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力量消失,楚陵容这才觉得浑身都是自己一样的吐了口气。
她瞥了眼华贵妃的手腕,撸起了自己的袖子.
不就是诊脉吗,这有何难?
青葱如玉的手指,放在了贵妃的手腕上。
在诊治的时候,华贵妃也没有闲下来,一直在打量着楚陵容:“对了,最近朝中可好生热闹,血衣卫似是处置了大批贪污江南赈灾的官员,你的哥哥不是浙江巡抚吗?恰巧,吾听说在浙江那边也有一批的难民,正巧不巧你哥哥又递了折子。那拨下去赈灾的钱款……”
她话说一半就停了下来观察着楚陵容的反应。
楚陵容的手一顿,指尖发凉,身子发抖:“母妃……”
“这是诊断好了?吾身上的是何毒?”
见她停了,华贵妃淡然笑着,仿佛刚才说的那些话这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母妃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寒毒入体多年没有根治,太医的方子固然好,却未对症,儿臣亲手写了张方子,母妃可以先吃着试试。若是有用,照着儿臣开的方子不久后便能清除一部分的余毒。调养好自己的身子。”
“哦?那方才你说的话,可是吓死吾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吾得了什么绝症,下次还是不要随随便便说这种话了。”
望着楚陵容手上的单子,华贵妃微微颔首,身后的太监就上前接过了单子。
“罢了,今日不早了,吾就不留你了,早日府去吧。你这身上的小性子还是早早的收起来为好,否则早晚要闯祸。”
“是,儿臣谨遵母妃教诲,恭送母妃。”
凝视着华贵妃远去的背影,楚陵容身子发颤。
她知道,贵妃这是在警告着她。如果她要和赵宸翰和离的话,那么她哥哥恐怕会有麻烦。
血衣卫为圣上御用,只要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
即使她的哥哥是世家公子,若是不幸进去,也难保全身而退。
纵然这些并不是她自己的哥哥,她也不能看着楚家出事,毕竟不管怎么说楚家都是她强有力的后盾,也正是因为此,她才能从贵妃那里全身而退,不过想道贵妃的伤势,楚陵容笑了。
她回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华贵妃,总有一天你要来求我给你治病。
呼,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斜眼看向站在她身旁等着的沈公公。
跟着他离开了这吃人的皇宫。
等到她刚回到宸王府,还没进入到淑仪阁,就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此人仰着头,对着楚陵容行了个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礼:“王妃,您回来的正好,我们正要去找您。”
“找我?你是谁?”
“小的姓王,是这府中的管家,王爷昨日将中馈交由小的负责,小的也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丢了王爷的脸面。这不,王爷命小的来找王妃,小的这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眼前的这位王管家,一口一个小的,可那样子却没有将自己当成下人。
“王爷说了,王妃草菅人命,没有王爷的命令,王妃不得离开淑仪阁半步,王妃,得罪了。”
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上前毫不分说的压住了楚陵容的胳膊,却被楚陵容猛地甩开。
“本王妃,自己会走。”
……
“王爷,小绿姑娘醒了。”
书房内,一名小厮轻轻的说着,赵宸翰的手一顿:“醒了?”
“是,请了大夫,大夫说只要好生调养,小绿姑娘的腿甚至可以完好如初,还……”
小厮的话一停,有些不敢说的垂下了头。
赵宸翰抬眼扫了一眼,有些烦躁:“还什么?”
小厮这才连忙的说道:“大夫还说,想要看看给小绿姑娘医治的大夫是谁,这般机智大胆的诊疗真是前无古人。”
叩,叩,宸王的手指在檀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小厮的头垂的更狠了。
叩叩两声,两声敲门声,倒是打断了屋里的低气压。
赵宸翰停手,斜了小厮一眼。
小厮转身打开房门,王管家迫不及待的想要领功。
“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王妃关了禁闭。不过这王妃的背后全是血,看上去骇人的很。”
啪嗒。
赵宸翰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
一字一句,结冰的语气冰冻了王管家脸上的笑容。
“这……王妃的背后全是血,就连衣服也是黏在了身后。”
空气在这一瞬间静止,低气压充斥着整个空间,
不多时,王管家的额头都渗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猛然,一个东西砸在了他的头上,掉落在脚边。
他有些发愣的望着地上的白玉瓷瓶:“王爷?”
赵宸翰:“把这个给她送过去。”
“是,是。”
王管家拿起白玉瓷瓶,连滚打爬的从书房跑出去,一路小跑到了淑仪阁。
他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倒是将闭目养息的楚陵容给惊醒了,楚陵容警惕性十足的注视着王管家:“怎得?王管家是想看本王妃逃跑了没?”
搞不懂王爷的心思,王管家也不敢对楚陵容放肆了,他的态度也是转了个一百八十度,非但不再目中无人,反而谄媚了起来:“瞧王妃说的是什么话?是王爷顾念王妃的伤势,特意让小的将这个东西交给王妃。”
王管家点头哈腰,将手中的白玉瓶,双手捧上。
楚陵容挑眉嘴唇扬起一抹鄙夷的弧度:“这是何物?”
“王妃有所不知,这是圣上御赐,西域进贡的玉莲膏,只要涂抹在伤痕上面,保证不会留疤,肌肤光滑如雪。”
见楚陵容不接,王管家就将玉莲膏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
“王妃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方才是奴才有眼无珠,冲撞了王妃。”
“哦。”
有意思,王管家的态度勾起了楚陵容的趣味,她伸手拿起那个玉莲膏:“你的意思是,王爷将这个东西赏赐给本王妃?”
“是,是的。王妃不要小瞧了这个,这可是圣上体恤王爷经常征战负伤,御赐下来的。”
“你的意思是,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