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司空长风打破了僵局。
司空长风平静地说道:“你来了。”语气似在与老朋友打招呼。
西门浪子没有回答,还是盯着他们,手中的剑握的更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慕容无叹了口气,道:“ 该来的迟早还是会来的,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了。”
欧阳松如接着慕容无的话道“没错!咱们也不用和他废话了,他要报仇,咱们要除根,我就不信咱们四人还打不过他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说罢,挺枪上前,先要与西门浪子分个高下。
欧阳铁枪净重一百五十六斤四两,可在欧阳松如手中,却像在使一根普通的木棒一般灵活。长枪挥舞着,枪风虎虎,直逼西门浪子。
西门浪子不敢怠慢,闪电般拔剑,闪电般出手,立时,二人已拆了十几招。
欧阳铁枪虽有些年头了,但枪头仍打磨得很光亮,枪身也很笔直。铁枪与铜剑相交,激起无数火花,枪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西门浪子的剑实在太快,根本看不到剑的影子。在交了一百五十多招之后,欧阳松如似有些支持不住了,眼看西门浪子的剑要冲进枪风所形成的气流中时,慕容无也按捺不住了,喊道:“欧阳老弟,老夫来帮你一把。”说话间,已越了过去,立刻与欧阳松如配合了起来。二人虽多年未见,但配合起来,还是互通心意、心照不宣。
欧阳松如的枪风灵敏而有气势,虎虎生威。而慕容无的卧龙刀使出,竟真的犹如狂龙般迅猛。二人紧密配合起来,气势更强,像一股巨大的浪潮涌向西门浪子。西门浪子却好像是敌越强,我越强,剑招愈来愈发得快了。
火花漫天飞舞,把石室照得比白天还亮,枪、剑、刀三种兵器相交发出的声音如龙吟,似虎啸,好像要将耳膜也要震破。两百多招下来,西门浪子竟又开始有些占了上风。
突然,一团金光挟着强大的气流卷向西门浪子——公孙止的金蛇鞭也使出来了。
公孙止的鞭法以柔为主,鞭子像蟒蛇般蜿蜒着袭向西门浪子,重重叠叠,连绵不绝。西门浪子急忙后退,好让自己不被三人所包围。欧阳松如、慕容无、公孙止三人并排而攻,似成了一堵无法冲破的铁墙。
欧阳铁枪的灵敏,卧龙刀的迅猛,金蛇鞭的柔和,三者各有所长,却又互相配合、补充着。欧阳铁枪护不住的近身处,被卧龙刀所填满,而二者的刚强所造成的漏洞,又有金蛇鞭来弥补。三者的配合几乎天衣无缝,好像已无人能破,可西门浪子却偏偏是个例外。
三人的身影相互交织着,似已无法分辨每个人的位置。而西门浪子的身影却以比闪电还要快的速度在三人之间穿梭着,游刃有余。
四面的墙壁已布满了兵刃所刻下的痕迹——那无比坚硬的花岗岩竟也会被划出裂痕。
司空长风静静地看着四人的打斗,胸中早已汹涌澎湃起来。只见西门浪子一会儿占上风,一会儿处下风,,双方似乎势均力敌,又似打得不可开交。司空长风想从西门浪子的剑法中找出他的漏洞,却发现根本找不到。相反,他还发现一件极可怕的事情——西门浪子的剑法会随对手实力的增强而增强。这是否意味着他已经无人能敌?上次与他交手,还可以勉强胜他,这次四人联手,要胜他恐怕也不容易了。
司空长风不敢再想,拔出凌霄剑,加入了战团。
刚才三人的配合几乎已天衣无缝,这次加上了司空长风的凌霄剑,更是如虎添翼。因为三人的配合虽好,却像是一把虽锋利无比,却没有灵魂的剑,而司空长风一加入,就立刻给这把剑注入了灵魂。
——剑有了灵魂,才是真正的剑。
于是这场决战,就变成了两把剑的决战。
西门浪子与司空长风一起跃起,在空中以超越光一般的速度激烈地打斗着。西门浪子的剑光是白色的,像冬雪,而司空长风的剑光是湛蓝的,像蓝宝石。其他三人则在地上将内力注入兵刃,补充着司空长风。
他们本来四个人对付西门浪子一个就已经很不公平了,此刻竟以加起来超过两百年的内力来与西门浪子二十多年的内功相抗。还好西门浪子严守门户,不让对方的内力侵入。
几百招拆完,又是几百招,双方似已斗得难分难解,难辨输赢。
司空长风那一边形成了一股庞大的气流,时而抵御西门浪子间或攻出的剑招,时而又压向西门浪子。西门浪子没有他们那般雄厚的内功,但仍以卓越的剑法或攻或守,与他们僵持了起来。
突然,司空长风那一方的气流渐渐有了疏漏之处,地下三人的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而且人人面色发白,最后竟都瘫身倒地。根基一倒,气流便破,司空长风也自空中掉下,吐了一大口鲜血,勉强以剑支持着身子。
这本是极好的机会,但西门浪子却也跌落在地,喉头一甜,吐出鲜血,浑身发热,不停地冒着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