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荣走后,林简匆匆去了洗手间漱口。
恨不得把嘴唇磨破皮。
脏了,脏了。
现在浑身上下都脏了!
她扶着洗手台握拳发抖,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才回病房收拾东西。
江母被窸窸窣窣动静声吵醒,惺忪睁开眼睛。
“怎么了?我刚刚听到外面有声音,是有人在找你吗?”
林简身躯一颤,故作淡定道。
“嗯,对,医生说陪护只能有一个,不能两个。伯母,我先收拾东西回去了,不能给医院的人添麻烦。”
“这样啊……好吧,你到家给我发消息,注意安全。”
幸好江母没有过多追问。
林简看了一眼熟睡的江辙,莫名地,感觉脖子上那道吻痕正在隐隐作痛。
她心虚地摸了一下脖子,转身离开。
出了医院大门,熟悉的迈巴赫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她驾轻熟路地坐上车。
隔壁的靳荣正对着窗外吞云吐雾,轻飘飘传来一句。
“9分42秒。”
再晚18秒,她就要被全院通报了。
林简不想跟他多说话,别开脸看外面,一声不吭。
靳荣没有下命令,司机也不敢开车,就这么停在医院门口。
男人半眯着眼,不疾不徐地抽着烟,迷人的下颚线时不时收紧,浮出脖子上的青筋动脉。
他微微偏头,从车内后视镜睨一眼林简,然后勾起一抹冷笑。
“不甘心?”
林简不语。
靳荣又继续刺激她。
“就这么想留下来陪他过夜?可惜了,他现在没办法睡你……”
“你能不能闭嘴!”
她终究还是被气得恼羞成怒。
破口大骂换来的是靳荣更深邃得意的笑容。
“这就是你求我的态度?”
林简的火焰瞬间就被灭了。
她抿了抿唇,问:“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靳荣故作沉思,把目光落在医院的方向,意味深长地说。
“如果你想说的是离婚,那就不用商量了。”
“这半年来你帮了我很多,我对你很感激。但现在阿辙醒来了,我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我想离婚,堂堂正正回到他身边。之前你掏的那些钱,我会分期还给你。至于生下继承人这事……其实你可以考虑其他人选。”
靳荣冷冷笑了一声。
“你当我什么?用完就丢的工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游戏改规则了。”
“什么规则?”
“从今天开始,你得听从我所有命令,随叫随到。”
“不可能!”她下意识脱口反驳,“当初说好的,我们只是协议婚姻,可明明是你从来没有按照规矩来在先,我凭什么不能为自己重新谈判条件?再者,我又不是被驯化的狗,为什么要一直对你言听计从,处处受限制?既然你说这是交易,那我们本就应该是对等关系!”
靳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林简轻轻一笑。
眼底的寒意让她背脊发凉。
“那你怀上孩子了吗?”
她僵了一下。
他又道:“我的条件你满足不了,谈什么对等?你跟我叫嚣的底气在哪里?”
林简无力反驳。
她以为就这样了。
可靳荣还觉得不够,继续碾压她。
“就凭你没本事,就凭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我单手就能掐死他。这个理由你觉得怎么样?”
林简瞳孔一颤,咬牙切齿道。
“杀人是要坐牢的。”
“如果有必要,我不介意坐牢。”
“你有病?他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杀人吗?!”
“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林简。”
他对于‘听话’这两个字,执着得离谱。
“我听不听话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我讨厌不听话的女人。”
“那你应该把我赶走才对。”
“但我想看你乖乖驯服的样子,更想看江辙知道你是我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林简气急败坏。
现在的她已经被死死掐住命脉。
她看不懂靳荣,也不想看懂,只觉得这个男人是偏执的神经病。
而她,偏偏只能选择听从这个神经病的命令。
“是不是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不会告诉他,也不会伤害他?”
靳荣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又问。
“期限是多久?”
靳荣漫不经心道:“直到我腻了为止。”
林简突然觉得,这也不是没有盼头。
毕竟他这半年来可是换了无数个女伴,说不定一个月不到就对她腻了。
沉默半晌,林简才回答他。
“你要是敢动江辙,我也跟你拼命。”
靳荣满意地笑了,把手里的烟抽完,点灭,然后突然伸手拽住林简的头发扯过去,低头吻上,将白烟渡进她口腔里。
“咳!!咳咳咳——”
林简伸手想扇巴掌,靳荣及时躲开。
她呛得咳嗽,眼泪狂飙,愤怒谩骂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他有病!
他果然就是神经病!
还没等她咳完,男人伸手把车窗关上,吩咐司机。
“回别墅,顺便让管家通知医生和营养师,明早上门。”
她愣住,眼底闪过错愕。
这话她非常熟悉,每个月行房日他都是这么吩咐的。
意思是……
今晚,他准备玩她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