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月贵妃似乎回想到了什么,稍稍走了神,回过神时她抬头轻声不知对谁说了句话:“谁又想卷进来呢,若非迫不得已,谁都想置身事外,求一个平安。”
“月贵妃后悔了?”拂祸抬眸似不经意问到。
“若本宫此时后悔,那可能本宫今夜就会因为种种原因死在这冷宫中吧。”月贵妃微微垂眸,笑中带着了然,“本宫早就看清了。”
从她来到这冷宫时,就知道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或许也有,但也都被她当作筹码推出去了。
“不后悔就好,那臣就先退下了。”拂祸转身要走,却又被月贵妃喊住。
“祭司。”月贵妃犹豫了下,“我还能出去吗?”
“月贵妃自己心里有答案。”拂祸那双毫无焦点的眸子注视着月贵妃,“无需让臣再说些什么。”
拂祸走了,冷宫里又恢复了那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月贵妃坐在房间里,大门紧闭。
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老虎布偶,目光有些迷离。
向西走了五十步的羡仙并没有看见白芍,她皱了皱眉,抬眸四处看着,想要辨别一下方位。
“公主,公主。”没等她看完,白芍就气喘吁吁的从她来时走的那条路跑过来,“您在这儿?”
羡仙皱眉:“太子让我向西走五十步,说你在等我。”
“啊……”白芍的话停了停,“刚才有人叫奴婢帮忙做事,便耽搁了。”
羡仙点头,并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什么:“现在能回去吗?”
“可以的。”白芍点头,“离大典开始还有一个半时辰,公主可以回去用个午膳。”
回到绛仙宫时,白芷已经备好了午膳,见他们回来就倒了杯热茶:“公主,外面凉,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羡仙点头接过,喝了茶草草用了午膳,就脱下那身衣服想着睡个午觉休息一会儿。
这身衣服实在太过沉重,让她只这一会儿就极其疲惫。
仅仅这一天时间,羡仙就已经能看出来这宫中的暗潮汹涌。
以君怀弋和君怀深为首分为两派,其余皇子大臣各自站了队,但也有宫中老人不愿站队,就在中间摇摆不定。
其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背后捅你一刀。
拖着复杂的心思羡仙进了梦中,她好像又重回了那座小楼,见到了坐在楼前石凳的师父。
“师父。”
“羡仙,来。”老人招手让羡仙过去,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几下,“可还习惯?”
“不习惯,我不想入宫。”
“这世间大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羡仙,你改变不了就得去习惯,不能让自己总是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你得多笑笑。”
“我笑不出来,师父。”羡仙摇了摇头,“我总觉得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接近我。”
“太子是你嫡亲的哥哥。”
“十六年从未见过的哥哥,也可以相信吗?”
这问题刚问出口,羡仙便醒了过来,她睁开眼,便看见守在她身边的白芍:“公主,您可算醒了,时辰快到了。”
羡仙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只几秒钟的时间她就坐了起来,由白芍服侍着换上了那条长裙。
那个问题,就留着当面去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