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连绵不绝的蝉叫声不绝于耳,更给人徒增了几分烦躁之感。而树荫下,两名男子却对着一副棋盘谈笑风生。这两名男子其中一个年龄稍大些,留着一小撮胡子,身着一套墨色长袍,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而另一个男子则风华正茂,身上的藏蓝色缎子衣袍更给他增添了几分动人的风采。不过这两个男子均气势非凡,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大家风范。
“护儿,依你看,这批侍卫的实力如何?”身着墨色长袍的男子一边问一边执手在棋盘上放下了一枚黑棋,他正是西魏的大丞相宇文泰。
“当个寻常侍卫游刃有余,但要当皇上的近身侍卫恐怕任重道远啊。”藏蓝色衣袍的男子看着棋盘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况且最近正值特殊时期,柔然大举南侵,皇宫必然不会太平,因而保护皇上的安全乃是当务之急,马虎不得。”
“护儿所言极是,保护皇上势在必行,不过护儿对这批侍卫的判断会不会太过武断了?”
“我和叔父已在此等了两个时辰,却无一人可以从我布置的天罗地网中逃出,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吗?”而这位身着藏蓝色袍子的男子正是宇文泰的侄子宇文护。
“护儿这话会不会言之过早呢?”宇文泰不答反问道“不如叔父跟你打个赌吧?”
“哦?怎么个赌法?”宇文护饶有兴味道。
“倘若叔父赢了,护儿就要答应叔父尽快找一房妻妾成亲生子。”哎,说起他的这个侄子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了,为了一个有缘无分的女子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至今都尚未成亲,这一点令他也很是头疼,再这么下去,他宇文家的香火岂不是要断送在他的手里。
宇文护但笑不语,良久才缓缓道出一句“那倘若叔父输了呢?”
“那便听从护儿处置。”宇文泰笑道。
“好,如果我赢了,那我要叔父好好在家休养半个月。”自从叔父上次作战回朝后就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他真的很担心叔父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而且这半个月之内不得临朝,不得插手朝中政务。”
听着宇文护掷地有声的要求,宇文泰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好。”
彼时,试炼场内,伴随着一阵风吹树叶的瑟瑟声和猫头鹰连绵不绝的恐怖叫声,白露总算是有了一点意识,此时此刻她头痛欲裂地躺在冰冷的地上,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睁开她那迷蒙的双眼,然后有些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看自己的周围“这是哪啊?”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记得她跟几个朋友约好了一道去华山爬山的,不过后来误打误撞地进了一个山洞,在那个山洞里她捡到了一块玉佩,之后的事她便不记得了,可是这里并不是她之前待的山洞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那道玉佩有什么问题?算了,还是先别想了,赶紧离开这里才是上策,这夜黑风高的,吓死人了。
白露一心想着怎么离开这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有什么不同,直到一阵凉风吹来,她这才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那粗糙的麻布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裸露的肌肤上面尽是大大小小的疤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回答她的依旧只有各种野兽的哀嚎,白露突然觉得有些害怕:这里简直比阴曹地府还可怕?
万籁俱寂的森林中各种野兽的嘶鸣声不断地从远处传来,这让白露有点不寒而栗:怎么办?她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若是有野兽来袭她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等死吗?
但白露知道她现在还不想死,她想要离开这里,因为这里实在是太阴森恐怖了。
为了不再继续听到那些可怕的叫声,白露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蜷缩地靠着一旁的树干准备用睡觉来麻痹自己:睡着了就什么都听不到了,那么她自然也就不会害怕了。
可是就在白露渐渐进入梦乡的时候,一阵“哧哧”的声音一下子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白露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周围,不知何时她的周围竟然爬满了蓄势待发的毒蛇,她慌乱地看着这群虎视眈眈的毒蛇,本能地只有一个想法:跑。
说做就做,白露随手抓起一根离自己最近的树枝就向毒蛇攻去,可不知怎么的,她的身体好像几天没吃饭似得,一点力气也没有,而且她的攻击毫无章法,一切都只是凭感觉而已,所以她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杀出了一条血路。
冲出了那群毒蛇的包围白露撒腿就跑,但那群毒蛇好像认准了她似得怎么也不肯罢手,许是许久没饱餐一顿了吧,而此时此刻的白露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可她知道她不能停,停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她继续奋力地向前奔去。
忽然“噗通”一声白露竟然一头哉进了水里,正准备挣扎着逃离,却发现水才到她的腰身,回头一看,刚刚那些对她紧追不舍的毒蛇虽然仍然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但却不再上前,白露这才恍然大悟: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温泉?应该是了,而且这水还挺暖和的,泡在里面给人一种舒筋活骨的感觉。
据说温泉中有硫磺,所以蛇是不敢靠近的,想通了之后,白露便有恃无恐起来,对着那些毒蛇做起了鬼脸“过来呀,过来呀,有本事你们就过来呀!”
也许是那些毒蛇知道在白露这里讨不到便宜的缘故,所以没过多久它们便都识相地离开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白露还是一直待在水里。由于躲在水里实在是无聊,白露便脱了衣服洗起澡来。
可脱了衣服后白露才发觉她的身体有些不对劲,胳膊明显比以前小了一大圈,肩膀也瘦弱了许多,而她以前差强人意的胸部竟然也一下子变成了发育不良,这一切犹如晴天霹雳般打的白露有些缓不过神来“怎么会这样啊?”
好在她的皮肤比以前细腻光滑了不少,虽然上面有很多疤痕,但这些都是可以修复过来的。话说她不会是返老还童了吧?白露越想越觉得离奇,但如果不是的话她这身体又该怎么解释呢?
白露整整想了一夜,也没有想通,后来便干脆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靠着石壁小憩了一会,一睁眼没想到都天亮了。
于是她只好上了岸穿上自己破破烂烂又有些湿了的衣服,通过温泉里的水看着自己稚嫩的容颜,这才发现原来她真的返老还童了,而且还不止年轻了五六岁,看这样子十来岁都不止吧,这小胳膊小腿的,恐怕也就十五六的年纪吧。
后来白露照着温泉独自感慨了一番,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实在不成体统,便自作主张地把破烂的地方都撕了,做成了一件现代版的半袖长裙,虽说不是特好看吧,但比起刚才,实在是好多了。
但白露左看右看,总觉得哪里还有点不对劲,一阵风吹来,将她的几绺头发吹的贴在了脸上,白露这才恍然大悟:对了,头发。
片刻之后,白露将自己的头发挽成了丸子头,由于没有头绳,白露就用自己刚刚从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代替了,这样一来,白露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