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日,徐秋涧一早来到了办公房,衙门里有些新公文要处理,两位师爷和雯儿也都早早来到了办公房了,正在各自忙自己的。徐秋涧先来到雯儿的办公桌旁,小丫头正在埋头写公文,徐秋涧看了看,不由得心里赞叹,这小丫头的毛笔字写得还真是工整,娟秀而又小巧,都赶得上一定水平的书法家了。
雯儿也注意到了脚步声,微微抬起了头,见徐秋涧正微笑的看着自己,小脸微红,甜甜道:“秋涧哥哥,你来了!”
徐秋涧点了点头。“现在对这里的工作熟悉了吗?”徐秋涧问道。
“都差不多熟悉了,不懂的时候,我可以问两位师爷大伯!他们都给我细心讲了。”雯儿点头道。
见雯儿提到自己,罗师爷和李仁也起身走了过来,跟徐秋涧打了招呼。
徐秋涧看着二人,拱手客气道:“如此就有劳两位先生了,雯儿以后有什么不懂的,还请多多提点才是。”
雯儿和徐秋涧的特殊关系,两人已经隐隐捕捉到了一丝,当然满口答应了。
“东翁客气了,雯儿小姐乃刘知县的孤女,刘大人对卑职曾有知遇之恩,卑职自当尽心提点。”罗师爷拱了拱手。
李仁也连忙道:“是啊!东翁,刘知县卑职虽然未见过,但其一生清廉,颇得口碑,卑职也早有耳闻,更何况雯儿小姐聪慧过人,一点就懂,卑职也很喜欢她这丫头!”
徐秋涧又和他们客套了几句,便来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准备处理公文,但屁股还没坐暖和,徐望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少爷,两位师爷,不好了,衙门外面来了一大群的人,说要来向咱们提亲!”
徐秋涧眼睛一瞪,“提亲,向谁提亲?”
徐望紧张兮兮,目光流转,向一旁坐在办公桌前的雯儿努了努嘴。才瘪嘴道:“是雯儿小姐!”
“什么?我?”雯儿不敢相信,小嘴张得大大的,看着徐望。
徐秋涧也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面色有些不太好看,雯儿可是他的内定未婚妻,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跟他抢女人了?
“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说了吗?”徐秋涧沉声问道。
徐望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领头的好像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可能是某个有钱人家的少爷!”
文儿一听,脸色变了,急道:“那人是不是左手没有小指头?”
徐望一阵诧异,道:“雯儿小姐,你怎么知道的?”他确实看到那富家公子哥的左手没有小指头。
一听徐望的回答,雯儿顿时像是立刻被抽去灵魂了一般,瘫软在椅子上,脸上尽是惶恐和惊慌。许久才惨然道:“是他...他又来了...”
“怎么?你认识他?”徐秋涧古怪的看向雯儿问道。
“他是知府黄道明的公子,名叫黄秦云。”
徐秋涧恍然大悟,曾经在试探龙管家有没有下毒还刘知县的时候,龙管家提起过,说顺庆府知府的儿子曾看上了雯儿,要娶雯儿为妻,还威胁刘知县说,不答应,便加重渠江县的税赋,刘知县便想牺牲雯儿,但不知后来由于什么原因,刘知县又拒绝了,两人没成,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居然不甘心,又自己找上门来了。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黄秦云是个花天酒地,寻花问柳的登徒浪子,谁都知道。这样的男人也极为令女人心生厌恶。雯儿自然是不愿嫁给他的,可他老爹毕竟是知府啊!官大一级压死人,若不答应,以后肯定少不了的麻烦事。
雯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步跑到徐秋涧的身边,用力抓住徐秋涧的手,可怜兮兮道:“秋涧哥哥,我不嫁给那混蛋,你要帮帮我。”雯儿自从徐秋涧自从确定关系后,就一直当徐秋涧是主心骨了,她也知道,这次徐秋涧是她唯一的希望。
