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文迪见陈阔进来,打招呼道。
陈阔打开了屋子里的灯,文迪才看见陈阔手里端着一碗面,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了,陈哥,每天要你这样照顾我,真是不好意思。”
陈阔笑着说道:“能不能以后也被我照顾,就看你本事了,要是能留在这里,那我还能照顾你,要是你今晚不能让小姐帮你求情,那你只能去受苦了。”陈阔把面放在桌上,回头对文迪说道:“我去盯着,小姐一放学我就跟她说你要见她,你赶快把面吃了,也想想怎么跟小姐说才好。”
“噢,哎哎,陈哥,你们把我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身边有块类似于表一样的东西?”文迪问道。
陈阔摇摇头,“我是没有看到。”
“好的,谢谢了陈哥。”文迪点头说道。
陈阔出门去了,文迪吃完饭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继续看电视,不一会儿,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文迪已经在屋子里呆了三天了,除了陈阔每天来来回回,没有其他人来过,只是他没想过陈阔这次为什么要敲门。
“进来啊,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文迪随便地说道。
门被推开了,一股清香怡人的气息随着飘进来,文迪回头一看,进来的是丁天心!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电视上正在播放男女主角接吻的桥段),对丁天心说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陈哥。”
丁天心面带羞涩,微笑着说道:“为什么我每次来你都是这个样子?”
这话让文迪也感觉到很囧,因为上次丁天心想来看望他,当时他就只穿了内裤也是这样躺着,被丁天心看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文迪一个劲儿的道歉。
“没事啦,我开玩笑的,怎么样?你身体好了吗?”丁天心问道。
“嗯,好多了。”文迪活动了一下身体答道。
“陈哥说你找我有事要说?”丁天心问道。
“我……是这样的,我想当面跟你道谢,上次谢谢你救了我。”犹豫了一下,文迪决定还是先为上次丁天心救了自己道谢,这是礼貌。
“不是上次已经道过谢了吗,不用这么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丁天心笑着说道。
丁天心说话很有涵养,笑的也好看,只是文迪第一次听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句话从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来,感觉有点奇怪。
“还有什么事吗?”丁天心问道。
“嗯,是的,还有……你上次救我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我身边有个类似表一样的东西?”文迪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不出口。
“啊,是的,在我房间里呢,我看你到昏迷都一直抱着它,知道它对你一定很重要,所以我替你保管着,一会儿我让她们帮你拿过来。”丁天心说道。
“好的,谢谢你,非常感谢。”文迪说道。
气氛沉默了下来,丁天心见文迪不再说话,自己说道:“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房看书了。”
“嗯,好。”文迪点头说道。
丁天心微笑着冲文迪点了点头,出门去了,脸上似乎带着一丝遗憾。文迪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道:“唉,陈哥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我终归也说不出口,真是笨死了!”
丁天心刚出了门,陈阔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问文迪有没有跟小姐说帮他跟丁老大说情,让他留下来的事,文迪摇摇头道:“我真的说不出口,我从来没有求女生帮我做过什么。”
“傻小子!”陈阔急的直拍大腿。
文迪知道陈阔一定是觉得自己不争气,当然,这不能怪陈阔,自己也觉得自己真是笨的要命。
文迪和陈阔俩人坐在屋子里也不说话,陈阔直挠头,似乎是在帮文迪想其他办法,正想着,房门响了,陈阔开门一看,两眼顿时放了光,说道:“虹姐,你怎么来了?”
虹姐手里提着罗盘,说道:“喏,小姐说让我把这个给这小子送过来。”
文迪站起身来接过罗盘,说道:“谢谢虹姐。”
虹姐并没有理会文迪的感谢,罗盘递到文迪手里,转身就往外走。
“虹姐,等等我……”陈阔不再考虑文迪的事,屁颠屁颠的跟在虹姐身后出了门。
文迪拿过罗盘,上边的指针晃动的有些混乱,指针下面的小屏幕也不显示任何字样,文迪怀疑是当时摔坏了,晃了几次,罗盘仍然没有什么反应,文迪失望的把罗盘放在一边,看着天花板发呆,想念着柳琪儿,想念着齐萱,想念着老妈和婷婷,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文迪的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个不认识的戴墨镜的人,叫文迪赶紧起床。
文迪整理好衣服,拿起枕边的罗盘,跟着两个人走出去。
两人带文迪上了汽车,其中一人驾车出了大院门口,朝北走了。文迪本来以为他今天还会见到丁一方,也可能还会见到陈阔,不过他错了。
丁家大院本来就处于市区的北部,三人开车再往北走,就到了郊区。又往北走了大概三公里,汽车驶进了一家工厂,工厂旁边有一间类似办公楼的三层小楼,文迪有些纳闷,不是陈哥说建阳帮是社团吗?怎么来工厂了?难道黑社会还要下车间干活?于是探头到前边的驾驶座之间问道:“两位大哥,咱们为什么到工厂来了?”
副驾驶座上的人说道:“这里工厂已经废了,这里是咱们建阳帮租下来的集体宿舍,这里住的都是你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弟兄们,老大说了,给你们统一安排住所,出去行动的时候也好联系,免得每次都打电话一个一个叫的麻烦。”
说话间,汽车已经绕过前面的工厂车间和小楼,来到后面的宿舍楼,说是宿舍楼,其实就是简易房,一共两层,不过这楼房很长,外面挂了不少洗好晾起来衣服,看起来住在这里的人并不少。
文迪真的没想到黑社会竟然也会住在简易房里,他心里已经是一沉了,不过这还不算最沉的时候,等他下了车,进了这宿舍楼,才知道为什么昨天陈阔说这里的条件很艰苦,又为什么那么着急想让自己留在丁家大院了。
其实两个带他来的大哥不错,让他选个有空位的房间住下,文迪随便看了看一楼的几个房间,屋子里就如陈阔所说的,霉味,臭袜子味,尿骚味,各种臭气熏天,而且房间里潮湿的很,墙壁都因为潮湿脱了皮,地上浸着黑乎乎的脏水,看起来是怎么都干不了的那种。
文迪摇摇头,迈步往楼上走,两位大哥也没说什么,只是始终捂着鼻子。
来到二楼,文迪照样是失望透顶,因为这二楼的房间根本就是简易房,蓝色铁皮顶的那种,墙壁都是泡沫夹层的,一点儿都不隔热,现在又已经临近了夏天,走进二楼的房间,基本就跟走进蒸笼里一样,文迪咬着嘴唇恨不得把自己抽死,“到底昨天为什么不张口对丁天心说要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