,女人的权利自然是由王爷给的。
如今别说王爷根本不在府里,即便是在府里,只怕赵初夏也是连他的面也见不着的吧,所以第一个办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赵初夏现在最要紧做的是多抓些筹码在手里,但是福晋的软肋在哪里呢?
在于她能行走,却以残躯示人吗?是的,昨夜赵初夏就知道了,福晋的身体并没有任何问题。
昨夜赵初夏在窗外见屋里传来两个剪影,那两剪影投射在窗户上的高度是差不多的,而从体形上判断,福晋的身高和福絮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那么剪影高度相同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福晋和福絮是处于同一种状态下,也就是说要么两人都是坐着的,要么两人都是站着的。
福絮虽是福晋的贴身丫鬟,但是王府也是最讲究长幼尊卑的,所以即便是在私底下,福絮也不可能会和福晋一同坐着。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福晋和福絮是同时站着的!福晋根本就没有半身不遂!
可即便是赵初夏跟人说福晋能行走,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她呢?说不定到时还会被人说成是疯子,毕竟赵初夏手中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福晋是能站立的。
这样一想着,赵初夏知道她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但是那条路同样难走,而且风险十分巨大。
要那么做吗?赵初夏在心底小声地问自己,最后她苦笑了一声,除了那样去做外,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是的,没有!
所以,她这次是势在必行,她要找出福晋和福絮口中的“那个人”,或许“那个人”就是解开王府这所有秘密的关键!
而且从昨夜和福晋和福絮对话中不难猜出,那个神秘的人应该就在王府某个角落里,和王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赵初夏本以为她正被禁足,无需向福晋请早安。
不想赵管家竟来潇竹居请她,说除非是身子不适,否则跟福晋请安是怎么也不能免的,因此赵初夏稍微拾掇了一下就跟着赵管家去了。
“赵管家,听说最近府里刚进了一些肌露香,很是珍贵难得?”
“是的,这肌露香乃是南部进贡的,王府总共就从宫里拿回了几盒,除了几个主子能领用之外,其他人是都沾染不得的。”
“哦,这样啊。我素日就不喜欢用这些香料,而且还容易过敏,你就将我那份送与贾姨娘吧,当是那日抢了她衣料,我向她陪个不是。”
“哎吆,赵主子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们夫妇两个了,那日原就是内子的错误,赵主子何须这么说,况且肌露香那么名贵,她怎么用得上呢,快别折煞我们了。”
“我也是一片心意,我出来府里,认识的人也不多,贾姨娘性子耿直,我正愁不能和她结识呢,被赵管家这么一说,倒更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那我代内子谢过赵主子,他日必定让她登门拜访。”
赵初夏点头一笑,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管家又怎么再好意思推脱呢,而赵初夏此举无非就是在向赵管家示弱。
虽然她心里知道老奸巨猾的赵管家不会真以为她放下两人之间的恩怨了,但是此刻她若不示弱,那当真是将自己置于靶心之上,成为众矢之的。
赵初夏只希望自己这番行为能让赵管家稍微有所放松,不再处处与她作对,至于两人之间的恩怨是否能两清,等赵初夏解决了眼下的困境之后再来度量!
“樱儿,你听我说,你替我去办件事情。你到府里的郎中那里,朝他要一些金创药,要悄悄地拿,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到了那里,不管郎中问没问你拿金创药干什么,你都要假装让他知道你是因前几日被刀割了手,这会子有些发炎,才需要这些金创药的,明白吗?”
“哦哦,我明白,小姐你没事吧?”
樱儿见赵初夏讲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色惨白不说,额上还潺潺往外冒着冷汗,心里急得不行,可是又无计可施。
“我没事,你快去!”
赵初夏说着一把将樱儿往外推去,樱儿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心里虽是担心极了赵初夏,可也不得不依她的话出去了。
赵初夏见樱儿出去总算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床上,她实在是觉得自己虚弱至极,连一丝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是稍稍喘了几口粗气之后,赵初夏将两手撑在背后,还是挣扎着起了身,在背上垫了个枕头小心地靠着。
之后缓缓伸手撩开自己的贴身浣裤,裤子上有些已经干掉的血渍和黄水,赵初夏一拉显然是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待到赵初夏将裤子往上卷起,露出她的小腿来。只见她的腿已经有些微肿,伤口处微微有些发黑,还在朝外流着脓水。
这便是赵初夏要樱儿帮她去要金创药的缘由,这是那晚被铁树所伤的地方,天气本就十分炎热,加上赵初夏这几日劳心劳力,心力交瘁,自然就内火淤积,导致高热和伤口发炎了。
赵初夏在房内等了好一会儿还未见樱儿回来,她只觉得眼皮愈发沉重,终是渐渐地滑倒在床,睡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