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观附近某处岩洞深处,黑影早已在此布置好阵法,昏睡不醒的余原躺在阵法中央。
昏黄烛火摇曳,映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闷热与潮湿在空中蔓延。
犹如枯藤般的手翻开了本没有封面的书,黑影声嘶力竭地念着某种咒诀,而后拿起匕首来到余原身旁。
就差一步了。黑影的身体微微发抖,眼中抑制不住的激动,将匕首缓缓刺进对方胸膛。
“铮”,一只飞刀袭来,擦过黑影的头顶,插入身后的岩壁。
黑影感觉头顶一凉,苍白枯槁的头发从被划开的缝隙露出。
脚步声传来,黑影不满地“啧”了一声,看了下余原,泄愤般地将匕首插进对方胸口。
剧痛传来,余原猛地惊醒,下意识地抓紧了黑影的衣袍。
急于逃跑,黑影没管那么多,脱了袍子就往洞穴深处跑。
袍子是中空的,它形如枯槁的身躯在昏暗的烛光下暴露无遗,一副八旬老太果奔图出现在眼前,惊得余原赶忙扭过头。
一行人赶来,李一手持飞镖朝洞穴深处追去,白孤露站在不远处担心地看着李一,而柳诗媛则拽着白孤露的衣摆躲在其身后。
见到此幕,余原一下就精神了,在内心骂道:草里大爷的,给我撒开!
何睿则一个滑跪来到余原身旁:“师弟啊——你要是死了,师姐师妹不就剩下一个了吗?哦,你说都给我啊,那没事了……”
里大爷的……余原在心里骂街。
面露担忧,白孤露来到身旁,为其止血。
丝丝灵力从胸口传来,剧痛渐渐消散,困意再次袭来。
“师,师尊……”余原想要道谢,却身无余力,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追到尽头,那丝似鬼又似魔的气息凭空消失。
敲打着石壁,李一想要找到密室之类的,可寻找无果,只好折返回去。
简单处理后,白孤露将余原交给何睿,带回了白虹观。
伤口尚浅,未伤及要害,又因余原睡得极沉,过程中甚至没醒过。
待其醒来时,已是七日后。
“师弟,你醒了?师尊说救不了你,就把你变成马喽了;来,吃香蕉……”李一说着,将香蕉往对方嘴里塞。
余原下意识地抬手阻挡,毛茸茸的双臂映入眼帘。
“啊——”余原从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打量着自己的双臂。
还好还好,没有变成马喽。
这一喊将守在一旁的何睿也惊醒了,手中的话本落地,脑袋不自觉地后仰,磕在了墙上。
“你喊什么啊?!”何睿嗔怪道,一手揉着自己被磕疼的脑袋,一手拍着胸脯。
没有回答,余原自顾自地嘟囔:“太可怕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吃香蕉了……”
这时身着巾衣的李一提着药箱走来进来:“你醒了,余师弟,师尊让我来看看你的伤。”
伤?余原这才想起七日前的事,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条条白绫缠绕于此。
拆开白绫,约有一寸半的伤痕静静躺在胸口。
为伤口换着药,李一开口道:“师尊要带我们下山历练,你就在此好好养伤吧,师尊安排伙房给你做了不少佳肴。”
“师弟你就放心吧,师姐和师妹我都会兼顾到的!”何睿搂着对方的肩道。
“这个是原书中的剧情,要去调查案件,你顺着走就行,卡住的话我会给你提示的。”师父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师尊带领?!余原没去理会师父,精准捕捉到自己想要的关键词。
“不行!我也要去!疼疼疼……”一把推开何睿,余原颇为激动地喊道,不料牵动了胸前的伤口,一阵刺痛传来。
“你看你这副样子,去了也是拖后腿儿,以后历练多的是,这次就别去了呗……”何睿劝道。
“阿睿,注意言辞。”白孤露的声音传来,一道散发着寒气与梅香的身影缓步走进屋内。
捂着发疼的位置,余原面露委屈:“师,师尊,我也想去……”
拍拍对方的肩,白孤露安抚道:“你身上有伤,需在观内好好休养,下次再说。”
不让我去,我偷偷跟着不就行了嘛。余原想着,装作妥协:“好吧,那你们什么时候去?怎么去啊?”
“明日清早;白虹殿前已备好马车。”白孤露道。
一点都不设防啊……余原在内心感叹。
寒暄了几句,几人离开,各自去准备明日的历练。
次日清晨,余原早早起来,躲在不远处看几人出发。
马车朴素大方,尾部看似普通的木雕却出自名匠之手,细微处点缀着翠玉,不经意间显露宗门的实力。
有仙剑为什么不用仙剑啊?这白虹峰上又不是一路平坦。余原心中疑惑。
骏马一阵嘶鸣,灼灼白焰从鬃毛窜出,前蹄不停刨着地面,阵阵蒸汽从口鼻中冒出。
卧槽,神马啊……余原暗自感叹道。
李一与柳诗媛御剑飞在左右,何睿在马车前御马。
见几人走远,余原唤来雷霄,赶忙御剑跟上。
一丝雷法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在空中,白孤露心中疑惑:莫不是那孩子跟来了?
想着,他掀开布帘的一角,却刚好错过了对方。
摇摇头,白孤露打消了心中的疑虑:那孩子虽有些莽撞,但向来乖巧;估计是阿睿和他在一起待久了,染上了些他的气息。
而远远跟着几人的余原,对此毫不知情。
在白虹观境内的某个小郡,一连发生了好几起凶杀案。受害者先是失踪,几天后被发现于田野或河沟,被发现时无一例外都被剥去部分皮肤,开膛破肚,脏器丢失;疑似魔物作祟。
而几人下山的目的,就是要将凶手捉拿归案。
从师父那了解到情况,余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是画皮吗?可为什么脏器没有了?卤了卤下酒了?画皮还喝酒?
思考着,余原没注意把控距离,离得马车越来越近。
雷法的气息忽然加重,浓到白孤露无法忽视。
再次掀开布帘察看,与不远处的余原四目相对。
“师,师尊好啊……哈哈哈……”余原略带尴尬地打招呼道。
这时一阵狂风刮过,余原身形不稳顺着风落到马车内,正好落在白孤露怀里。
对,就是这么正好。
松开搂着对方肩膀的手,余原露出尴尬的微笑。
“你……”白孤露欲言又止终是没去责怪,“你伤势未愈,留在马车内吧;回去将门规抄写一遍。”
“哦。”余原不太情愿地接受,语气中掺了几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