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一角,逐渐有了一条水痕,惟惟马上发现是浴室里在水漫金山。
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还一直在持续中。
同样,客厅里被水流弥漫的情况在逐渐严重。
“肖图!哥!”惟惟急拍浴门。
但是,里面一点回应的声音也没有。
还在洗澡?不可能啊,他进去都好久了!
再这样泛滥下去,客厅的地板肯定要泡汤了!
“肖图,快把水笼头关了!”惟惟的声音越叫越急。
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声响的样子。
不行!再这样下去,家里和楼下的装潢都要泡汤了!以他现在还是小医生的收入,两笔装潢费估计要让他卖身才能偿债!
虽然,对肖图的家境来说什么都是小意思,为了儿子再买间大房子估计肖叔叔都不是问题,但是肖图说过,他想在有限的生命里,不靠父亲的财力活着!
惟惟把心一横,直接推门而入。
刚才,她没有听见浴室的扣锁声,可见,肖图已经醉到不行。
果然,惟惟一开浴门,就见到肖图依然穿着那件白色t恤和平角内裤,倒在浴缸里。
悬挂在浴缸上面的莲篷头,一直在洒着热水,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可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幸好,没有任何香艳的场景。但是,他到底喝了多少?也醉得太厉害了吧!
惟惟急忙箭步上前,关掉水笼龙,及时制止了灾难蔓延。
“肖图,快起来!”她用力摇晃着他的手臂。
再这样任他躺下去,等水凉了,肯定要感冒!
被她摇晃得,他有了一点点反应,眼皮慢慢搭起,细眸半眯着看了她一眼。
“别洗澡了,快回房睡觉吧,明天再整理自己——”她急忙说。
但是,她还没说完,他已经又闭上了眼睛。
一动不动的。
这回,她怎么喊他的名字,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你这身体,能喝酒吗?医生有说过,可以喝吗?”看着他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惟惟又气又觉得好笑。
容华的酒量是天生的极好,几个男人也喝不倒那种,所以,今晚到底是谁提议去喝酒?是谁又在自找没趣找骂?
惟惟记住了,如果容华和肖图两人有机会交往的话,她一定要警告容华,生命很宝贵,不能由着肖图随意挥霍和乱来。
现在的问题是,他明天如果感冒了,她可不想照顾他!
惟惟使尽全力,用力拉动他:“起来,我们回房!”但是,花了几分钟,她也只是把失去知觉了的他,推到浴缸旁边而已,依然没有把他成功拉出来。
原来,即使他的外表看起来再孱弱,男人的身子骨到底还是挺沉的。
面对醉得如滩泥一样的大男人,惟惟一丝办法也没有,她只好细喘着气,跪在浴缸前,直接抽掉他的眼镜,开始拍打他的脸,“兔兔,你给我醒醒!”
这样近距离看他,真是要死拉,没戴眼镜的他,佼好的皮肤曝露出来,脸上皮肤干净到比女生还光滑、白皙,甚至连一丝毛孔的痕迹都找不到,紧阖的眼线是迷人的细长,睫毛更是长得令人发指,简直嫉妒死人了!
“哼,你这靠脸吃饭的小白脸!如果你是女人的话,长成这样还敢使坏抢我男人,我一定乘机泼你硫酸!”拉都拉不动他,惟惟磨磨牙泄愤地阴侧侧骂几句。
烦死了,到底是他,还是容华先主动说去喝酒?不管是谁,都不可饶恕!
他的长睫颤了一下。
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却刚好毫无靡遗的落在惟惟眼里,让她顿时整个人警觉起来,起了疑心。
刚才他回家的时候,可是自己能走进浴室!
“喂,你是不是故意耍我?”惟惟哇哇大叫。
别怪她小人,他家伙平时实在阴险,值得堤防。
但是,他的头依然枕在浴缸,除了唇角偶尔会象没有意识的抽.搐几下,依然一副睡得很沉的样子。
见状,她不确定地喊他:“兔兔?”
回应她的,只有微鼾声。
到底是不是在装睡啊?!
惟惟眯了眼,偷偷地,将手伸到他的腰窝处:“我要搔你痒了哦,你如果再敢给我假装下去,我数到三,就饶下去了哦!”只要他认错态度不错,她大人有大量,可以既往不咎。
他还是一动不动。
“一、二——”惟惟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的眉甚至不曾抽抖一下下。
这家伙,怕痒。
……
好象他16岁,她13岁,有一次,两个人一起坐着看旧电影,当看到戏中,女主角用手侧搂着男主角的腰,坐在单车后面,一脸幸福地哼着:“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惟惟当时正随着剧情,为了剧中两人的幸福,看得一脸感动相,哪知道,旁边,突然冷冷地冒出一句:“痒都痒死了,还甜蜜个屁呢!”
杀风景的家伙!
“兔兔,你怕痒?”但是,惟惟象发现新大陆一样盯视着他,很兴奋。
“怕老婆的男人才怕痒。”他不承认,还郑重声明,“我才没有!”
“那我试试!”惟惟不信,靠了过去,就想学女主角搂住他的腰。
“咚!”结果,惟惟被摔在了沙发内,有人一秒钟内跳出了五公尺远。
……
“三!”吼,行动!
惟惟扑上前,伸出魔掌,用力地搔痒痒。
痒痒痒,我痒死你!
果然,他的身子很不舒服地动了动。
痒痒痒,我继续痒,看你还装不装!
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然后“咚”得一声,他的脑袋撞向浴缸。
惟惟及时一把抱住他的腰,硬撑住,才没让他整个人沉入水里。
他眼睛又睁了睁,惟惟注意到,他的眸底几乎没什么聚焦,才五秒钟而已又闭了起来。
看来,真的是醉了,这样痒他都没求饶,原来不是在装啊——
“兔兔,我扛不动你,拜托你听话点,我扶你回房!”惟惟赶紧在他耳朵旁重复唠叨个不停。
好烦!
