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丢给赵龙象一个系着红绳的车钥匙,又摸了摸他的老伙计,不舍的走远了。
看着老头的背影,赵龙象摸了摸这辆以后属于自个的电动摩托车,像极了一个老财主刚买来的童养媳,嘴巴乐呵着。
问题出来,赵龙象这山沟沟里走出的农村娃,面对这辆电动摩托车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不会骑!
没见过大象,还真没吃过猪肉?赵龙象打起车撑,推着电动摩托车,心里想着,咱也在北庙村好歹骑过赵狗子家的二八加重。
其实,电动摩托车没有多重,用赵龙象的话说,这和二八加重的自行车不是一个重量级。
下了青龙寺旅游景区的广场,赵龙象推着电动摩托车走了一会,撑起车,坐在路边的歇息,点了根烟。
这时,马路旁走来一个戴眼镜的西装瘦子,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眼镜男焦急的走到赵龙象身旁,说:“师傅,创业广场走不,急事。”
赵龙象掐灭烟头,放到烟盒里:“我不知道路啊。”
“我给你指路,你只管走,真急事。”眼镜男不断看着胳膊上的手表催促。
憋了好一会,赵龙象缓缓站起来:“大哥,我不会骑这个。”
眼镜男一愣,连忙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说:“古城出租不好打,就冲着你这摩的小踏板快,赶紧的师傅,真赶时间啊!”
看见眼镜男手中的五十元,赵龙象嘴角乐了,就冲着五十块钱咱就做了这一单生意。
摸索了半天,扭动了钥匙,赵龙象这才明白这电动摩托车原来是电子打火,一只手捏着前刹,学着刚才那老头给自己试车的动作,按了一下启动,车身响了。
“抓紧了!”赵龙象一只脚撑着地面,等到眼镜男坐上车,收了脚,轻轻转了油门,一尘绝尘。
“你慢点,哎呀。。。小心车。。。后面。。。后面。。。”眼镜男此时已经紧紧抱着赵龙象,顺溜的发型在车速中已经狂舞,顾不得整理发型,感受到身旁一辆货车擦肩而过,眼镜男吓得一身冷汗,这师傅绝对猛人一枚!
赵龙象一开始把握不住车速,上路跑了一阵,发现这比二八加重轻松多了,只要方向抓得稳,一切都是浮云。
在眼镜男指引下,转转拐拐后,赵龙象便骑到了创业广场,这座广场前竖起三个旗杆,足足三十多高的楼层让赵龙象看傻了眼。
“给钱!”眼镜男下了车,活动活动腿,看了看手表,长长吐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早到了十分钟。”从黑色公文包拿出一小面镜,眼镜男整理着头发,说:“师傅,你真不会骑车?”
“现在不是会了”赵龙象收了钱,转身就走。
眼镜男话还没说完,转过身,望着赵龙象骑着电动摩托车扭扭歪歪的背影,这家伙还真是第一次,够胆量!
回到铁炉街,赵龙象躲着坑坑洼洼的街道,停到一家商店门口,买了一本笔记本,一支圆珠笔,出来,转个车头,下了车进了巷子,打开出租房的铁门。
包租公今天没有搓麻,一个人坐在院子的小椅子上喝茶,看见赵龙象推着一辆电动摩托车进来,抹了一把光亮的秃头,站起来,围着赵龙象的电动摩托车,说:“车不错嘛,准备跑摩的?”
赵龙象点点头,笑了笑,找了块停车的地方,撑起车,用钥匙打开座位,在里面拿出一把大锁子和一条充电线头。
锁了车身,赵龙象拿着充电线头蹲下身子,插、在车子脚踏的充电口,站来了拿着另一端,对包租公说:“叔,院子有插板吗?”
“有!但充电收费。”包租公狡黠的回答。
“怎么算?”赵龙象无奈的问。
包租公想了一会,说:“一次一块钱,管饱!”
赵龙象舔着嘴唇,说,拿插板!
笑眯眯的包租公拿来一条插板线,放在赵龙象脚下等着他掏钱,赵龙象递过二十元,包租公立马说:“包二十次了,钱不找了,行情都这样!”转了身,坐回了小椅子上。
蹲下来,赵龙象默默的给电动摩托车充电,检查了大锁,拿着笔记本和笔,赵龙象低着头上了楼梯。
陈隗山小胖子坐在房间的凳子上,光着膀子,眼神紧紧盯着电脑屏幕,地下满地都是烟头,卫生纸团,昨晚吃剩的泡面桶放在桌子上,里面还发着油腻的光泽。
听到敲门声,陈隗山喊了一声进来,也没回头,眼睛依旧没有离开电脑屏幕。赵龙象走进来,立马闻到一股咸臭味,皱着眉头看见陈隗山坐在电脑旁,问:“在忙什么?”
陈隗山没有回答,赵龙象好奇的低下头看了一眼电脑屏幕,里面有一张清秀的女孩穿着各种衣服的自拍照片,在陈隗山鼠标的翻动定格下,一张背景为古城交通学院门口的照片被陈隗山找到,女孩清秀莞尔,一张脸蛋白里透红,穿着一身连衣碎花裙子,秀发齐腰,站在大学门口拉着一个行李箱,转过头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照片。
“哥!这就我女神!古城交通学院的!”陈隗山兴奋伸出舌头,恨不得舔在屏幕上。
赵龙象摇摇头,踢开脚下一团卫生纸,出了门。
回到房间,赵龙象把笔记本放在小柜子上,蹲下身子,默默记着日记,没读过多少书的赵龙象却在日记本开始页,写下一句话,人有所执,就有所成!
写完这句话,赵龙象在笔记本中写好了今天日期,把身上的钱掏出来,一笔一划的很仔细写着自己今天支出与入纳,再写出剩余的钱。苦笑了一声,赵龙象在页尾写简单两个字,加油。
房间外的楼梯传来噔噔噔噔的上楼声,陈隗山光着膀子,眼镜也没戴,手里捏着一团卫生纸,喘着粗气,趴在赵龙象的门口,说,哥!明天陪我去古城交通学院!
“先把你手里的卫生纸团扔了!”赵龙象皱着眉头盯着陈隗山手里湿乎乎的卫生纸团。
“人家擦汗用的”陈隗山羞涩的回了一句。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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