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当真要收那个婢女为徒吗？”

大堂内的人终于散去，只剩下了司琴和掌乐两人，司琴一改往日的冷静高贵，急匆匆的问掌乐道。

掌乐上仙莫云斜斜地躺在矮榻上，一边悠悠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一边看着司琴仙子轻笑道：“苓儿，怎么，你吃醋了？”

“师父，你知道苓儿不是那个意思。苓儿只是想知道，师父为何要收一个卑微的婢女为徒，苓儿方才还得与她以姐妹相称，我只要想到今后都得如此与她相处，我就再也忍受不了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为师父提鞋都不够资格……”

“常小苓！你给我住口，这些话是你一个有位份的仙子能说出口的吗？我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将你培养到这个位置，你太让为师失望了……”

莫云见她一手培养的常小苓如此轻易的就失了身份，心中不免觉得气愤的道。

“况且，你以为你生来便很高贵吗？当初若不是我看在瑶光帝姬的面子上提携了你，你也不过是她跟前伺候茶水的小婢女罢了！”

“不要跟我提她，若不是月宫的那个贱女人，我早就是天妃了！”常小苓激动的说道。

莫云将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常小苓的脚下，怒道：“愚蠢！”

常小苓被破碎声惊醒，随即反应了过来，是她失言了。

都怪那个该死的花拂影，早知如此，那日便该已污蔑上神为由将 她赶回北海去才对。

常小苓的心中后悔不已，忙朝莫云跪了下去，哽咽着道：“师父，师父莫要生气，徒儿方才被鬼迷了心窍了，才会胡言乱语，求师父责罚徒儿，莫要气坏了身子……”

莫云看了常小苓良久后才悠悠的说道：“苓儿呀苓儿，我原本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却不想你竟生的如此愚蠢，不但质疑为师的决定，还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瑶光虽然久居月宫，但她终究是如今天帝的姐姐，天界的帝姬，你这话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只怕为师也保不了你了……”

常小苓听的心头一惊，忙道：“师父，苓儿错了，苓儿今后一定谨言慎行，严于律己，再也不乱说话了。”

“这不是你乱不乱说话的问题，你心中若是从未有过那种想法，任谁都不会逼你说的，你也永远不会被人抓住把柄。苓儿，为师只想让你知道，一个人心中若是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不论你怎样的掩盖，总有一天会漏出蛛丝马迹来，所以有些想法，你永远也不要有。”

“苓儿知晓了，今后一定谨遵师父的教诲。”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如今你也是有身份的仙子，不该动不动的就跪我。就算我是你的师父也是不该，你记住了吗？”

“徒儿记住了。”常小苓闻言站起了身子，却任然低着头温顺的道。

莫云起身缓步朝殿外走去，边走边说：“苓儿，为师要去拜访一位好友，先将你师妹交予你几日罢，你可得好生招待她，过几日，你便和她来青丘，与为师一起去给狐王祝寿。”

“师父放心去吧，苓儿记住了，一定会照顾好师妹的……”

“还有，天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你说是也不是？”

莫云的一句轻飘飘的话钻进常小苓的耳朵，她狠狠的攥紧的云袖下的双手，面上却任然得体的笑着道：“师父说的极是。”

莫云呀莫云，既然你不仁，就休怪徒儿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