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莜莜的眉头在看到路启的那一瞬间皱起来，她微微偏着脑袋，一副“你还想干嘛”的表情。

此时台上的老师已经做完了准备工作，巨大的屏幕上出现了ppt的封面。

“我们今天的课程......”

“老师——”

开场白果然还是被路启打断了，他举起一只手臂，手掌朝向讲台，指尖微微前屈，像是在向老师打招呼。

此时坐在讲台上的授课老师是一名戴着圆框眼镜的年轻女子，据说是本校博士生在读，目前兼职教授部分思修课。

这位老师对路启多少有些了解，她推了推眼镜，眉间闪过不易被察觉的怒气，“怎么了？”

“老师，我们这里有狗仔，怕是听说今上午表演系的学弟学妹们要来这里上课，混进来的。”

路启说话时声音嘹亮，语气里依然带着之前那股痞劲，脸虽然是朝着讲台，眼珠却挤到眼角去瞥曲莜莜。

曲莜莜倏地瞪大了眼睛，皱着眉头轻嗤一声，她能够很明显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先是向后聚集，曲莜莜没细看，估计在找来听课的谁谁和谁谁谁两位明星学员吧。而后这些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四处张望，找陌生的面孔。

此时，刚好有几个其他系的人将目光最终定格在她这里。

“哪家公司的狗仔这么敬业啊？都撵到课堂上来了。”步彦转头问顾楠，“楠哥，你怎么看？”

“无聊，肤浅。”

他戴上耳机，开始挑选手机里的歌曲播放，向来不喜欢凑热闹的他早早就把自己与喧嚣的外界隔离开来。

曲莜莜猛地转头看向顾楠，眼神里充满了火气。

顾楠眼尾动了动，大概也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他不予理睬，继续看手机。

老师脸上表现出很明显的不愉快，毕竟路启打乱了课堂秩序，现在座位上一片沸腾，她忍住心中的不快，问：“在哪？”

曲莜莜翻了个白眼，索性和路启四目相对，挑挑眉毛，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她倒想看看路启如何被打脸。

果然，路启的手指着曲莜莜，说：“那个穿深绿色外套的小妹妹。”

全场学生的目光就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盯过来。

场面安静了三四秒，大概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时原本跟在他身后的两位大一的小学弟从座位上起来小跑到他身旁附耳说了句悄悄话，曲莜莜目睹了他正脸石化的全过程。

嗓门向来很大的步彦第一个爆出鬼畜笑声，他拍拍扶手，不小心扯落了顾楠的一只耳机，“学长，她是咱班的新同学，双培计划的学姐，比你还大一年呢！”

此刻，全场的人终于忍不住开始哄堂大笑。

顾楠之前戴着耳机，大家都僵着也没什么动静，故而他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耳机被取下时刚好听到全场的沸腾声难免会觉得有些茫然。

他想问问旁边的人，但似乎有些碍于面子，于是戴上耳机继续看手机。

终于，步彦拍拍他的肩膀，“楠哥楠哥，你快看，笑死我了。”

顾楠取下耳机，顺着步彦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路启红着脸往后走，最终走出了中放的后门。

“怎么了？”

步彦啧了一声，“哎呀，就是之前非要和你抢女朋友的那个大三学长啊，学生会主席团的那个。”

曲莜莜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爆料似的，连忙附耳看过来。

顾楠皱眉，“我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步彦摇头又啧了一声，“你还想不起来？就是之前他们表演系一女生说喜欢你被你拒绝了，然后他就找上门来怼你，还说——”

顾楠突然捂住了步彦的嘴巴。

曲莜莜将头再往前挪了挪，一脸八卦地问：“说什么？”

顾楠幽幽地盯着步彦，脸上写满了“你敢说出去我就打死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