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前世那钻心蚀骨的疼痛在全身蔓延开来,她脸色惨白。
“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回去用早膳吧。”
未时刚到,江碧筠提着香气扑鼻的浓汤出现在了飞花苑,满脸含笑,仿佛真是个温柔大方爱护妹妹的姐姐。
“我庄子上送来了一只羊,我吩咐厨房给炖了汤,给你送来一些,这个日子刚好驱寒气。”
说完,她将食盒放下,亲自端出来一碗汤,热气氤氲,看来是做好了就端过来了。
林静姝深呼吸一口气,羊肉确实做的不错,可惜了。
果然,江碧筠将汤递到她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是觉得烫手还是怎么,碗就朝着林静姝而去。
可众人没想到的是那碗竟有眼睛一般,居然回头撞在了江碧筠的身上,虽说汤已经不烫了,可到底那油污一下子将她那身浅碧色的衣裳给弄脏了。
“江姐姐,你看,我这真是笨手笨脚,江姐姐没烫着吧。”
又回身吩咐:“柳絮,给江小姐找身衣裳,待她去后面换去。”
江碧筠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她还没有想明白那碗离自己这么远,怎么会泼在自己身上,更何况汤泼在自己身上,怎么实施下一步呢。
不行,待会儿杏儿要带表哥来这飞花苑,自己岂能在这换衣裳。
“静姝妹妹快别自责,明明是我笨手笨脚的,这汤都浸透衣裳了,我还是回自己的飞燕堂吧,待会儿我让杏儿再送一碗过来。”
林静姝也不留她,等她们主仆走远了,楚琴也跟着离开。
林静姝则带着茱萸去了福禄堂,她想去试探一下祖母,江碧筠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林府里动自己,那祖母到底知不知情呢。
福禄堂里,老夫人看到她进来神色一惊,倒是很快便绷住了。
“我听碧筠说今儿她炖了羊肉汤,要给你送过去,怎么,她没去你那儿?”
“是吗?江姐姐那边炖了羊肉汤,怪不得我说这么一股子羊肉汤的香味,可她倒是没去我那。”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抹怀疑,可看着眼前这个孙女倒是不像说谎的样子,心中安定了不少。
“既然这样,那说不定一会儿就送过去了,你快回去吧,省的她要跑空了。”
回到飞花苑,她的脸色立马冷了下来,江碧筠想对自己做什么恐怕祖母是知情的,只是不知道知晓多少?
祖母,呵呵,可真是偏心的厉害,父亲的官职,您老人家富贵的晚年,可都有母亲娘家的功劳,偏你不知足。
楚琴在后门看到一个身穿蓝色袍子,手摇折扇的男子探头探脑的看来看去,她便知道这是目标了。
“这位可是江小姐的表兄?”
那男子一看眼前虽是个相貌平平,可气质不俗的丫头,立马彬彬有礼的作揖:“正是,怎么不见杏儿那丫头?”
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楚琴身后,明明说好杏儿那丫头亲自来接自己的。
楚琴笑眯眯的,暖阳落在她眼里,竟颇有些潋滟之美。
“杏儿姐姐有事,所以让我来迎公子。”
男子倒也不怀疑,跟在楚琴身后往飞燕堂而去,一边还不停的打量着楚琴那窈窕的腰身。
飞燕堂里,大小丫头仆妇一个都没有,楚琴站在门口,满脸含笑:“公子,江小姐在里面等你,她吩咐了要与你说话,让我们在外面候着。”
男子喜不自禁,眼前出现了江碧筠那花容月貌,若是能讨了来做媳妇,真是人生一大美事,他喜得直搓双手。
进了大门,空无一人,空气中只有若有若无的一股子甜香味。
“碧筠表妹?”
他试探的喊了一声,室内无应答声,他忍不住嘀咕一句:“碧筠表妹,你在哪啊,我来了。”
突然,他的视线在前方停住了,轻纱幔帐中仿佛有个美人倚在床头,那媚眼如丝隔着幔帐都能瞧得清楚,他以为自己看错了。
使劲的揉了两下眼睛,真的有个美人在那里,而且看身形竟像是碧筠表妹,他忍不住掀开眼前的幔帐。
江碧筠正倚在床头,双眸含情,两颊通红,吐气如兰,这副媚态加上她那绮丽之姿,男子哪里忍得住。
他利落的擦掉嘴角的口水,人已经扑了上去,嘴里还在念叨着:“碧筠表妹,你放心,我必然不会委屈了你,等咱们成了好事,我一定娶你。”
楚琴在屋顶看了一场活春宫,她迅速的从屋顶下来,然后去了福禄堂,她学着母猫的叫声,竟将老夫人养的那只波斯猫给引了出来,有小丫头发现了,急忙去追。
等到老夫人得知自己心爱的波斯猫去了飞燕堂,而飞燕堂里发出很奇怪声音的时候,她心中一凛,带着一帮下人急匆匆的赶倒了飞燕堂。
床榻上,男子疯狂的蹂躏着身下的肉体,仿佛飞上了云霄,朝思暮想的美人如今就在身下承欢,他忘记了自己此时在哪。
直到一声暴喝传来,两个健壮的仆妇上前将他拖开,他才回过神来。
老夫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差点昏了过去,床榻上的江碧筠浑身是欢笑之后的痕迹,在看到老夫人的那一刻她的眼神终于清明起来。
“老夫人,救我,老夫人救我。”
男子被老夫人那恶狠狠的眼神一看,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
“不管我的事,是碧筠表妹写信让我来的,也是她派了丫头去后门接我进来,我进来之后她就在床榻上等我,大不了我娶了她就是。”
这一席话下人们听得如遭雷轰,没想到平日里温婉动人的江小姐私下里竟如此不堪,公然在寄居的林府里引诱男子,对方还是自己的表兄。
江碧筠则是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这话传出去,怎么还怎么嫁个好人家,表哥他这是要毁了自己,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缩在老夫人身后拽着老夫人的袖子,泪水涟涟。
“老夫人,求您怜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出现在我的床上,求老夫人做主,立刻将他打死。”
他说出打死的时候半点迟缓都没有,仿佛打死一个人跟杀一只鸡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