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珊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时看见林简眼眶通红,显然是哭过了。
她联盟走上前,心疼地拍了拍林简的肩膀。
“小简,其实你不用跟我们一块儿去的。”
林简抬起头,眼神坚定。
“我定了今晚的机票,陪你们过去,等一切安顿好我再回来。”
云玉珊琢磨了许久,语重心长地说。
“给自己一个期限,一年也好,五年也罢,如果阿辙一直不醒来,过了这个期限,你就放下他吧。”
“他会醒来的。”
早在两年前,江辙刚昏迷的时候,云玉珊也是抱着积极乐观的信念。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云玉珊看着每天躺在病床上的儿子,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渐渐地,就难以说服自己继续相信了。
连医生都无法保证江辙会醒来。
她们的信念显得鸡肋又毫无意义。
现在听到林简说这番话,云玉珊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但是该劝的都已经劝过了。
云玉珊看着倔强的林简,最终所有话语化成一声长叹,伸手将林简抱在怀里。
她鼻尖泛酸,声音哽咽地道。
“江辙说过,我是他最重要的人,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哪怕等到死,也会等他醒来。”
云玉珊也哭红了眼,低头温柔地擦拭林简的泪水。
“好,我们一起守着他,总有一天,他会醒来的。”
没多久,接应的人来了。
除了几位医护人员之外,其他全是保镖。
林简一眼就看见后面的蒋然,对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到外面说话。
她平静走出去,看见蒋然手里握着一份协议书,目光带着些许恨意。
“昨天我都已经敬酒了。这样出尔反尔有意思吗?”
“太太,靳爷的意思是,给谢总敬酒只是摆平项目的事。一码归一码。”
“那他究竟还想要什么?”
“靳爷说,只要您签下这份协议,从此不再跟江家人见面,江少就不用出国接受治疗。”
林简打开文件一看,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她看完,不由得冷笑一声。
“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算合法么?”
“太太还有两分钟时间考虑。”
“不考虑了,我不答应。”
“靳爷让我转告,机场已经被全面封锁了,今晚太太绝对踏不进去半步,他劝您断了出国的心。”
“你!”
“最后,他还想让太太检讨自己,有求于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
林简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太太,恕我多嘴,现在的局面,都是您一手造就的。这就是惹怒靳爷的下场……我建议您还是签字吧,可别再继续拱火了。”
是。
都是她的错。
是她有求于人在先,所以无论靳荣做的事情再怎么过分,破坏协议在先,她都应该默默承受,甘愿受罚。
谁让她有求于人呢……
手里的协议书被狠狠捏皱,半晌,她抬手就把协议撕成两半。
冷冽的语气在走廊上回荡着。
“你去告诉他,协议终止,我受够了!他之前掏的那些钱,我以后会慢慢还。我就是贱,既要又要还要,当了表子还立牌坊!反正现在我不想再受制于他了!想困住我?你叫他做梦!”
撕碎的协议书洒落满地,她转身回到病房,见工作人员们已经把江辙使用的仪器都摘掉,准备把他的病床推出去。
林简冷着脸,一声喝令。
“住手!谁都不许动他一根汗毛,除非从我尸体上踩过去!”
所有人都困惑地停下手边动作看过来。
云玉珊眼里带着疑惑。
“小简,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情绪这么波动,刚刚让你出去说话的人是谁?”
她抓住云玉珊的胳膊,红着脸哽咽地道。
“伯母,其实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这半年来……”
林简酝酿好情绪,准备将靳荣的事全盘托出。
就在这时候,旁边有个保镖发出一道惊呼声。
“等等,病人好像睁眼了!”
“快!快叫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