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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诡影 22 第五天

谈话地点在安庆权的书房。父亲的深夜召见,安墨燃感到惶恐不安。

几天前,安墨燃按照父亲的意思,搬进了富华别墅区。安庆权的想法很简单,儿子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你上了叶阿姨的车?”安庆权开口就问。

安墨燃想躲避父亲深邃的目光,他如芒刺背地坐着,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才说:“我看她喝得挺多的,有点担心,怕出什么事儿。”

安庆权拿余光扫了安墨燃一眼,顿了片刻,忽然来了一句:“当年是不是,不该让她留下来?”

“啊?”安墨燃哑然无声,没弄懂父亲的意思。

“你庆邦叔死了。”安庆权面无表情地说道。

安墨燃似乎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他们说,是,是您的意思。”最后几个字,吐得很吃力,很害怕。

安庆权却冷笑着问:“安庆成呢?他们也这样说?”没等安墨燃回答,安庆权又自言自语道:“两条人命了。”说着双手一摊,仿佛手上全是血。

“不是.....”安墨燃嗫嚅着,想说点什么。

安庆权摆了摆手,制止了安墨燃。他点燃雪茄,又抽了几口,说道:“本来不想让你卷进来。”

“我想把一切都弄好,等你接手这摊子,能顺风顺浪的。”安庆权又说。

“我不想回加拿大了,我想帮您分摊点压力。”安墨燃满怀信心地说道。

安庆权抽了两口雪茄,捏在手上,正对着安墨燃说道:“我让孟十三跟墨寒住一起。很意外吧?”

老板说着就盯着对方的脸,他在等对方的反应。安庆权喜欢这样跟别人说话,自己的儿子也不例外。

安墨燃脸上的肌肉有点发僵,他弄不明白,父亲大半夜把他叫过来,到底想说啥。

安墨燃在父亲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又揣测着说:“嗯,听说您一直坚持让他改名?”他没弄明白父亲的意图,不敢贸然评论孟十三。虽然他对这个家伙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第五天了。”安庆权吐出烟圈,说道:“天亮了,第六天。”

安庆权话题跳跃节奏特别快,安墨燃有点不适应,头晕晕的卡壳住。

“他俩证都没领,您让住一起,人多眼杂的,这不太......”安墨燃看到父亲眼神里的重重杀机,没敢再说下去。

“第六天。”安庆权又重复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细木牌,“啪”地一声扔到安墨燃面前。

安墨燃忙捡起一看,长长的细木牌上面竖立着三个字:孟十三。字体红得像血,还发出刺鼻的血腥味,他感到想吐。

书房灯光投射下,细木牌拿在手上,像古代监斩官扔出的那道问斩牌。

“这.....”安墨燃惊慌失措。

“还有一道秘符,弄丢了。”安庆权不动声色地说道。

“秘符?孟......”安墨燃瞪大了眼睛,惊悚地看着父亲。

“你看你,这个样子,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你没这个狠劲,将来怎么坐这个位置?”安庆权气汹汹地训斥着。

“可是,真的要把孟十三......”安墨燃意识到了,父亲似乎要下手了。至于原因,他不清楚。

如果不提骨头里藏着的那份猎奇的色性,安墨燃单纯得还真像个孩子。

“什么可是可是的,我这是在怀疑秘符被人拿了。要不然,我不会让你经手这个事。老钱做这个比你更合适.......”安庆权一摆手,刚要动怒,门外忽然有了动静。

安墨燃才开始没注意到外面的异响,自顾自地说道:“您怀疑老钱拿了东西?我听说,他是支持孟十三跟墨寒......”,他看到父亲制止的眼神,没再说下去。

书房瞬间沉静下来。安墨寒不知所措地盯着父亲。

安庆权伸出一根手指,面无表情地朝门外的方向点了点。

外面有人在偷听?安墨燃惊悚地朝门口张望着。

书房在一楼客厅边上。底楼住着冯妈,由佳,老钱。二楼住着叶千笒。三楼住着安墨寒和孟十三,还有余雁衡。就这么多,没其它人了,如果不算书房里安庆权父子俩。

安庆权无声地示意安墨燃过去看看情况。在父亲目光逼视之下,安墨燃小心翼翼地往外挪了过去。

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安墨燃却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人生。他先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又心惊肉跳地转过头望着父亲,然后才犹豫着、用满是迟疑的动作打开了书房门。

外面早已静悄悄。偷听的人溜走了。

走廊里只有孤零零的灯光,和安墨燃狐疑的面孔。

门外的偷听者是由佳。

根据线人断断续续提供的消息,吴梦辰把由佳概括为,妖媚,野性,有股清雅脱俗的风格。

其实线人似乎更想表达的是,骨头里都散发着风骚妖媚的性感。

线人没能提及由佳另一面,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得心应手……,这是明面上的。暗地里,由佳喜欢偷窥别人的隐私。就像她总喜欢身着暴露的衣衫,留给别人偷窥的念想一样。

由佳的目光停留在安氏别墅里的每一个人身上。

叶千笒出去了,叶千笒回来了。安庆权出去了,带着钱亚欧,安庆权又回来了,还是带着钱亚欧。安墨燃搬进来了。孟十三搬上去了......

别墅里发生的事情,由佳都不动声色地一一记下。就连冯妈每天早晨打扫安墨寒的房间,由佳都要打听清楚。之前不都是安墨寒自己清理吗?为什么现在要冯妈去弄呢?

