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现在没人能理解我的感受,我假设了那么多的如果,但却没有一样是真的可以确定的,但我还必须得依照我的假设进行下去,我现在真的很想说:“如果我疯了,一定就是被这些如果逼疯的。”
赵大个为什么跟踪我们?
对于这个问题我心里有些自己的猜想,但我想听听他们的说法后再说出来。
我为么他们有什么想法?
海东说:“我觉得最直接的说法就是他对我们不坏好意,想要暗中迫害我们。”
我不否认这样的说法,甚至还比较赞同,但我也没过早的妄下结论,转头看向吕婉歌,问她:“婉歌你也这么想的吗?”
她没有马上就回答我了,而是认真的想了想,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不想承认赵大个本身对我们怀有歹意,我觉得他可能也遇到了什么变故,可能和井姐姐一样。”
我问:“就这些了吧?”
他们两个点了点头。
我打了个响指,说:“OK,那我们现在来总结一下吧。以你们的说法来看,是有很大的重叠部分的,先不说赵大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就以现在来说,他对我们的歹意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对我微微点头,就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其实我也和你们差不多,但往深处想想,我觉得赵大个可能根本就不是赵大个,甚至说他是什么都不一定。”
“玉染,你就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吧?”吕婉歌忽然有点激动。
我觉得我想说什么已经非常的明显了,但我也很理解吕婉歌的处境,如果我和她换一下位置的话,我一定也很难接受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发小是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或者东西,但我知道这时候不能再逃避事实,于是就问她:“婉歌,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她说:“我们看见过,但我不敢否认。”
我说:“非也,其实不是我们没看见过,而是对于鬼这个东西,我们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所有说也许我们都看到过鬼,甚至身边就有鬼存在,只是我们不认识它而已。”
我说这话并不是为了把气氛弄的更加凝重用来吓唬他们的,相反,我是想让他们自己明白,只有人吓人,没有鬼吓人。
海东挠了挠后脑勺,问我:“那你是人是鬼?”
我以为他又是在扯淡,刚想骂他,但我发现他居然是非常认真的问我,这令我有些尴尬。
我说:“我当然不是鬼了。”
没想到他还不肯相信,咄咄逼人的说:“那你怎么证明?”
我心说你他妈有病吧?我好心去开导你们,你他妈倒反过来怀疑我了!
我懒得纠缠,就说:“我怎么知道?我还怀疑你不是人呢?”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时候我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这不是让内部矛盾更加深化吗?
我心中骂海东多事的同时也骂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
果然,海东立马就蹦了起来,骂道:“你少来这套,我跟你说,你要不是人的话,我他妈立马就干死你!”
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就像小姑娘要被流氓强奸似的用手一挡:“你要干嘛!?”
“干你!”他说的特干脆。
海东的个头得比我高出一个脑袋,又比我壮实的多,这夜黑风高,他往我面前一站,整个一金刚黑无常,说真的,我还真有点害怕了,但是更多的我是觉得他莫名其妙,放着赵大个他不寻思,他寻思我干什么啊?
“我,我跟你说,我要是鬼的话,你他妈还能活到现在吗?”我见他没病友被我这话打动,就接着说:“你他妈要是弄死我,我做了鬼之后第一个就他妈的弄死你!”
我话刚说完,海东突然就一把捏住了我的咽喉,非常的用力,我几乎顿时就感觉两只眼睛一黑,险些晕倒过去。
我这时才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怕是来真的呢。
我几乎就是凭着刚刚吸进去的那一口气支撑着呢,现在我根本无法呼吸,而海东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大,我的视线开始有点模糊起来,但隐约的,我能看见他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变得异常的狰狞起来,我心说不好,这家伙怕是有问题了!
我连挠带踹,我想告诉吕婉歌快点跑,海东出了问题,但我却发现吕婉歌就静静的看着海东要掐死我,一点想要阻拦的样子的都没有,这太奇怪了。
难道她也出了问题?
还是说她对我的死活压根就没有兴趣?
而这时我的脑袋里突然有蹦出了更加离谱的一个想法,我问自己,会不会从一开始有问题的人就是自己?
我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各种想法开始在我的脑袋里来回乱窜,这感觉我很熟悉,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时候都出现过。
算了吧,我决定放弃抵抗了。
死在海东的手里总比其他人的下场好了不少,反正我本来也活不长了,死前能有这样的一次经历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而且,如果真的死了,我没准就能看到井清了,到时候我一定要好好问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行了,别真的把他弄死。”我的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突然,我就觉得身子一松,整个人仿佛是被卸去了所有的压力,非常的轻松,非常的舒服。
我渐渐有了呼吸的感觉,渐渐的,我的意识开始归来,越来越清晰,我能感觉的到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玉染,玉染,妈的,这小子不会被吓死了吧?我也没下死手啊。”
我听得出来是海东的声音,很正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要杀我,但我还是习惯性的从嘴里挤出三个字来。
“操—你—妈。”
我长长的吐了口气,翻过身来看见海东满脸歉意的对我傻笑,我莫名其妙的同时,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突然如火上浇了油一般的窜了起来。
我站起来一把就抓住他的衣领,骂了一声:“你妈的!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