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辛格说道,“千禾,不介意我叫你的名字吧!”
“当然不介意!”“明天若是有了新的消息,我还会来告诉你。所以,不要太焦虑——另外,也不要走得离皇帝太近!”
千禾一惊,“为什么?对了,我也没和皇上走得很近啊!”见千禾一脸茫然,辛格似乎猜到了她或被旁人瞒了许久。于是,他就把自己的所闻一一告诉了千禾。
宋千禾有些茫然,她不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为何会得到这两个人同时垂青。
“我的人打听到说,似乎有一幅画一直在皇帝那里,那画里的人与你几乎一模一样……”
听到这句,千禾点头,“是啊,这幅画已经送给宇亲王了!而且,我爹也有一幅。”
辛格叹了口气,“这究竟预示着什么呢?恐怕只有上苍才明白。千禾,你要千万小心驾驭自己的心,切不可轻易动摇!”
辛格的这句话,让千禾感到了非常大的压力。她从来都没想到过从辛格这样的人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想来,他也是出身自帝王家,拥有过人的智慧也是被逼着练出来的。
待辛格离去后,宋呈渊回来了。他一脸愁容的样子,像是知道了宇亲王失踪的消息。
辛格次日再次登门造访,他总是挑宋府家那对父子不在的时候来探望宋千禾。千禾正等着他的音讯,赶紧迎他进门。
从辛格的脸上,千禾读不出任何信息。她心中忐忑,不知道辛格会带给自己怎样的消息。
“他醒了。”
听到这句,千禾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可是辛格却没有。
“他的想法与我一致,暂时隐瞒消息,安心养伤。朝廷已经派了其他人去平定叛乱,只是……他的眼睛暂时看不见了,又只身一人在外。哎……我的日程已经决定了,明天就要离开。如果这时候我的人随我一起离开,恐怕他没法照顾好自己!”
千禾明白辛格的担忧,她抬起头问道:“辛格,跟我一起去一次宇亲王府!”
辛格不知道千禾在想些什么。
来到王府门前,“温荣呢?他在不在?”
听说是宋千禾亲自来找自己,温荣急忙跑了出来。
“宋小姐!今天突然造访所为何事啊?”
千禾一脸神秘地轻声对温荣说道:“辛格王子带了准信给我,我要与你商议要事,是关于王爷的安危!”
温荣一听此言,再看辛格点头示意,就带着二人进了王府。
来到了相允宇的书房里,千禾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平日里办公的地方。
“宋小姐,究竟是什么情况?”温荣很是焦心,相允宇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他的生死对于温荣来说也是自己的生死。
辛格先行开口,告诉了温荣一切。
“千禾告诉我说,温管家可信,一定能够帮助我们安排好事后的一切,所以我也就不再隐瞒了。”辛格说得非常认真。
温荣连连点头感谢,“多亏了有王子相助啊!温荣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说着,温荣就跪地磕头。
“温管家,快起来!”
“温管家,先别急着谢了,我们还是赶紧想想法子如何安顿好王爷才是!”千禾扶起了温荣,“不知道王府里可有人手能够去帮忙呢?”
“有,有的!因为没有王爷的准信儿我们才不敢轻举妄动,既然有王子引路,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后,温荣就叫来了几个亲信,与辛格一起商讨好了做法后,准备即刻启程前去相允宇的所在之地。
只是这时候,千禾嚷嚷了起来,“我也要去!”
温荣赶忙摇头,“不可不可!小姐千金之躯,可不能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你若是出了什么状况,王爷肯定得那我们是问啊!”
“温管家,我没事的!就让我一起去吧!如果我能在一旁照顾着,王爷一定能恢复得更快!”
千禾像是祈求一般地说着,旁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也明白,自家主子好不容易找到个心仪的姑娘,还没成婚就遇到了如此大的阻隔,若是能让他们俩早早相见,或也是好的。
实在拗不过千禾,温荣只得答应。辛格也倒帮着千禾说话了,“不如这样,我身边还有些人可以支配,也陪着你们一起去。如果一切安全,我再让他们撤回便是了!”
回到了宋府,千禾正打算打包自己的行礼赶紧再回到王府去跟随一众人启程。
悦儿和信儿看不懂了,“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嘘!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就不要你们俩了!”见千禾一脸神秘兮兮,信儿仔细一看,“呀,小姐这是要出远门?这事如果我们瞒着,老爷还不气疯了?”