“雯儿,你先不要担心,我们出去看看再说!”徐秋涧反握住雯儿有些冰凉的小手,安慰道。说着便牵着雯儿往屋外走,罗师爷和李仁两人一听,也坐不住了,跟着徐秋涧出去了。
来到衙门口,只见门外,十多名铁铮铮的黄脸大汉,抱怀叉腰的站立在外,天空还飘着小雪,他们却几乎半裸着上身,不感觉丝毫寒冷的样子。最前面,是一个身作紫衣长袍的人,此人负手背对着大门,背后的左手果然没有小指头,只有一处断裂的陈旧性痕迹,看断痕,应该是被刀剑砍掉的。
听见了徐秋涧等人的步伐声,他才转过身来,这人看上去,二十岁左右,样貌还算上英俊,不过此时一脸冷傲的表情,却带给人丝丝阴霾的感觉,正是黄秦云。
徐秋涧从院子里走了出来,黄秦云自然看在眼里,当看清徐秋涧时,心里不由得一股酸意上涌,他自己已经算的上是个万花丛中过的绝世美男子了,没想到徐秋涧还要比他俊美上三分,让他更窝火的是,自己心仪的女子(雯儿)现在居然还和他如此亲密的手挽着手。当真让他是羡慕嫉妒恨。
看着黄秦云,越发火辣的眼睛,徐秋涧哭笑不得,雯儿为了给黄秦云一个象征性的警示,一出来就直接挽住他的手。看样子这小妮子也会打心理战。
此时雷捕头还有几个衙役的兄弟都在,雷捕头时不时给黄秦云陪着笑脸说话,但黄秦云却一句都未听进去。谭子峰和另外五个带刀侍卫也堵在了门外,个个神情冷厉,时而看一眼黄秦云身后的一干大汉,而后又轻飘飘的挪开了目光,显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负责保卫衙门的安全,如今衙门被人围堵,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一干人见徐秋涧走了出来,赶忙向徐秋涧施礼,雷捕头也贴着个老脸,笑嘻嘻的走上前来,正要说话,徐秋涧则一摆手,示意他不要说,雷捕头只好悻悻收口。
“阁下是何人?为何带人围堵在衙门大门口?难道你不知道,围堵衙门严重的说,可定为谋逆之罪!”徐秋涧上前直接看着黄秦云,明知故问道。
黄秦云一阵冷笑,道:“你又是何人?本公子今天没有打算围堵你们县衙的,是特地来求亲的!”说着又色迷迷的看着雯儿,一边搓手一边嘻嘻道:”雯儿妹妹,哥哥我一日不见你,真是如隔三秋啊!“
雯儿看的一阵恶心,白了他一眼,口中嘟囔道:“无赖,泼皮!”
“看来阁下不是本地人士吧!连本官都不认识,既然你是来提亲的,不带聘礼,却带大众汉子到来,这是何意啊?”徐秋涧镇定自若道。
“原来你就是这渠江县的新县令啊!不过我今天不想找你,说个痛快话,交出你身边的小美人,随后就有大堆聘礼送来,否则,我们就强制抢人了,而且还要弄得你乌沙不保!“黄秦云大刺刺道。
徐秋涧听得心里有些恼火,这家伙还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压了压怒火,提高了声音,道:“哼!你想在本官面前抢人,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了?”
“哈哈...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看是真的,你可知我是谁?敢这样和我说话,实话告诉你,我老爹可是顺庆府的知府黄道明!你敢得罪我吗?”黄秦云哈哈大笑起来。
也许是被笑声吵了到,王怜香也被惊动了,带着两个丫鬟,莲步款款的朝这边走了过来,来到徐秋涧身边,又看了看黄秦云一干人,关切的向徐秋涧问道:“夫君,出什么事了?他们又是什么人?”王怜香声音婉转动人,如喜鹊吐翠,似杜鹃歌鸣。
再看黄秦云,笑声戛然而止,目光竟若痴呆般的看着王怜香,眼睛里浮满了强烈的欲望,那是占有和淫乱的欲望,是一个男人出于肌体渴望而无法自拔的神情。王怜香的美,毋庸置疑,徐秋涧第一次见到她时都被迷住了。更别说一向淫乱不堪的黄秦云了,此时猪哥相表露无遗,嘴里的哈帕子流了一地,鼻子也顿时落了红,两条鲜红的血柱从两个鼻孔中缓缓流淌了下来。.
王怜香憎恶的瞪了黄秦云一眼,她自然看得出黄秦云等人个个面色不善,一定是来找麻烦的。此时又见他色迷迷的盯着自己,让她不由得有一种想要反胃的感觉。向徐秋涧靠了靠,仿佛想借徐秋涧掩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