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窦言见状大惊失色,仿佛被拽起的人是他一般,整个也蹭一下跟着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张……张公子,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想看看能和你这个矮瓜一起饮茶的女人,到底长的有多丑。”
来人狞笑着,强行将岑安筠转向他面前,却在望向她第一眼便呆住了。
只见眼前的女人粉面含威,眼似桃李,紧闭朱唇,似嗔非嗔,好一尊端正宝象的活观音。
“敢问这位姑娘是哪家小姐?”
“这位是岑大人家的三小姐,这位是户部侍郎张茂张大人家的公子,张谦。”
窦言第一时间上前介绍,刻意强调来人的身份,并冲着岑安筠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多加忍耐。
“岑家三小姐?”
张谦眼珠子一转,立时明白了岑安筠现在的处境,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岑姑娘的口味还真是特别啊,前有下三滥的马夫,这会子又看上了这不中用的矮瓜,依我说,姑娘这般美艳之姿,不如跟着我做个外室,公子我保证疼你疼到心肝里,嘿嘿嘿。”
此话一出,其他随从之人也跟着一起发出了淫声笑语,听得岑安筠几乎欲呕。
“还望张公子自重些。”
甩开张谦的脏手,岑安筠掏出绢帕用力擦了擦手腕。
此时她正在强压着心头怒火。
若不是最近接二连三的惹麻烦,又被那个什么神子国师盯上了,实在不宜再惹事是非,她真想当场暴揍这个淫贼。
“自重?你一个私通家奴的浪荡货和我谈自重?”张谦淫笑着伸手又要去捉岑安筠。
“你不要敬酒不知吃罚酒。”
岑安筠冷着脸,腰身一拧,巧妙避过。
她的忍耐已经逼近极限,偏偏这个张谦不见棺材不落泪,“什么敬酒罚酒,我只吃姑娘嘴里的酒。”
张谦说着,整个人就要朝岑安筠扑去。
忽然,就在此时,茶倌拎着一壶热茶斜地里插了进来,高声叫到:“小心热茶~”
众人纷纷避让,张谦也不得不后退一步,躲开那滚烫的铜壶,“你这茶倌不长眼嘛?”
热茶入杯,茶香四溢。
小茶倌似乎对张谦的话充耳不闻。
“品茶需静心,各位慢用。”
“你这小厮……”
张谦刚要发火,就被旁边一华服男子拽住,“张谦,这里可不是能闹事的地方,差不多得了。”
“呸,不过是一个破茶寮,要是惹老子不悦,哪天我一把火烧了这儿。”
说归说,张谦似乎也对着茶寮的幕后主人有所忌惮,放过狠话之后,便悻悻带着众人离开了。
“要不,我们也换个地方吧?听说今年安邑河新添了好几艘画舫。”
一直躲在旁边,连大气都不敢喘的窦言,此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看着周围人指指点点,岑安筠也觉得此处呆不下去。于是,二人匆匆结帐,往安邑河走去。
“我爹说,若今年我能娶妻生子,便送个我一座宅院,不知道岑姑娘喜欢住在何处?”
“岑姑娘,你若嫁过来,我定当把家中中馈之权都给交给你。”
“岑姑娘,你可喜欢孩子?我希望将来能生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多子多福嘛,你说是不是?”
一路上,窦言喋喋不休地给岑安筠画着各种大饼,但岑安筠却再未展露出一丝笑容。
他就是一个窝囊废!
这样的人别说不可托付终身,就连做朋友都排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