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琉墨难得开口,他既为天帝,自然是金口玉言,怎会轻易开口,永远都是挂着无声的笑。
灼华听到琉墨的声音感觉很轻柔,仿佛春风吹进心底,不由笑得一脸灿烂,下意识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灼华。”她眼睛亮晶晶的,即便是琉墨这种已经历经千万年的上神也不由被她干净的眸光吸引。
“你呢,先告诉我。”灼华天真一笑,全然没有其他仙娥见到天帝时的那种怯懦。
这让琉墨有些讶然,随即脸上和煦的笑容变得有些灿烂,对着灼华眨了眨眼,“你若是送我些桃花酿酒,我便告诉你。”琉墨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戏弄眼前这个小丫头,但就是怎么也忍不住。
灼华想了一想,这才有些犹豫地认真地问道,“酒好喝么?”
琉墨觉得这小丫头太有趣了,不由忍住笑,认真地点了点头。
灼华见琉墨点头,一脸高兴地摆手笑道,“好啊好啊,拿去吧,回头酿了酒多分我一些,我要让白衣哥哥尝尝。”
琉墨明白,白衣哥哥无疑就是青彦,他所有的衣裳似乎都是白色,仿佛容不下其他颜色。他只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只怕天下也只有灼华一人胆敢驱驰天帝给她酿酒,还大大方方的拿去送人。不过琉墨却仍是含笑额首,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大约是天界许久没有这般有朝气的仙娥了。
灼华听了自然是欢喜地将自己的桃花摘下来,满满地一捧送到琉墨面前。
琉墨看着灼华眼眸湿漉漉亮晶晶的,没由来心头有些别样的情绪,“你到底叫什么,还没告诉我呢,这酒娘好了可要送给谁?”
灼华眼睛一骨碌,小声道,“灼华。”
琉墨狭长的双目一弯,“哦,本尊记住了,这桃花酒便送到玄武殿灼华仙子手上。”
琉墨虽然嘴上在玩笑,心头却是一阵恻隐,同时又有那么一丝想法,若是这动人的小丫头能打动青彦那个倔小子,未尝不是一件美事。思及此,他突然心生一计,决计动些手脚。
琉墨面上并未表露出来,而是对了身边的书荷道,“书荷,本尊将这些桃花给你了,你叫紫阑姑姑去酿酒吧,顺便履行自己的赌约啊。”
紫阑是青彦昔日的情人,以前像只小云雀一般黏着青彦,当时乃是天界公认的一对神仙眷侣,谁知世事难料,青彦一转眼身份一落千丈,自此紫阑便与他划清了界限,并不来往,但也未同其他神仙亲近过,像是在等着什么。
琉墨去看过紫阑一次,谁都不知他们交谈了什么,而后二人对青彦更是讳莫如深,天界也没有谁敢对他人提及。
琉墨自从那次交谈就仿佛回避紫阑一般,只是偶尔让书荷去她那里“领罚”,排解她的寂寞罢了。
如今琉墨这么说,书荷也算是习惯了,小嘴一厥,傲气地走了,“天帝叔叔,你三日后一定要接我哦。”紫阑姑姑一定又要让我没完没了的读书了,想起来头就疼。小书荷扶了扶脑袋,无奈地想。
书荷的身影消失成了一团小点,琉墨这才正色地看着稚气未脱的灼华,“你并不喜欢那个白衣哥哥吧。”
这话听来像是玩笑,琉墨却问的认真。
灼华一听可有些不高兴了,“怎么会呢,我最喜欢白衣哥哥了,你瞎说。”灼华有些无理地嚷嚷了起来,简直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孩子,看得琉墨有些忍不住要笑出来。
他轻咳一声,心里有些满意,“我姑且信你当真喜欢他,那么你可知到心里最想的是什么?”琉墨还是淡淡地笑着,却让灼华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过灼华还是想也不想,就道,“白衣哥哥最想的就是能重见光明,天帝叔叔你有办法么?”
琉墨眉角有点跳,怎么青彦是哥哥,自己就是叔叔了,容貌上看二人年龄也不会相差多远啊。不过琉墨还是笑得一脸的德高望重,“方法么,本尊自然知道,而且与你有缘,自然也可以告诉你,只是……你要保守秘密,天机不可泄露,只需暗暗帮他就好。”
琉墨吊着灼华的好奇,等着她问自己。
果然,灼华一听惊喜异常地道,“是什么,白衣哥哥真的能看见么,太好了。”灼华高兴地几乎要拍起手来,却没有看见琉墨眼底一闪即逝的复杂。
“你不问我要怎么做?”琉墨此时已经收住了全部的笑意,一脸的凝重,不等灼华问,自己便开了口,“这唯一的方法就是……”琉墨对着灼华耳边耳语了几句,好在玄武殿如今门可罗雀,否则别人见了天帝如此亲昵,怕是要伤了天威。
灼华越听笑得越欢畅,频频地点着头,谁也不知琉墨到底说了什么。
“恩,我记得了,天帝叔叔,你人真好。”灼华笑得眼睛弯如弦月,让人看了心就忍不住随着她的欢愉而有那么一点点的雀跃。
琉墨点头微笑,不料抬头却正好看见灼华身后的青彦,铁青着一张脸不知站了多久,起码是一定听出来如今他院子里的桃花已经跟天帝接了头。
琉墨一点也不慌张,信手一指天际,立刻一阵清风将他托送了起来,转眼工夫已经不见了踪迹。
灼华还不知大难即将临头,见琉墨一下子就飞走了,心头好生羡慕了一番。
感慨完毕,一回头,正看见青彦脸色难看地站在她的身后。
灼华朝青彦亲昵地走了一步,嘻嘻笑笑地模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白衣哥哥,你怎么出来啦。”
青彦心头暗恨生,心道果然这些女人都是一般嘴脸,紫阑如此,这棵小桃花看似单纯,也是一样无情,只要见了天帝,一定立刻弃自己而去,那自己的双眼还是无望,声望地位难道就永远无法夺回么?
为什么大师兄总是不肯放过自己,他可以不去争这天帝之位,只是想夺回自己昔日的荣耀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