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怪人虽奇怪,轻功却是极好。不消半日,就来到了恒山脚下。东方白听着耳边呼呼风声,暗自欣喜,自己醒来之后就想见见仪琳,走了好几天,刚巧来了这六个怪,倒省得自己走路了。
才到恒山脚下,远远就看见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六怪带着东方白围了上去。
“小姑娘,这是恒山吗?”
“恒山怎么上去?”
“令狐冲呢?你见到他没?”
小姑娘不吭声,六怪这才看到她手上戴着一串佛珠,穿着恒山派的衣服,表情呆呆的。正是恒山派的仪琳。
“你是尼姑?”“恒山弟子?”
“恒山不是尼姑吗?怎么尼姑也长头发?”
“你到底是尼姑还是道姑?”“你是不是假冒的?”
“尼姑长得这么好看,怪不得令狐冲想娶尼姑。”
“你这尼姑是不是还俗了,还俗了就可以成亲的啊。”
“你是不是专门在这等着令狐冲啊?他在哪呢?”
仪琳却并不理会六怪的胡言乱语,只是瞪大了眼看着东方白,说不出话来。
东方白微微一笑:“仪琳,我是你二姐东方白。”
仪琳呆呆的看了半响,这“二姐”确实长得和姐姐一模一样,不过倒是年轻了许多。想来她说是二姐,应该不会有错。她认得自己,又自称是二姐,那一定也认得大姐,也知道大姐的事,自己的事。令狐大哥虽然没有明说大姐的下落,可是她也能猜到几分。本以为自己又是孤零零的,可是竟还有亲人。仪琳鼻子一酸,就要哭了。
东方白上前搂住仪琳:“我们姐妹二人见面,该高兴才是,哭什么呢。”
六怪看的稀奇,又想说话,却被东方白抢先道:“六位桃兄,你们轻功如此高明,所以早早来到这里。那令狐冲哪里比得上你们,这会肯定还在路上。他走的跟乌龟似的,不如你们去前面寻一寻他,带他一程,如何?”
“就是,他那么慢,等的人急死了,我们去找他。”“你跟我们一起去。”
“且慢,我与妹妹才相认,几位忍心将我们分开?六位也是一母同胞,总是在一处,而我姐妹二人分离多年,何以让我们分开。我就与妹妹上恒山等着六位桃兄带那令狐冲来,可好?我妹妹是恒山弟子,我也不会跑掉,自然会等着你们来一辨真相。”
六怪想了半天,觉得姐妹相认比较重要,齐齐点头,就去守株待冲。
六怪离开,仪琳略显紧张:“二,二姐,我,大姐,你——”
东方白笑笑:“仪琳,别紧张。我是你二姐,我会对你好。其他的,前尘往事也好,恩恩怨怨也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亲人,相依为命的亲人。”
仪琳点点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问了出来:“二姐,那六个怪,不,桃仙说什么令狐大哥要来恒山娶,娶小尼姑是,是怎么回事?”
“你想他娶你?”东方白笑着问道。
“不不不,令狐大哥已经成亲了,我,我绝对没有想其他的。”仪琳满脸通红,连忙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东方白目光一暗,又恢复正常:“那是他们胡说八道。我说他们胡说八道,他们不承认,所以来找令狐冲证实。”
仪琳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又转而开心:“真好,我有姐姐,我有亲人,不再孤零零的了。”
“谁说你孤零零的了,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徒弟呢嘛!”从一旁窜出一个人来,笑嘻嘻的正是田伯光。
仪琳吓了一跳,抚着胸口:“田伯光,你干什么!”
“我来看我的美人师父还有一位大美——女。”田伯光边说边去仔细看旁边的美人,瞬间呆住了,嘴巴张大,然后换上谄媚的笑容:“东方美人你好啊。”凑近看了又看:“你返老还童啦?用的什么灵丹妙药也跟我说说。”
仪琳奇道:“你认识我姐姐?”
田伯光瞬间变成苦瓜脸:“她,她是你姐姐?”然后掰着手指开始算:“师父的姐姐,那就是师——姨妈?”
东方白心里暗笑,却还是装作一本正经:“我是仪琳的二姐,东方白。看你的样子,想来是跟我大姐认识的。”
田伯光舒了一口气,不是东方不败就好。不过这个美人看起来也很不好惹的样子,还是自己的呆小师父最可爱。
“田伯光,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仪琳疑惑道。
田伯光一拍脑门:“是这样的,仪琳师父,东方师姨妈,仪玉姐姐收到飞鸽传书,说是近来有一帮东瀛武士,从沿海一路挑了好多小门派,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要来挑战中原大派武当和灵鹫寺,武当冲虚道长和灵鹫寺方证大师接受了他们的挑战,并广邀武林豪杰十日后齐聚武当,让那些东瀛人见识见识咱们中原武学的厉害。哼哼,不知哪来的蛮夷人居然这么狂妄,要是让我田伯光遇到了,定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那掌门怎么说,我们也去吗?”
“是的,因为时间很紧,所以仪玉姐姐她们先行一步,让我来找师父你,然后我们也速速赶去武当。”
“原来是这样。”仪琳回头看看东方白:“可是姐姐,我们才见面。而且刚刚那六个桃仙还说要带令狐大哥来,我们——”
东方白笑笑:“冲虚道长既然广邀武林豪杰,那你令狐大哥想来也是会去武当的。那六个桃怪怕是寻不到令狐冲了。仪琳,我们姐妹才相聚,就要分开吗?不如我与你们一同前去武当,让我也开开眼。”东方白眼珠一转,看着田伯光:“还有你这个徒弟啊,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你是出家人,与他行在一处恐怕不太好吧。”
“我怎么了,我也是出家人,你有见过我这么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和尚吗?”田伯光头轻扬,风流本色尽现。
仪琳深觉丢人,连忙做了决定:“我们一起去武当,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