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犀战车冲出敌军中军的时候,城外神骏营和疾风营的人马已合到一处,大部分已快速的进到城里,只有一小部分还在继续跟进,狂犀战车冲彻底冲出敌阵后,也快速向城门冲来。
但我们发现最后的两辆狂犀战车上还在战斗,一辆车上有个敌军银刀手在和巨锤手厮杀,另一辆车上,赫然是尚志离在厮杀。
两辆战车刚冲出的时候还速度极快,但没跑几下就慢了下来,因为驾车的马夫被杀死了。
在战车上的那个银刀手和尚志离,各自一边抵挡车上的八柄巨锤,一边抽空砍死了车上马夫,对他们这种高手来说这八柄大锤就像八个玩具一样造不成威胁。
战车上银刀翻飞不断地有巨锤手掉下来车来,到离城三十丈时,两辆战车戛然而止,车上的所有巨锤手都被他们两杀光了,这几个巨锤手中还隐藏了四个凝火体也一并被杀了。
我只见凝火体放了两次火,每辆车上每次都是两股蓝汪汪的火腾然冒起又瞬间即灭,火灭了之后就再也没见再冒起过,然后只见巨锤手如同下了锅的饺子般被人捞出来,扔到车身的刀刃上被绞得粉碎。
这时候,除了断后的骁骥营刘克敌将军率领的一百多人没进城外,其他人都进完了,十架死神般的狂犀战车一下子把追击的敌人给震住了,神骏营和疾风营没有受太大的干扰进城了。
尚志离和那个银刀手夺了两辆战车后打马回身,想把战利品带回去,他们离刘克敌将军仅有十多丈,我们在城头看的一阵憋屈,就这么被他们夺走了。
但我们还不敢追击或夺回,因为钧山大营冲来的骑兵已经接近他们的队伍,他们的重甲兵又列好战阵缓缓向前推来,一旦被他们拖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再说以尚志离和银刀手的身手,去的人少了是送死,去的人多了也是等等再送死。
这时候王芳将军上到了城头,他的侍卫少了一个,他的身上也沾满了血迹,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
石御虎将军看到王芳将军就喊起来了:“王将军无恙吧?这次你可心急了些,还好你回来了,尚志离老匹夫可不能小视,诱他到城下实属不易…!”我听得出来得石御虎将军是在埋怨王芳将军
王芳将军摆摆手苦笑了一下道:“非是我诱他,实是被逼无奈,老匹夫刀术精湛我非他敌手,若非他已年迈,这次我可就未必能回来了…唉,只可惜了万里了,变身凝火二层,若再加淬炼雕琢,未必逊于你我啊!”
石御虎将军也有些痛心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是可惜了,尚志离老匹夫趁人之危,真是卑劣之极,若万里身体无恙他们也未必追的上啊!”
尚志离调转马头之后并没有跑,向城头瞧了一眼又大喊起来:“王芳小儿,多谢又送我两辆威武战车,你的盛情我实在是却之不恭,不知下次还要送我什么,不如这次一并给我,让我用这两辆大车带走,哈哈哈!”
我算是看出来了,尚志离不是单纯的在叫嚣跋扈,他是在想尽办法激怒王芳将军,顺便打击一下我们已经有些低落的士气。
“老匹夫,我送你一口棺材,快来城头拿吧!”王芳将军冲尚志离喊道。
我们城头轰的一下大笑起来,这个老家伙这次是自取其辱,我们的士气也有些提振。
尚志离却不以为意,又喊道:“缩在龟壳里终究难成气候,就如缩在棺材里般可笑,抢我钧山城池又不敢应战,堂堂平原大国竟有你们这等无用将领,真真是气数已尽啊,哈哈哈,我就每天命人为你们多敲敲丧钟吧…哈哈哈!”
我算是领教这些既是武功高手,又是统军大将的手段了,只要有机会,不论是战场上还是这种斗嘴的场合,他么都在无所不用其极的诋毁对方打击对方,或者激怒对方,不论是像泼皮骂街还是像圣人般道德论战,他们的目的都很明确,效果都很好,而这些都是另一种战争,而且是付出极少,又杀伤力极大的争斗,难怪有上兵伐谋这么一说。
“呔,老匹夫休要逞口舌之能,先还我车来!”城下突兀的传来一声大喊,随即三四十骑兵快速冲向尚志离和银刀手,带头的是刘克敌。
狂犀战车是骁骥营的武器,被敌人抢了刘克敌已经脸上无光了,现在敌军主帅还在拿缴获的战车,奚落攻击我方主帅和打压我方士气,刘克敌一定是极感愧疚和愤怒,于是想在临进城前把车抢回来,这样就会不但无过还会有功。
尚志离大笑一声道:“有本事就来拿吧!”说完和银刀手打马就跑。
王芳将军在城头喊道:“刘克敌快回来, 不得违抗军令!”
可是来不及了,一二十丈的距离马上就追到了,就在双方战马相距一丈时刘克敌大喊道:“掷!”
