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顿时一脸的不自在,极想抽出自己的手臂,但是出门的时候,母亲就一再电话,不许他对人家姑娘太失礼。
唉,所以,他真的要被送作堆?
“肖医生,我女儿给你们惹麻烦了。”特别是,肖医生仵在一旁,也不怒,就是冷瞧着的眼神,莫名让人发毛,于是,赵仁诚用平淡的语气客气了几句。
“我不麻烦,倒是有人,挺麻烦。”肖图皮笑肉不笑。
赵仁诚明显感觉到,挂在他手臂上的那具美躯明显僵住了。
顿时,气氛冷到接都接不下去。
惟惟很恼怒地瞪着他,恨他硬是揭她带血的伤疤。
她一直以为小雨挺喜欢她,为此还洋洋得意着,但是,自己现在的惨状,彻底让她的自信心瓦解。
口香糖黏在头发上,所以就……怎么听,这个借口都有点可笑吧?!
“小雨,你做什么事,惹姐姐不开心了?”赵医生一脸疑惑地问女儿。
小雨还是惭愧地低着头,隐闪着泪光,一声不吭。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惟惟干笑着,唯心地摇摇手。
也许,是她对赵医生的示好惹发了小雨的不安?惟惟听说过,很多孩子都厌恶有后妈的存在,所以,未来不仅要搞定赵医生,在小雨面前,她该释放出多少诚意,才能得到认可?
邀请赵医生到沙发上坐,惟惟经过肖图身侧时,刻意压低声音,磨着牙:
“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报复我?”
他淡扫她,好象不懂她的意思。
“你就是在报复我揍了你一拳!”惟惟低吼。
所以,刻意想要在赵医生面前提起那件事情,想让赵医生知道,他的女儿不似表面表现的那么喜欢她?!这就是他的阴谋!
肖图不置可否,拿着杂志也径自坐入沙发,只是,他坐的位置太中间,大刺刺地几乎霸住了半张沙发。
这是他的家,他想坐哪就坐哪。
赵医生礼貌地坐在一侧,把女儿小小的身子带入怀里。
只是,惟惟苦恼了,现在,她的位置在哪里?她要挤在哪里?本想挨着赵医生。
“能换个位置吗?”惟惟不快道。
不是祝福她吗?怎么又坏她的好事!
肖图懒懒地抬眸,“你不怕?”他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赵医生听见而已。
“怕什么?”惟惟愣了一下,傻傻掉入陷阱。
“你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不怕赵医生闻到你身上的异味?”肖图面无表情道。
他也是好心,怕她在意中人面前自毁形象。
顿时,惟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再到逐渐发青。
他、他、他——
她快气炸了!
“我想想,你哪天洗的——”肖图露出一副准备好好想想的样子,想了几秒后,才恍然大悟,“好象是你脚伤的第一天,那天还是我——”
停!stop!
她承认,她是已经脏到三天没洗澡,她是承认,那天是他帮她洗得头,而且还……
但是,再任他这只兔子精爆料下去,她还怎么活?怎么泡赵医生?
“哥。”她打断他,露出好温柔的微笑。
一声“哥”成功的让肖图什么也不再说下去,只是淡然凝着她。
果然,瞧见了她眉宇之间的挑恤。
这是他和她之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战争的起因,是因为一个求爱,一个拒爱。
“客人都到齐了,哥,你去准备晚饭吧!”在赵医生面前,惟惟必须维持细声细气的淑女形象。
兔子小工,gogo,好好的干活去吧,不要再在这里搞破坏了!
肖图耸耸肩膀,转身就想重新拿起附近餐厅外送单,哪知道,她笑得更温柔了,象一刀:
“哥,你不是说亲自下厨?”她假笑到面部都快要抽筋了。
刚才赵医生说自己买菜了,准备几个人自己在家烧一下,他没听到?
肖图挑了眉,眼危险的微眯成一条线,她是在叫他下厨?
他还正在怀疑自己的听力中,正在衡量这女人的胆量有多大,哪知道“沙沙”一阵细响,已经有件防水围裙套在了他身上。
恶心的粉红色,上面还带着肉麻兮兮的芭比娃娃图案。
肖图低头缓慢瞪视着这件厨衣,眼神越发阴侧侧的。
这女人,还真敢!
“前几天,你不是自己说过,要开始学习做菜吗?”惟惟故意不去回想当时的暧昧,和那冒似呢喃般的甜言蜜语,笑容可掬道,还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我和赵医生不怕做白老鼠呢,所以你现在机会来了哦!”