这天夜里,由佳瞅见安墨燃进了安庆权的书房。随后,房门就关上了。

里面的人在谈什么,由佳肯定要弄清楚的。对她来说,这不难。她怕鞋跟踩在地板上有声音,就光着脚,趴在半扇关紧的门上,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才开始还算顺利。两扇门没合紧,留了一条细缝,里面的谈话基本能听清。

由佳听得正欢,嘴唇猛地被后面一个黑影捂住,没挣扎两下子就被拖进了拐角的房间。

反绑双手,蒙上眼睛,胶带封嘴,人固定在柱子上。一切做完,匆匆而去。

安墨燃看到的走廊,回归平静。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对方又返回来了。将由佳从柱子上解开,仍由其手足乱舞地挣扎,扛在肩上从密道进了地下室。

埋藏在地下的这片空间还有另一个人知道?这是由佳裹住双眼的黑布条被对方扯下来后,她的第一个反应。

昏黄沉暗的灯光,空气中满是发霉的气味,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周围还有呲呲的虫叫声。地下室里堆满了杂乱无章的旧货、木箱、铁架、地板砖和涂料漆桶,墙角里有一排瓶瓶罐罐,铁架上铺满了灰尘。

钱亚欧笔直地站立在由佳面前,撕去了对方嘴巴上的封条。

“说吧,想干嘛?”钱亚欧逼视着对方斥喝道。

由佳白了老钱一眼,头扭一边,老半天才冷笑着丢了一句:“切,我以为谁呢。”

“不要觉得自己的身份特殊,就可以为所欲为。”钱亚欧沉着嗓音讽刺道。

“我是特殊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我?”由佳言语中满是讥讽。

“危害到老板的利益,都是保镖要管的事。”钱亚冷冷地回道。

“保镖?”由佳忽然笑出声,笑到气直喘,这才抬头望着钱亚欧说:“你想女人想疯了,编个理由把我弄过来?”她顿了顿,用鄙视的眼神瞅着钱亚欧说:“老板早把你抛弃了。”

钱亚欧是老江湖,他绝不会顺着对方的思路掉入陷阱。他不会被对方忽悠。

他只轻轻丢出一句,就会让对方崩溃:“你跟郑海上床?”

由佳有点惊恐地看着几乎面贴面跟她四目相对、蹲在地上的钱亚欧。她半坐在地上的身体,本能地往后挪动了一下。

后面是一堵墙。

“你喜欢孟十三?”钱亚欧紧逼上来说道。

“哈哈哈,”由佳忽然大笑不止,又紧盯着钱亚欧叫嚷着:“郑海?我认识这个人吗?孟十三上了安墨寒的床,他是我的妹夫,我肯定喜欢。”

由佳一边叫嚷嚷,反绑的双手就在背后徒劳地折腾。钱亚欧居高临下地瞅着,冷冷地说:“这里隔音效果很好,叫吧。”

“你......”由佳满面狰狞地紧盯着钱亚欧。

双方对峙住。

“说吧,你绑架的目的。”由佳最终妥协了,头侧到一边,避开钱亚欧锋芒相对的眼神。

“合作。”钱亚欧直截了当地回道。

“怎么合作?你先把我手脚放开。”由佳愤怒地说。

钱亚欧慢慢地蹲下来,逼视着对方:“老板打的什么注意?”

“你不是他保镖吗?你去问啊?”由佳冲着钱亚欧吼道,嘴里出来的那股冲劲都喷在对方脸上。

钱亚欧点点头,丢了句:“好,我去。”然后猛然将由佳的嘴用胶带封上,又要去蒙对方眼睛。

由佳奋力挣脱着,像头野牛一样,用头使劲四处乱撞。她心里清楚得很,真被丢在地下室,会饿死、病死、被蚊虫咬死。没人会来这里。

钱亚欧被由佳撞了个踉跄,摔倒在地。刚爬起身,对方像狼一样扑过来。有团丰满在他身上,脸上到处乱蹭着,让他措手不及。

这下说不清了。

绑架也好,威胁也好,还有个源头。一到男女关系,玩完了。

钱亚欧的鼻子和嘴被由佳的胸部蹭得喘不过气,甚至有点恍惚,头脑发热,意乱情迷。眼前有很多看不清的东西抓吸着他的意志。他本想任由其不断地升腾,心灵深处就有个声音在吼叫着。

由佳被钱亚欧推开,胶带拆开,手脚松绑。由佳累得瘫坐在地上。

钱亚欧站起身,冷冷地说到:“你可以走了。”

由佳喘着气,爬了起来。犹豫着往门边走过去。她心底在想,老钱提郑海,是在投石问路?

钱亚欧看着由佳本已要拉开门,却又返回身,意味深长地说道:“孟十三跟安墨寒同房了五天。”

“啥五天?”钱亚欧没回过神。

“我问过冯妈,她每天早上都会去查点床单,看上面的痕迹。”由佳盯着对方说道。

吴梦辰后来记录由佳的案卷,一直在想,她怎么就能窥探到钱亚欧的内心世界,认定老钱肯定会出手相救孟十三?

如果钱亚欧不出手,吴梦辰肯定会介入。这场游戏般的案件,是不是就会提前终结,永无真相?还是万倾不复,陷入深不见底的巨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