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
“你答应不会怪我我才说。”
“……你先说。”
“你答应……”
“真倔。”他嫌弃道，“好，我不会怪你。”
“我……把你的号码送人了。”
“什么？”他压抑着怒气的一声低吼，吓得我哆嗦了一下子。
“你说你不会生气的……”我委屈的带点哭腔。
“好，我不生气。”他脸色缓了缓，像是在压制他的怒火。
嘿嘿，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冰块铁定生气，害怕被迷恋他的妹子们狂轰滥炸，我向他坦白前先让他不生气先。
他的脸色还是很僵。
我扯了扯他的脸颊，可怜巴巴道:“我知错了。但也是没办法。”
“没办法？”他冷呵一声，“你要是不给，他们是会要你小命还是抢你老公？”
“……估计都会。”
“事已至此……你想不想补偿？”
“要的要的。”狗腿我在行。
“好，以后有女生追我，你出面。”
“嗯。”我想了想，“以什么身份？”
“你想以什么身份？”
“妹妹？”
他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
“家仆？”
还是那种笑。
“总不能是女朋友吧？”
我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他还是在神秘地笑。
“你别总是吓人好不好？我才不要演你女朋友呢！我还没怎么着呢，就多了这么个身份，以后谁还敢要我？我还要不要谈恋爱了？”
“笨蛋。”他道，“我只是在思考。那就妹妹吧。免得林清合误会。”
“算你有点良心。别伤害了我又辜负了她。”
“瞧你说的。”他斜我一眼，“别说的好像我跟你有一腿似的。”
“你别总歪曲我的话行吗？我很纯洁的？”
“纯洁？”他笑笑，“杜蕾斯知道什么吗？”
“……杜蕾斯？”我回忆了一下，“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它具体是啥……”
他笑的有点荡漾。
我一见他这种神情，知道肯定是关于情爱的东西。蕾丝？难道是……
“情趣内衣？”我猜测。
“呵呵。”他轻笑，“八九不离十。”
“那就是没猜对啦？你就别装神秘了。大哥，坦白点。我脑细胞可没那么多，跟你玩脑力游戏。”
“嗯，你早晚会知道的。”他还是笑的奇怪，“早晚会用到的。”
“呵。”我白了他一眼，“看起来好正派冷清的人，说着什么自己脑子里都是正经的东西，那些黄黄的知识你不还是一个不漏？你真是太可怕了，我终于认识到什么是衣冠禽兽了。我要离你远一点。”
我后退一步，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他捏捏我的脸，笑道:“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表情怎么可以这么丰富。要不你拍几个表情包吧？我要是无聊了，看看就想笑了。”
“要不你拍几张你的美照给我吧？我吃撑了，看看就想吐了。”
“调皮。”他摇了摇头，“你真是个小孩子。”
“你比我大很多吗？别总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行不行？”
“我没有装，本色出演。”他笑道，“我的确心理年龄大你很多。”
“那可不一定。”
“别看你的经历惨，比一般人更能看透红尘一点，但你还不够理智。你太感性了。”
“我承认。”我坦然接受，“我不愿意让自己冷冰冰的、像机器、像僵尸一样行走人间，那样的李术，活着没意思。”
“不错，是会无趣很多。但你更能守护你想周全的。一个人一旦理智了，许多事都会顺风顺水。”
“这样的顺风顺水我不要。”我扭过头去，“我不够理智，总算还有点基本的理智。我觉得这样挺好，以理智为底座，以感性建楼宇。那一定是个美轮美奂的建筑物。”
“呵，‘美轮美奂’这四个字，我认为只有林清合配。”
“我知道我不美，但你也不要这么打击我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被人家说丑会有多伤心？”我委屈地看他一眼，“反正你不会体会。反正除了我，所有人都认为你很有魅力。”
“你不丑。”他轻笑一声，“我想问问，为什么在你这里我毫无魅力？”
“感觉。”我随性答了一句。
“什么感觉？”
“很重要吗？”我疑惑地看他一眼。
“关乎我男性自尊。”
“滚犊子。这哪跟哪就扯到你自尊了？想听我回答，找虐吧你？”
“嗯，我受虐狂。”他无耻地点头，“回答我吧，什么感觉？”
我丢给他一个“你果然变态”的眼神。
“就是……嗯……一双很精致的高跟鞋你懂吧？它很美，但我穿着，硌得慌。我说了我的爱情是合适甜蜜的，不是为了穿着一双高跟鞋让别人羡慕。而且，我更喜欢穿运动鞋。那叫一个舒坦。”
“你在这里倒很理智。”
“嗯哼。”我耸耸肩，“假如我恰好喜欢你，我应该会勇敢一次。管他鞋子舒不舒服。问题就是……我没有。”
“嗯，明白。”他点头道，“所以你不是会容易动心的人？”
“我不骗你。”我坦诚道，“我的确会对一个人的长相心生惊艳、好奇，但一般我肯说出口的喜欢谁，与长相没多大关系。不适合我的人，不值得我说喜欢。更别提爱了。”
“你至今，喜欢过几个？”
“暗恋过。”
“真是纯情。”他笑笑。“我还是有点惊讶……你竟然会暗恋谁。”
“对。上学的时候，暗恋过好几个。”
“几个？”他瞪大眼睛。
“三个。”我认真地数了数。
“你的感情也太泛滥了吧？”他嘲讽道。
“什么泛滥呀？我觉得正常得很。”我理所当然，“觉得谁挺好，有闪光点，是我欣赏的品质，我就喜欢了呗。但是还要上学嘛，我没勇气告白。
嗯，我没胆量承担早恋的恶果。你知道，喜欢一个人，要是不说出来，就不必负什么责任，哪一天不喜欢了也没什么压力。本来我暗恋人家，见了人家还有那么一点点纯情的紧张。有点不自在。等不喜欢了，见了面大家还是朋友。”
“你果然做事爽朗。哪怕是暗恋，都这么纯粹。”
“我讨厌繁文缛节。”我撇撇嘴，“我倒是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曲折，简直是吃饱了撑的好不好？”
“你说的对。”他竟然很认同，“我也喜欢简单一点。那样很顺畅。所以我在公司处理事务，从来都是很强势，就嫌麻烦、啰嗦。感觉自己皇帝还中央集权。”
“呃……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我脸色一边，“你干嘛对员工那么凶残？设身处地想一下，要是你父母在你这种老板手下做事，你会不会心疼？你会不会心酸？”
“可惜没如果。”他冷漠道。
“要是你虐待我父母，我会气死。”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要报仇。”他笑笑，
“要是连你都气死了，那就没人给他们报仇了。”
“池凌易，我说真的。”我坚定道，“你千万不要对我养父母不好，不然我就做个亡命之徒，也一定要报复你。我这一生，见到的温暖本就不多，你不能虐待我的温暖。”
“嗯，我知道，开玩笑的。”他安慰道，“你怎么说也是我妹妹。你养父母，算我半个亲人。更何况他们为池家辛苦一辈子，我是有良心的。”
“你知道就好。”我竟然有点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