他是说过,他可以学烧菜,但是,那是去泡她的花言巧语,他可没说过要任劳任怨去做男奴,替他们三口之家服务,好让她把节省下来的时间去泡仔。
怎么看,他都不象这种会无私奉献型的男人吧?!
“为什么不是他?”肖图冷冷指问,“君子远庖厨,所以,为什么远庖厨的那个人是他不是我?”不平。
因为,赵医生是君子,你是阴险小人!
惟惟差点冲口而出,只能生生忍住,依然笑得畅欢,“赵医生买菜,你做饭,不是很公平?”
“我不做!”肖图穿着那条可笑的芭比裙,大刺刺地坐到沙发上,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小雨缩在爸爸身后,好奇地探出头。
她才住在这里三天,已经发现哥哥和姐姐的关系好象很不好,两个人动不动就“枪”来“枪”往,几乎每回都难分胜负。
赵医生也一言不发着,一点也不想参与人家的家事。
“你不做?”惟惟笑眯眯地,开始反击,“那也行,要不你叫你爸派个厨师过来好了?
“厨师?”赵仁诚皱了眉,终于问。
“是啊,他是大少爷,家里很有钱的,他爸现在在做房市投资,房子都是一栋一栋大厦的买。”简单来说,就是万恶的房地产商。
惟惟故意这样讲。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的她,也学会心情不好就耍人玩。
“xx房地产听过吗?”惟惟专心问赵医生,故意把肖图当空气。
那个即造楼又做二手房买卖拥有上百家连锁门市的公司?赵仁诚有点意外。
“那是肖叔叔经营的,而那些店铺基本都是个人持有,而持有者大多都是肖图本人。”换句话说,肖图一辈子不工作,也吃穿不用愁。
赵仁诚很意外,那得多富的资产?肖医生向来不开名车,衣着也普普通通全都不是名牌,所以真的有点看不出来,原来他是个富二代。
“xx信托投资公司听过吗?”惟惟又问。
如果不是孤落寡闻,应该都听过!
“也是他家的!”所以,总结出来,知道肖图有个多么有钱的老爸了吧?!
眼前两个人完全无视他,就讨论他的身家背景,肖图不爽到了极点。
所以,那只猪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赵仁诚的眉头也打了结,怪不得,肖医生工作态度这么散漫,原来是来玩,不是来工作的。
其实,他挺看不起这种人,靠着丰厚的家底,不脚踏实地,不努力工作,散漫的工作态度让周围人的气氛也跟着低迷。
那张文凭估计也是买的吧?真倒霉,医院怎么会有这种华而不实的医生呢!
“为什么不子承父业?”
“应该是好玩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从医。”看他的样子,也好象不太喜欢这份职业,怎么会走了这条路?
不过换过来一想,兔兔还是不要经商比较好,以免祸害人类。
一肚子的坏水,如果从商的话,肯定是个大奸商!
“所以,你知道了吧,这家伙很矜贵,如果指望他下厨的话,还不如指望他带个厨师过来。”惟惟耸耸肩膀,故意下最后一副猛药。
肖图的脸色越来越沉,两个人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就讨论起他!他为什么从医,她以为他喜欢吗?这只猪,根本就是忘得一干二净!
而且,摆明了就是赶他,故意让他根本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我去做!”他终于起身。
明知道自己着了她的道,却还是不得不从。
惟惟渐露笑容。
嘿嘿,她赢了一次!
“但是,朱惟惟,你要记住,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肖图阴侧侧警告完,转身就干脆地走向厨房。
被警告了的惟惟,整个人莫名发毛。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
“他好象生气了。”赵医生告诉她,自己目测结果。
接收的敌意太重,想忽略也很难。
惟惟干笑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反正,她就是一定要他烧顿饭。
“惟惟你陪小雨吧,我进去帮忙吧。”坐着等吃饭,总是不太好,赵仁诚挽起自己的袖口。
惟惟来不及制止,只能牵着小雨的手,只是,这回,她异常沉默。
唉,有谁可以告诉她,到底后妈该怎么当?
赵仁诚帮忙着,把剩余的一些菜提进厨房。
“我买了番茄,但是没买鸡蛋,这里应该有吧?”赵仁诚一边问一边打开冰箱。
“没有。”冷冷地、果断地回答声。
没有蛋?