千禾蹲下身,双手搭着信儿的肩膀,“信儿,我去找王爷,我知道他现在的下落。但是现在他的状况不能让朝廷里任何人知道,否则他就会有杀身之祸!所以,即便是爹也不可以知道,明白吗?你们就对我爹说……我是去辛格王子介绍的一家舞馆帮个忙教几天学生,很快就回家了!”
说完,继续整理自己的东西。
她把自己的帆布包装得满满的,还嘟囔着,“还好有这个包在,东西能放不少还安全!”
悦儿和信儿有些慌乱,不知道这件事情自己怎么做才好了。
“千禾,准备好了吗?”辛格在外面等着。
悦儿跑出门,对辛格问道:“王子,你也支持小姐这么做吗?”悦儿看得出来,辛格对自家小姐还是很好的,绝对不会至她与险地吧!
辛格的笑容很是温柔,“悦儿,放心吧!一切都会安排好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家小姐受到任何危险。”悦儿依旧不安,但是现在,也只能点头默许了。
不等宋氏父子归来,千禾就已经随王府一行影子武士们上路了。她毕竟不会轻功,但还好学过骑马,于是就乔装打扮穿了一身男装后,几个护卫守着她向南部飞奔而去。
宋千云本就是皇帝的密探,他手上有的消息自然也是不少的。此刻,他身边的人来报说,见到宋千禾竟然出了京城。这个消息让他大为震惊,急忙去找到宋呈渊通报情况。
“什么?这丫头,胆子太大了!她出去做什么呀,哎!”宋呈渊狠狠地扔掉了手里的笔。宋千云也奇怪,“难道,他知道宇亲王遇险的事情,想亲自去寻人?”
“不,这怎么可能?朝廷的人都找不到宇亲王呢,她能找到个什么东西?”
“但是,探子说她身边有人跟着随行,而且千禾还是一身男装打扮!”宋千云如实而告。
宋呈渊来回走着亦步亦趋很是慌乱的样子。
“跟着,必须紧紧跟着!一有消息马上来报!”最后,他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既然是皇帝的眼线,他得到的消息皇帝自然不会不知道。
得知了宋千禾竟然亲自出城去寻人,相允祯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他独自一人站在窗边,遥望着远方,轻声感叹,“朕,真的是晚了一步吗……”
策马扬鞭风沙滚,千禾从没想到过自己竟然也能够有着如此干净利落的动作,骑在马上飞奔驰骋。此刻,她只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早一些看见相允宇。无论他现在变成什么模样,宋千禾知道,自己都一定能够接受得了。只为他在战火纷飞之地也要不惜一切为自己送来那一封信,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做出最满意的回馈。
随行人中,有一位是个郎中。温荣特意找到了这个人让他随着宋千禾一同前去,以便查看相允宇的身体状况。这时候的宋千禾还并不知道,这个名叫顾之津的郎中到底有几分本领。
路上,他对千禾也是照顾有加,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相允宇钟爱之人。他也看得出来,宋千禾对待此事十分上心,这二人必定是有着真情实感。
关于她和皇帝的传闻,顾之津也听说了。只是此刻他更加确信,宋千禾与宇亲王之间的情感绝对不是旁人能够轻易插足的。
而作为宋千禾本人来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如此关切。
她在之前的两个月中,一直不断地问自己,到底喜欢相允宇什么。
而想了许久,她都找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仿佛就像是一股魔咒一般地,让他们二人互相吸引着彼此,就像磁铁的两极,一旦相遇就无法分离。
殊不知,这种吸引却是必然。
就在宋千禾离开后的第三日,相允慕偶然路过一间字画铺,看见了眼熟的东西。
他走了进去,仔细地查阅着眼前的画轴,脸上露出了一股奇怪的笑意。
老板见状,就上前盘问道:“这位贵客,可是中意这幅美人图啊?”
“老板,你可知道这画的来历?”相允慕故作无知,想套这老板的话。
老板笑得极其自信,“当然,此画的主人留有的子嗣,前不久来我这儿卖这幅画,还告诉了我一个关于这幅画的故事!”
“哦?什么故事?如果这故事好,此画我就出高价买下!”听了相允慕的话,老板自是高兴得不行。
“话说两百年前,这距离京城百里的一个镇子上中有户人家的闺女,才貌双全一笑倾城,惹得无数男子竞相上门造访提亲。只是那名叫泠吟的女子从来都是闭户不出,不见任何人……”老板如同叙述着一件亲身经历的事情一般说起了这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