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烬提着灵果气冲冲出了门,想了想,面无表情的把灵果塞进了储物法器内保鲜。
差劲?
他差劲?
越想越气。
莫非那女人之前有过别的男道侣,不然怎么会说他差劲!
怒火像是冰冷的火焰蹭蹭的往上冒,他立刻就想返回,去屋里好好质问一把床上那女人,他到底哪里差劲。
凌云霄和陈辞到的时候,看见戚烬那越来越黑堪比锅底的脸,茫然的对视了一眼。
凌云霄:“戚兄,你这是怎么了?”
戚烬抬头,如墨般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气,几乎是恶狠狠的问道。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说男人技术差?”
陈辞和凌云霄又是疑惑的对视一眼。
半响,才脸色复杂的回道。
陈辞想了番说辞,犹豫的开口:“可能…那个男人,有什么隐疾…不太…咳…”
戚烬于是脸色更难看了,眉眼脸有一股子黑云压城的阴沉。
凌云霄和陈辞两人此次来是有正事,转移话题正色道。
“对了,能解九瘴毒的蛟珠,查出来在黑峰谷的修士手里,不过…”
戚烬:“什么?”
陈辞脸色凝重,还有隐隐透着几分怒。
“先前黄桃在秘境里,把黑峰谷的一位出言不逊的男修倒吊着挂在颠川峡十天,差点被吹成人干,那男修是黑峰谷首领的亲儿子,趁着我们入了秘境不在南川,两个时辰前便过来找麻烦了,来算账的。”
戚烬:“人在哪?黄桃呢?”
陈辞:“斗武场。”
三人神情肃穆不再多言,朝着斗武场的方向疾驰而去,待落地后,凌云霄原本走在前,却被步履更急的戚烬按住了肩膀。
声音平淡沉稳,却带着一种毋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身份特殊,刚入了云溪宗,不方便出面,这事我们南川部落能自己解决。”
凌云霄先是一怔,看着前方那闲庭信步的背影,苦笑一声,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斗武场是每个部落都有的标志性建筑,用伏天秘境中特有的灵府玄石打造,所有站在武台内的修士,就会被灵府玄石压制到同一境界,哪怕是最高境界的上神也不例外。
位于南川部落,最中心的斗武场台上,观景席已经围满了看客。
一半是南川部落的自家修士,仅有百八十位,而对面观景席上,过来砸场子挑衅的黑峰谷修士,足足比南川部落修士多出了一倍不止,乌央乌央的,统一玄黄色长锦衣衫,满脸兴奋桀狂,气势生生高出了一截。
“南川部落,修士竟如此稀薄,所占两荒之地,实在是暴殄天物,若再无人上场,不如就此滚出南川。”
斗武场台上,一身玄黄长袍的黑峰谷修士提着剑一脸嘲讽,面前是已然衣衫被剑风割裂,模样狼狈满脸羞愧的南川部落修士。
一个银发老翁坐于盘龙交椅上,虽上了年岁,却依旧炯目有神,银眉斜飞入髻,高耸的眉骨下,是不威自怒的鹰目。
他是南川部落的老首领,继位十三万年,半步上神,因为天赋瓶颈,无法突破上神修的普天同地逍遥大乘,年岁已老,容颜即逝,部落从南川八荒一直缩水到两荒,由于族内后辈大都资质平平,没有出色佼佼后辈引领,连黑峰谷这等无名小族也敢过来侮辱踩踏。
能把一代大部落引领至今,这位老首领当真羞愧难当,偏偏被挑衅嘲讽后,也无法派出有力的后辈前去应战。
“我当是谁?原来是蜗居在牙缝谷里的一帮杂碎,怎么?平时没把你们放在眼里,趁着我们几个不在,还真敢上门来找死。”
一道青色灵光过后,拿着折扇的蓝袍剑修便站在了那出言不逊的玄黄衣衫剑修对面,桃花眼微微上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眼里满是不屑。
他是先前看到戚烬和苏锦时,悄悄对其竖出大拇指的那位青衣修士。
“叶竹?他怎么在?他们这么快就从秘境里出来了?这下糟了,要是他在,岂不是那个煞神戚烬也在?”
