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也不用想再能回去丁家大院了。
“怎么样?选好了吗?”身后两个大哥问道。
“就这间吧。”文迪指着二楼其中一个房间说道。二楼的房间虽然热,但是起码没有一楼那么大味道,而且不会那么潮湿,一楼里只是那股潮劲儿,就基本能让文迪全身过敏了。
“好,那我跟你们这里的管理说一声,你一会儿跟他一起去取被褥吧。”两位大哥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文迪环视了一下自己选择的这间房间,他选择这间房除了不臭不潮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这是二楼最大的一间房间,虽然很多张chuang摆在屋子里,可是chuang上基本都没什么东西,似乎住在这间屋里的人并不多,而且相比于其他小房间来说,大房间毕竟通透性更好一些,也能减少一些闷热感。
文迪找了张空chuang坐下来休息,不一会儿,门外就进来一个胖子,见文迪坐在屋子里,说道:“你是新来的啊?”
“是的,你好。”文迪礼貌地说道。
“你跟我过来领被褥,呃,还有,你那张chuang有人,你换一张。”胖子说道。
“这张呢?”文迪指着旁边一张chuang问道。
“那个也有人,你睡最里边那张吧。”胖子道。
“我擦,这chuang上都空着,原来都有人睡啊,这些人都怎么睡觉?连被褥也不铺么?”文迪心里暗暗地纳闷着,跟着胖子出去了。
胖子带文迪拿了被褥,重新回到那间自己选的大房间里,胖子指着墙壁上说道:“这把钥匙给你,这就是你的橱。”
文迪这才看见,墙上原来还有壁橱,只是他还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有人睡的chuang,chuang上为什么是空着的。“这位大哥,请问你怎么称呼?”文迪问道。
“我叫张涛,是这里的管理,你以后喊我涛哥就行了。”话是句好话,只是张涛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文迪还是第一次觉得有胖子不喜欢笑的。
“好的,谢谢了,涛哥。”文迪说道,“这些chuang位的人为什么都不铺被褥?这晚上睡觉不硌得难受吗?”
张涛没有解释,只是对文迪说道:“慢慢你就知道了。”
没用慢慢,文迪当天下午就知道为什么大家chuang上都没有被褥了,因为今天风很大,外面尘土飞扬,这简易房的密闭性很差,屋子里满是尘土,chuang板上,地面上,一下午就落了厚厚的一层土,要是把被褥放在chuang上,每天回来都必须得洗。
文迪看着墙上的壁橱,“原来大家都把被褥放进壁橱里了,也不知道这屋子里究竟住了多少人,房间里一共有九张上下铺的chuang,上铺应该没有人睡,这样算起来,应该不会超过八个人吧……”
真到见到屋子里所有人的时候,文迪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屋子里竟然住了十五个人……
这天晚上,大家都各自忙完回来了,虽然胳膊上也是左青龙右白^虎的纹着,背上也纹着观音,关公什么的,可是这跟文迪想象中的黑社会简直是天差地别,他从没想过这些在外面威风凛凛的人会住在这种地方,而且这些人回来之后,干什么的都有,有听歌的,有吵吵闹闹的,还有整晚都恶狠狠地盯着文迪的……
文迪不敢乱说话,但是他什么消遣时间的工具都没有,屋子里没有电视,他也没有手机,只有其中一个舍友收音机上的音乐可以让文迪稍微放松一点。
要命的是,越是到了夜里,一伙人竟然凑在一起开始打扑克,而且哗声震天,文迪很纳闷自己身边那位是怎么迎着那群人兴奋的喧闹而鼾声如雷的,反正他自己是做不到,那群人打牌一直打到凌晨三点多,文迪和跟着他们到了三点多,直到其他人都去睡了,文迪的脑子才安静下来,慢慢睡去。
第二天文迪想多睡一会儿,可是根本睡不着,因为上午太阳一出来,自己睡的那个角落里就已经跟被锅蒸没什么区别了,文迪睡个觉出了一身臭汗,早早地便起chuang了,可是其他人包括那些打牌的都睡的很香,看来他们早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
文迪因为没睡好,一整天都无精打采的,不过还好,因为大家对他都不熟悉,出勤也不叫他,等大家都走了,文迪自己在宿舍里又补了一觉。
一连三天,天天这样,文迪真的有点受不了了,他发现这几天自己因为晚上那些吵闹声都有些耳鸣了,而且他不懂为什么自己身边chuang位那个人每天回来往那儿一躺就一动不动了,到底是有多累?脚都已经那么臭了,就不能去洗洗吗?可是那人背上纹着八臂观音,文迪想了好几次也没敢张嘴说他。
这天晚上又是一样的情况,十一点多了,那群人才开始打牌,文迪心里凉透了,心道:“现在想想在家里住的时候,简直就是皇太子啊!现在这破b地方,真是恶心死了!我tm都耳鸣了,你们还吵!”忽地站起身来,文迪朝那群人走过去,
“干嘛?”其中一个面对着文迪的人问道。
“没事,我去下厕所。”文迪看着那人胳膊上的大蝎子小声说道。
那人白了文迪一眼,接着打牌。
文迪心里回了那人一个白眼,往门外走去,看了一眼壁橱,文迪突然想起来,以前自己遇到难关的时候,都是靠罗盘来度过的,可是现在罗盘坏掉了,我该怎么办?
不管怎样,文迪还是从壁橱里拿出了这个自己唯一的家当,提着它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