嗖嗖嗖三十多条枪带着呼啸声齐齐飞向尚志离和银刀手。
尚志离和银刀手没有回头,两人在车上一跃而起,这么近的距离又加上事出突然,那个银刀手跃起的一瞬间被一杆枪刺中大腿坠地,一坠地马上被卷入车轮下被一个巨刃拦腰切成两段。
三十多条枪除了一条射中了人其他统统落空,落空的枪有几支刺中了拉战车的战马,尚志离的这辆车有三匹马中枪,银刀手的车有两匹马中枪,中枪的马咴溜溜惨叫了两声轰然倒地,倒地的马又绊倒了其他几匹马,两架狂犀战车立刻车头矗地分崩离析,车轮离身滚滚疾奔飞得好远才停下来。
尚志离刚跃起就被刘克敌将军追上,他的枪带着蓝红色的火焰狠狠向尚志离刺去,跃起的尚志离在空中眼看避无可避,突然他扭腰回身把刀扔向刘克敌将军,他的这个身法好怪异,简直不是人类的身体像软体动物的一般,而我们也看到了痛心不已的一幕,刘克敌将军的枪擦着尚志离的腰刺过去,尚志离的银刀不偏不斜将刘将军的头砍中,白光闪过,刘将军的半个脑袋带着血浆飞了起来,刘将军的身子在马上一个摇晃便掉了下来。
尚志离轻轻落在刘将军的马背上,得意的向城头望了一眼,纵马驰向自己军中。
钧山军看到自己的主帅被追击,先头部队也如疯了般的跑来,直到迎到尚志离奔跑的势头才慢下来。
刘克敌将军率领的三十多人捡起他的头和身子,也急忙转身打马回城。
在我们城门关上的一刹那,敌军的骑兵也以排山倒海之势奔到城下,如果我们的进城速度再慢上个几息功夫,就会被他们堵在城门外统统杀死了。
王芳将军和石御虎将军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今天被钧山人连杀两员大将,这对士气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我也觉得今天的战斗很憋屈,虽然我们也杀了他们两个高手,但那两个高手什么身份我们都不知道,可是我们战死的却是众人皆知货真价实的统兵之将,目前我们看起来是伤亡较重的一方。
王芳将军在城头默默的看了一下众人,突然高声喊道:“众位将士,在今日说好一对一的战斗中,敌军食言,用卑鄙手段杀死了张万里将军,敌军背信弃义是军人的耻辱,张将军死了,但他仍是我们全军将士的楷模,他没有离开,张万里将军的魂魄在天空中看着我们,保佑着我们,来日,我们要用钧山人的血,来祭奠张将军!”
我们听得热血沸腾,对钧山人的无耻充满了恨意,城头的人自发的一起大喊杀杀杀,我们的士气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敌人攻城开始了,敌军每次攻城都一样,五人一组头顶盾牌冲到城下,然后聚齐几十或上百人后用木梯人梯还有爬墙勾上城头。
这次城头指挥是王芳将军,他在敌军爬墙爬到一半的时候就下令攻击了,我们的檑木滚石还有开水统统连砸带浇的落到他们头上,爬到一半的敌兵叫喊着掉下城去,威力最大的还是数檑木,檑木有一丈长,上面钉满了有有五六寸长,设计有倒刺的铁钉,一下去就会连着砸中好几个敌兵,被砸中的敌兵大部分都会被锋利无比的铁钉扎的失去战斗力,甚至一下砸死,檑木砸下城后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还要滚一滚,这一滚又能阻挡和刺倒几个人,端得厉害无比,是我们守城的一大杀器。
我身后左右都是我的这八十八人,我们面前石头很多,我举起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向一个在木梯上持顿的敌兵,那个敌兵被砸的盾牌脱手一跟头掉了下去,他还把后面的人全部带了下去,这一下就有六七个落地,但除了被我砸中的那个敌兵伤势较重无法起身外,其他人又一骨碌爬起来,扶了一下头盔捡起大盾继续爬了上来。
我看得一阵泄气,这么高的城墙怎么才摔坏一个人,这么下去我们的石头很快完了,但敌兵还没伤几个。
我又搬起块大石头砸了下去,这个持盾敌兵有防备,我的石头来时他侧身躲开了,石头不偏不斜刚好砸中他身后敌兵的脑袋,这个敌兵立刻脑浆迸裂,身子飞起推着身后的其他人又滚下城去,他的下降势头很猛,压在最下面的两个敌兵可能被压坏了,身子摇晃了几下便伏地不动了,我呼了一口气,这一击算是颇有收获。
忽然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城下一晃便不见踪影,我心头如针扎了一下,是那个男巫师,他又来了,他来找我报仇吗,我还要找他报仇呢,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走。
我立刻喊起来了:“霍鸣,霍鸣!”
霍鸣立刻来到我旁边:“将军,在下到!”
我说道:“今天你的任务是找巫师,决不能离开我身边二十步,见到巫师立刻将他的嘴或手打烂并向我示警!”
霍鸣大喊道:“遵令!”
我又给霍鸣派了四个人保护他,又把上次交代好的十几个人叫过来安排了一下,让他们协同我作战,不能离我太近,但绝不能离我太远。近了巫师就不敢出来,远了我就没有遮挡,会像姜路一样被杀死的。
我刚布置完敌军的攻城车就来了,我们赶紧躲在城墙后,他们车顶的挡箭屋箭出如雨,将我们城头的弓手和投掷手压制的不敢抬头,我们的弓手很少有箭能射到箭屋的小洞里,全被挡在了外面,但他们的箭基本是十有四五中,在城头上奔跑的我们一览无余,简直是练习的好靶子,如果不是他们的攻城车不停地在移动,恐怕他们会十有七八中吧。
在攻城车离城头还有两丈远的时候,我们的投枪手又出现了,他们分成了两组,每组大概二十多人,在一声急促的鼓响后他们整齐划一的把带有火油的枪投了出去,其中还夹杂着几把已经被点燃的枪。
“笃笃笃…叮叮叮!”似乎是枪入箭屋的声音,但这叮叮的声音似乎是金铁交击之声。
我赶紧抬头看去,我可不想错过火烧敌兵的精彩一幕。
然而我看到了无比失望的一幕,箭屋上稀稀拉拉的插着几只枪,枪上的火油也燃烧的勉勉强强,其他的枪去哪儿了,箭屋和工程车怎么不燃烧,熊熊大火呢,敌军怎么不叫唤…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