黑峰谷首领身旁的文书修士大惊失色,表情凝重万分,颇为头疼的看了看旁边一脸怒色的自家首领。
黑峰谷首领听到后勃然大怒,狠拍了一下手边扶手,怒骂。
“呸,一帮没出息的东西,我看也不过是外人夸大罢了,七万岁能有什么可怕的,还煞神?狂妄小儿,不知天高地厚,等会就让我儿威震上,我到要看看那戚烬有什么本事,能比我族天之骄子还要出色?”
文书修士颤颤惊惊不再敢多言,随后也将目光放在了已然开战的斗武场台上,不过两招,先前黑峰谷出言不逊的修士就败下阵来,不敌叶竹,被剑风震下了场台。
“叶竹哥哥威武,一帮杂碎,就凭你们也想来砸场子?”
黄桃在观景席上大喊着助威,给上台的威震气的额头横跳。
就是她把自己挂在了颠川峡,看着黄桃那娇俏傲气的模样,威震恨不得把她殴打一顿,让她现在委身于自己身下,御得欲仙欲死痛哭求饶,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快了。
威震咬牙移开视线,一想到今日他们族里的计划,就兴奋的血液沸腾,可能过了今日,南川第一部落就要易主,到时,想把那女子怎样蹉跎都行。
脑子里浮现出更加龌龊下流的画面,瞬间让威震更加觉得前途光明,雄赳赳,气昂昂的就上了斗武场台。
叶竹刚准备起剑,就被戚烬挡在了身前,他用了短暂的传音术。
“他应该是不久前刚突破,你不善近战,让我来。”
叶竹没有勉强,听完后又挑衅的对对面的威震竖了个中指,随后转身就下了台。
随着戚烬缓缓站定,黑色衣诀猎猎飞起,宽阔的脊背挺立,一股子无形的威压爆发开来,空气凝固冒着一丝寒意,压的对面威震无所遁形,只觉得喘不上气,额头也冒出了虚汗。
对着这位传闻里后背中声名大噪的煞神戚烬,威震竟恍然间没来由的萌生出一股退意,想立刻缴剑逃跑。
“烬哥哥,就是他在伏天第十一秘境里,说我们南川部落都是一帮废物,还骂我爹是个老不死的老匹夫,整天就知道躲在结界后面畏畏缩缩的当王八。”
黄桃看见威震上台,方才被苏锦气到的情绪一扫而空,自己亲爹被骂显然更让她生气,立刻蹦跶着朝戚烬告状。
戚烬听完后眼底迅疾而过几分暴戾恣睢,漫不经心的瞥了威震一眼,随后淡定的收起了剑。
威震境界不低,可被戚烬一瞥,还是头皮发麻像是过了电一样,看他收起剑的动作,一头雾水又惶恐至极。
对方已经活动着手腕朝他走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
威震后退半步,终是忍耐不住这种骇人的怪异和压迫感,提着剑便冲上去先发制人。
一招过后,他手里的剑被戚烬踢飞出了斗武台,两人手里空空如也。
剑修没了剑就如同没了主心骨,威震道心和身体一起露出了惧意,还未等有反应,一轮拳头就已经朝着他的左脸招呼了过来。
南川部落老首领睁大了眼睛。
黑峰谷首领长大了嘴巴。
观景台上所有修士目光呆滞。
威震和戚烬被灵府玄石压到了同境界,前者毫无还手之力,后者赤手空拳以绝对碾压的实力,把威震按在斗武场台上,锤成了一摊烂肉,骨骼尽数碎裂,凄惨哀嚎不绝于耳,战况惨烈到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