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人脑袋有些乱,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他觉得脑袋有些疼,伸手捂住自己后脑勺,青青紫紫的脸上一阵扭曲。
任梓栎听到男人痛呼,连忙问他怎么了,不清楚他怎么突然发病。
男人两手捂着头,脑子里针扎似的疼,疼痛的感觉袭来,叫他转身就撞在身后不远处的柱子上。
也不知是不是脑袋撞在柱子上,能使脑子里的疼痛感好些,男人撞了一下不够,接连又撞了好几下。
“啊……”男人一边撞,一边叫嚷不止。他额头上本就有被重物砸出来的伤口,医馆的人给了他敷药包扎之后缠了纱布。他这么死命乱撞,里面伤口已然裂开,鲜血从里面濡湿纱布,浸染出一朵血花。
“梓栎,怎么回事啊?怎么我听见……”添金媳妇会做杨梅酒,正在前面把竹筐里的杨梅一颗颗挑选出来,放到盐水里浸泡,听到厨房闹出来的动静,连忙过来询问。
添银媳妇喂了娃,好不容易把娃哄睡着了,就没进来,反倒抱着孩子往外面僻静荫凉处去了。
“哎呦,他这怎么突然闹起来了?”添金媳妇刚才听人说,这男人可是一脚就把任芸提到了官道。现在这人发起狂来,要是朝她动手,那可咋办?
任梓栎可不知添金媳妇心里所想,男人发疯成这样,她也没办法袖手旁观。
事发突然,她只得找了帕子,揩去污渍,然后疾驰到男人身边,伸手抚上他后脑,语调轻缓,带着哄小孩的轻柔,“乖哦,不疼不疼。”
男人好像听进了她的话,转身就撞进她怀里,伸手就把人揽入怀,嘟囔着:“梓栎,我头好疼啊!要吹吹,梓栎吹吹,痛痛飞飞。”
任梓栎:“……”
她想要掰开这男人的手臂,结果发现自己徒劳无功,又想起这人古怪的蛮力,只好让旁边围观的添金媳妇先行离去。
添金媳妇本来就巴不得离开,听到这话,自然脚底抹油就溜了。
等到后厨只剩下他们两个,男人更是没羞没臊只往任梓栎怀里钻。
任梓栎:“……”
这个人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沐浴更衣洗头漱口了,一把头发油腻腻的,还往她怀里拱,整个人都臭烘烘的,衣裳也破破烂烂,说是乞丐也差不多了。
任梓栎本来想要挣脱,无果之后,就任由他去了,右手抬起附在他后脑勺,有细细碎碎的白芒从她指尖钻出,一点一点跳跃着进入纱布……
“梓栎……好舒服呀……”男人不自觉用脑袋去蹭任梓栎脖颈,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任梓栎指尖在纱布上环绕,带着淡淡莹光的白芒耀眼夺目,呲溜着尽数进入男人后脑。
半晌之后,男人彻底安静下来,任梓栎这才放下了手,她目光越过男人肩膀,毫无目的地落在远处,思绪万千。
任梓栎大概记得,她手上会发出莹白光芒,是在她五岁那一年。人一般对自己五岁甚至之前的的记忆都很模糊,若不是此事太过怪异,她可能也早就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