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象被陈隗山扶着身子,回到了出租房,倒床就睡了,小胖子也醉醺醺的躺在床上。
第二天一大早,赵龙象摇了摇疼痛的脑袋,看到陈隗山睡在自己身旁,呼噜震响,也没有惊醒他,独自下了楼。
在院子里,端着毛巾脸盆,洗了把脸,检查了摩托车的电量,正要推车出去。大门急匆匆走来一个人,寸头,穿着一件咖啡色皮夹克。
这人刚走进来,就看到赵龙象,急忙迎上前道:“虎哥在不在?”
“李虎贲?”赵龙象问道。
“是呀!虎哥不是搬到这里了,我找虎哥有急事啊!”寸头男子脸色焦急。
赵龙象想了想问道:“李虎贲手机打了吗?”
“打了!关机了!我们到处找他!都找不到了!”寸头摇头叹息。
“发生什么事了?”赵龙象也是纳闷,李虎贲到底去哪了,但是他不知道,吾痴和尚为他白白背了个黑锅。
“金碧辉煌有人找茬!昨天下午就有一帮人来闹事,也不消费们就在大厅站着,客人们都不敢进去,今天早上说要盘了会所!他们摆明就是欺负虎哥不在!”寸头男子无奈说道。
“哦?这伙人什么来路?”赵龙象问道。
“就是铁炉街一帮闲散混子,为首的叫张彪,他是铁炉街本地人,以前闹了几次,被虎哥吓跑了,这段时间又来骚扰,昨天更是嚣张,打了会所几个搓澡师傅,会所除了虎哥,没人罩啊!”寸头男子点着香烟,不断猛吸。
“会所的老板不管吗?”赵龙象接过寸头男子的香烟问道。
“其实老板就是虎哥,几个月前他刚接了这店”寸头男子说道。
赵龙象听了后突然说道:“张彪?”
“对!就是张彪!”
“好,你跟我去!我去会会那张彪!”赵龙象把摩托车停到院子里,脸上挂着淡笑。
寸头男子看到赵龙象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将信将疑问道:“你?能行?”
“跟我来就是了!”赵龙象走出了大门,寸头男子尾随其后,心里总是担忧,这个小娃娃去了能顶什么用?无奈之下还是跟着赵龙象后面。
张彪是铁炉街村民,打小家里就富裕,父亲张金牛一直担任着村里的老村长,这几年城市改革建设发展迅速,老村长张金牛跟不上时代了,就让儿子张彪接替了自己的位置,原本换届需要村民选举,可谁让老张家家里有钱,底子厚,换届走了个形式。
当了村长,张彪开始还给村民争取政策优惠,周本源家加盖的楼房就是张彪给打过招呼的。
随着城市建设步伐的快速加大,铁炉街周围都已经楼宇林立,朝着现代化建设发展,铁炉街依然夹杂在城镇建设之间,其实这也是张彪耍了个心眼,铁炉街迟早都要拆迁,趁现在鼓励村民多加盖点,既能出租挣钱,以后拆迁也能多补偿点钱。
铁炉街的村民都是很支持张彪的看法,为此张彪也是威望俱增,村里一些外来人口或者周边的闲散混子经常巴结张彪,都是见了面就喊一声彪哥,张彪也更加得意忘形。
金碧辉煌洗浴会所前身是红旗纺织厂的职工澡堂,早在七八十年代,红旗纺织厂就坐落在铁炉村旁,当年红旗纺织厂可是响当当的国企单位,场子里出来的工人都是骑着崭新的二八加重自行车,小伙子穿着灰黑白的崭新工服精干帅气,都是不愁找不到对象,周本源以前就是纺织厂的工人,没下岗之前引以为傲,总是说古城七八十年代的经济发展一半都是纺织厂带动起来,以至于铁炉村人出门都骄傲的说是家住纺织城附近。
随着时代发展,纺织厂逐渐没落,昔日辉煌耀眼的企业现在却凋零了,金碧辉煌洗浴会所只是红旗纺织厂一个小型的职工澡堂子,整个纺织厂不下十个澡堂子,很多现在拆了盖房,或者卖了,或者废弃了,历经沧桑只剩下铁炉村金碧辉煌洗浴会所依稀还有红旗纺织厂职工澡堂的影子,可见当年红旗纺织厂的规模之大,覆盖广阔。
张彪一直都想把金碧辉煌洗浴会所盘过来,可是红旗纺织厂没落了但是架子还在,厂里一些领导都不肯点头,谁想到几个月前这澡堂子就换了名字,变成金碧辉煌洗浴会所了,为此张彪还特地跑到红旗纺织厂要了说法,却总是找不到相关领导。
既然厂里领导不管事,那就靠自己,张彪领着一帮闲散混子第一次去踢场子被李虎贲一个人一个人的扔到外面,这下子,张彪感觉到碰到硬茬,只能缓缓再说。
昨晚张彪跟着凑热闹的混子们去了丽都会所,金老板就是爽快人,凭着自己与他的关系找了两个优秀的美女技师折腾了一晚上,早上出了丽都的门,看着丽都会所装修规模如此高大上,张彪就急不可耐的招呼手下赶去金碧辉煌洗浴会所,因为昨天下午他们在这打了里面的人,也没听到那个坐镇的虎哥露脸,这下子心里放心了,以为虎哥被他们镇住了。
寸头男子跟在赵龙象身后出了铁炉街,俩人上了一辆金杯大面包车,这车是李虎贲留下的,寸头驾驶着车不一会就到了金碧辉煌洗浴会所。
张彪带着十几个红毛绿发的混子围在金碧辉煌洗浴会所门口,烧锅炉的小老头坐在板凳上,抄着手无奈的看着这一切。
“叫那个什么虎哥出来!”站在前面的绿毛少年,叼着香烟,指着门口两个惊慌失措的男子喊道。
“各位大哥们,会所今早刚开门,不如去里面坐会,泡个热水澡?”门口的男子心里暗道苦,老板虎哥昨出去到现在也不见人,电话关机不说扔下这一摊子事没人能扛起啊。
“泡个毛的澡!既然现在那个虎哥不在,兄弟我现在就接了这场子,回头再找虎哥说道说道!”张彪微胖的身材,叼着香烟,大背头型梳的黑亮。
“不行啊!虎哥不在会所,你还是过几天再来吧!现在不能进去!”门口的俩男子紧张的说道。
烧锅炉的小老头冷着眼看着,昔日辉光的红旗纺织厂下面的职工澡堂子,现在被人廉价买卖,想着这些,老头不免伤感的叹了口气。
“去你妈的比!老子今天就要接手!看谁敢拦着!”张彪带着众人就要进门。
“这不是张彪嘛!”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着自己的名字,张彪转过身,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少年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一只手伸在裤兜里,隐隐看到手枪枪柄露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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