“青菜或者小白菜这些蔬菜有吗?我忘记买了。”赵仁诚又问。
他只买了几样比较贵的海鲜,没有去费心准备蔬菜。
“没有。”还是冷冷地声音。
“我买了一些小黄鱼,你放些生姜,在锅里清蒸一下就可以了。”
赵仁诚打开冰箱,愣住了。
里面什么都有,蛋和青菜储备充足。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回,回答的更干脆了。
他什么意思?明明什么都有!
赵仁诚耐心,“这里不是都有吗?”他拿出一个姜。
“放回去!”肖图转过身来,声音冷,视线更冷。
赵仁诚怔住。
顿感难堪。
从来没人对他这么不客气过,而且,严格来说,他还是他的上司。
“蛋、青菜、生姜都是我买的,你一样都不能碰!”肖图肃严着脸,强调。
这是他做人的底线,是他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
赵仁诚关上冰箱,“好,我出去了!”转身就走。
别人不给他面子,他自然不想拿热脸贴人家冷脸。
而且,见过的人多了,没见过气度这么狭窄的人!
……
一顿饭,让惟惟吃的很想死。
几个菜。
番茄炒得全糊了,而且咸的下不了手。
小黄鱼没放姜没倒黄酒,味道极腥,而且,还咸的要死。
活得斑节虾被烫得掉了脑袋,而且,被咸得翻了虾眼。
青蟹、野生甲鱼等等贵菜,全部都面目全非,炒的全部都黑焦一片,照旧,咸到能毒死大象。
惟惟的泪,往心里流,一桌的人,都逼着吃到煤渣的模样,果然,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人家,明显就是在用盐抗议。
“吃完了吗?”肖图放下筷子。
松了口气,赵医生也放下筷子,一并把女儿的筷子抽走。
女儿是他的宝贝,如果不是碍于当事人,他早就很想让女儿碰都别碰这些菜。
“谁洗碗?”肖图问,眼睛却是盯着惟惟。
仿佛在说,该是你了。
赵医生买菜,他做菜,她洗碗,天经地义。
惟惟干笑:“你觉得我强大能单脚独立干家务吗?”不是她懒,而是她担忧了一晚上,就怕两个男人一有独处的机会,肖图会乱说话。
“医生说,头三天要很注意你的脚。”所以,基本上危险期已过,这成不了借口。
呃。
惟惟无语。
“我帮你吧,我们一起。”这回,肖图居然意外的主动和配合。
呃,他都说成这样了,她再不去的话,恐怕赵医生要替她安上懒姑娘的帽子了。
只要不让他和赵医生独处,让她干什么都行。
为了给赵医生留个好印象,惟惟勉强着起身。
两个人到厨房,惟惟在放洗碗水,肖图扔套着那件芭比娃娃围裙。
“其实,这件衣服挺适合你的!”惟惟唇角一勾,恶作剧道。
肖图的唇角也一勾。
“喂,你说我要把你这样子拍下来放到网上,你会不会成为网络名人?”惟惟捉狭,眼睛一眨一眨,“芭比围裙男仆,这标题不错,可能会比犀利哥还红哦!”有可能会一夜走红,很有可能啊!
“怎么,你想红?”很诡异,肖图不怒,反而笑容深了,深到都露出了酒窝。
“我们这种平民,哪有机会啊!”惟惟不自然的拿着泡沫手,压压自己的帽沿。
“怎么不会?凤姐都能红,你这‘带草帽的小尼姑’要对自己有信心。”他安慰她。
带草帽的小尼姑?惟惟眼角一抽,被他嘲笑的差点崩溃。
靠!她想揍人!
“我觉得吧,芭比围裙男仆不够惊悚。”他摸摸下巴,冒似的沉思,最后很诚恳地建议,“也许,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比较能吸引网民的眼球?”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厨房激吻?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砰”的一声,厨房的门突得被拉上。
惟惟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
就洗个碗,至于关掉厨门吗?
外面隔着一道门,赵医生和小雨奇怪的目光应该也会投射过来吧。
“你想干什么?”惟惟整个人都警惕起来。
惟惟正想为了自己人身安全慢慢走过去,去打开厨门,但是,突得被一把拉住:
“来吧,带草帽的小尼姑,既然你很想红,那么,我就成全你吧!”他动作很快,一手扯掉她的大洋帽,露出她修剪的参差不齐快要变成板寸的发,再一手举高自己手机,迅速按向录象功能。
惟惟头脑一片空白之际,俊脸已经无预警的袭来,浓息冷不防的侵入她的口中。
伴随而来的是眼前一片晕黑的狂热之吻。
oh,my god!
芭比围裙男仆与带草帽的小尼姑的厨房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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