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抱着西门浪子,出了石室后,便飞也似的往前跑。骷髅人也紧随其后,不敢有丝毫放松,双方相距仅几尺远。
黑衣人虽抱着西门浪子,速度仍如骏马奔驰。骷髅人自恃轻功也不弱,却始终无法触及到他,只能心里干着急。况且,这暗道里的路太窄,轻功也难以施展得开,只能加紧脚步,待出去后方能找机会出手。
黑衣人每遇到一个岔口,便向左拐,与西门浪子来时的方向正好相反。这样的路跑了五次后,黑衣人突然加快了速度,将左臂手肘朝前,猛地向前一撞,只听得“哗啦啦”的土石碎裂、坍塌之声,前面便有光照了进来——原来这里就是出口!
这本是一堵墙,只是黑衣人不想因开机关而让骷髅人有机会追上,只能放手一搏,奋力撞了上去,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太大的把握。幸好这墙是用砖和泥砌成的,虽坚固,但也承受不了黑衣人这猛地一撞。但若是铜墙铁壁的话,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所以也是莫大的运气所致!
无数道亮光从撞开的洞、墙的裂缝里直射进来,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顿时敞亮了许多。
这一撞虽撞开了出口,可黑衣人的速度就在撞开的那一刹那慢了,骷髅人岂能错过这一瞬即逝的机会?当即举掌拍向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似乎早料到骷髅人会抓住这个机会出手,身子往洞外窜出时,霍地转身,以右掌迎了上去。
骷髅人使的掌法正是那“骷髅功”中高阶才能习的“骷髅掌”。对方的内力越高深,所用招数中灌输的内力越多,受的伤也就越重。所以,骷髅人这看似平平一掌,其实却是要置对手于死地。
谁知,黑衣人的掌中却没有丝毫内力,双掌相击后,黑衣人竟顺着骷髅人的掌力弹了出去,骷髅人的惊骇可想而知。
黑衣人被骷髅人一掌弹了出来之后,在将落未落地之时,又像箭一般直直地向上飞去,冲破了屋顶。瓦砾向四周碎开,从屋檐落下。黑衣人冲向天空,完全不像还抱着一个晕厥了的人。
骷髅人在黑衣人弹了出洞后,立刻又追了出去。见黑衣人冲破了屋顶,便也跃了起来,以右手的食指、中指,点向黑衣人脚心的“涌泉穴”,想要破他的轻功。可黑衣人的脚心似乎也长了一只眼睛,看到骷髅人袭来,便将西门浪子将空中一抛,横转身体,待西门浪子的身体也落下,趴在自己的背上后,就借这股力量,反袭向骷髅人。
骷髅人见他忽地横过身子向自己袭来,先是大惊,后又大喜。这大惊是惊叹于黑衣人的灵敏,而大喜则是由于他的身子这么一横,身上的各大穴道都暴露了出来。于是骷髅人将内力注入手指,点向他胸膛的“膻中穴”。
黑衣人也伸出手指,点向骷髅人头顶的“百会穴”。眼见二人的手指将要相触,而双方又都没有撤回手指的意思。黑衣人突然手腕一折,改点为抓,抓住了骷髅人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以掌击向骷髅人的头顶。
骷髅人全身都有一层“护体膜”,刀枪不入,拳脚难伤,这一掌自然是无法伤了他的。但黑衣人来势太猛,身上还背着一个人,所以冲击力极大,骷髅人虽未受伤,但也被这一掌击得顿时眼冒金星,一时间竟有些支撑不住,坠了下去。待落到屋檐上,也没缓过劲来,又从屋檐滚落到地上。
这时,黑衣人也从空中落了下来,稳稳地站在地上。但他并没有乘胜追击,乘机杀掉骷髅人,反而将背上的西门浪子放了下来,在他身上连点了几处穴道,封住了他的筋脉,防止毒扩散得更快、更广。
骷髅人渐渐缓过劲来,也没有继续和黑衣人纠缠,反而端坐起来,运起了功。
从二人一见面便打了起来,还没说过一句话,这时骷髅人突然开口道:“你到底是谁?”
黑衣人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道:“骷髅大伯,你不认得我了?”
骷髅人一听这声音,忍不住大呼道:“你是二公子?”
那黑衣人笑着揭开着脸的黑巾,那灿烂如春风的笑容,却不是司空剑贯还能是谁?
司空剑贯笑道:“方才之事,多有得罪,还望大伯见谅!”
骷髅人叹了口气,道:“我倒没什么大碍,只是你这武功未免也太惊人了吧!竟还没有一点庄主所授功夫的影子。”
司空剑贯又笑了一笑,道:“大伯有所不知啊,从小到大,父亲表面上虽是在教我武功,实际上却是为了激励大哥。因为大哥虽体弱多病,却是块练武的不世奇才,所以每次教我练武,都会有意无意地让大哥在旁看着,好让大哥融会贯通,自学成才。我们也是尽量做得滴水不漏、不让他产生怀疑。”
骷髅人不由得大惊,因为他也只是和其他人一样认为庄主不传体弱多病的大公子武功,而将毕生所学都传给了二公子,却不知道庄主竟有此用意。但疑惑马上又来了,便问道:“那庄主为何不直接传授武功给大公子呢?”
司空剑贯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大哥虽体弱,却是奇才。父亲有心要培养他,却怕适得其反,越逼他,他越不爱练武,只得出此下策。”
骷髅人又问道:“那庄主这样做,不会让你对练武失去了兴趣吗?”
司空剑贯道:“是啊,所以父亲授我武艺时,我从来都无半分兴趣,但为了大哥,我也只能照做了。父亲也知道这样对我不公,后来便把我交给他的一位老朋友做徒弟,也正是因为师父的教导,才使我对武学有了兴趣。此外,父亲还将家传的司空剑法传给了我。”
骷髅人道:“那庄主的这位老朋友到底是谁呢?竟能将你教得如此厉害!”
司空剑贯很神秘地一笑,道:“这是个秘密,我就不方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