他转了转身子,惟惟怕他被水淹死,急忙加紧环抱的力度:“喂,别这样拉,再这样下去,你会重感冒,我也会感冒!”这样东折腾、西折腾,不知不觉十几分钟都过去了,浴缸里的水温已经渐渐变冷。
惟惟也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好冷。
现在还是严冬,拜他所赐,因为要死死抱着他,所以她的上身也有些被打湿了。
而摸摸他的手,他的身躯也开始变得有点冰冷。
肖图的身体本就不好,再这样下去,明天他一定会重病无法起床!
“肖图,兔兔!”她又连唤了他几声,终于,他又睁开一双雾朦朦的眸。
“我带你回房,你必须配合!”惟惟怕他又睡着了,急忙在他耳朵里大喊。
这回,他终于勉强打起精神,撑起还很涣散的意志,想听她的话勉强着自己往外迈出步子,但是,他才走一步,整个身子就往斜倾。
惟惟急急又撑住他吃重的身体,他顺势倒在她的肩膀上,她身上的衣服瞬间就全湿透了,整个优美的曲线毕露,连火红色的内衣,都在若隐若现着。
但是,惟惟根本无暇去关注这些,她扛着肖图的手臂,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一路急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向他的房间走去。
幸好,他虽然举步维艰,但是还算配合。
只是,才一打开房门——
“啊——”他的腿一软,失去了支撑力,而惟惟根本扛不住他沉重的身体,顺势,两个人刚刚好,滚在了床上。
她的湿衣贴着他的湿衣,他整个人都呈大字型压住她,害得两具身体,几乎密切的没有任何空隙。
惟惟被压得无法动弹,连喘息都很困难,让她实在扛不住了:“希希!希希!”她大叫妹妹的名字,希望能多个人帮忙。
但是,睡眠质量好到连打雷都吵不醒的妹妹,任她连喊数声,嗓子都快冒烟了,还是没有任何被吵醒的响动。
惟惟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果然人只有靠自己。
于是,她一边推挤着身上的那座大山,一边扭啊扭啊,企图能脱离魔掌。
两个人身上紧贴着的湿衣服,开始变得冰冻冻的,惟惟觉得全身都被冻坏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好象哪个部位偏偏有热气一样,还硬硬的。
那个部位,好象是——
惟惟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停住动作,再也不敢乱动。
但是,已经迟了。
脸上也有一股微微的热气,带着依然很浓重的酒气,拂在她的脸颊上。
惟惟的气息,哽在喉间,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因为——
肖图已经醒过来了。
他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那种眼神极深极深,黑幽得仿佛找不到尽处。
“呵呵,你醒了?”她干笑着,努力保持镇定。
应该是刚才她的叫唤声没有喊醒希希,倒把他给吵醒了。
“既然你醒了,麻烦你让一下,我该回房睡觉了。”惟惟很紧张地咽咽喉,不忘交代:“还有,你也该换身衣服再睡觉,不然会生病……”
说完,惟惟又想挣扎着起身,但是她再一次失败。
因为,他依然不动。
她一直以为,他很弱,起码小时候,她就能一把推倒他,但是,原来不知曾几何时开始,好象两个人的力气开始倒置。
就算他没有她想象中的健康,也能以一个男人的体型,成功制压住她。
这让惟惟莫名觉得心慌。
因为,此时,她身上的男人,整个黑眸都很迷朦,中央隐约有着光影在跳跃。
这种光影,交过数任男友的惟惟,又怎么可能会陌生?
只是,对象是肖图的话,实在让她很窘迫,整个人更加想逃跑——
“兔兔,你认得出来我是谁吗?我是惟惟啊!”惟惟的笑容,很干,因为,她已经是成年女子,紧贴着自己身躯上的那股硬灼,实在让她无法错认。
两个人仵僵着,他的眼神看起来还是好迷离,她的鼻息全部充斥着他的酒气,害得她的心怦怦直跳。
以一个女人的经验,她告诉自己,现在这种情况,他没动,她绝对不能再乱动!
“我是你妹妹惟惟啊!”惟惟还是很努力想试着用温和的方式唤醒他。
兔兔换过心脏,她不能太暴力对待。
但是,拜托,别吓她!
“哦。”几分钟后,他终于出声,“你是惟惟。”象有点清醒过来。
然后,他又阖住目。
就在惟惟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时,哪知道——
他象突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这次,带着一股明显的恼意,让他迅速俯下身,按住她的脑袋,按向自己的唇。
两片薄薄的唇瓣,带着香醇的酒味,侵入她的齿关。
他的唇,很柔软很柔软,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惟惟整个人都呆住了,脑袋糊成一片。
因为,这种记忆,她一点也不想要!
但是,惟惟还来不及反抗之际,他独有的气息一下子就强悍入侵,盈溢她的鼻间。
惟惟顿时弹了起来,但是,他却将她的后颅更向自己按近,整个人压得她更紧了。
好象,有一种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爆发了。
惟惟有点害怕起来,她扭头挣扎着,但是她挣扎,他继续,更用力的含住她的嘴唇,在她唇内的进掠辗转连一秒也没有停消,甚至,她腔内的每一处香甜都鉅细靡遗的被尝尽。
惟惟整个人都恼了。
而他,好象情绪也很不佳,整个人象莫名被谁激起了恼意,象报复一样,舌一直在她腔内不依不饶地捣转着。
两个人之间,都象有一座火山,在瞬间就爆发了。
这个吻,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一样,一下子就打开了彼此一直刻意去遗忘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