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分辨对方到底是谁,两个闷棍就敲了下来,时年脑后一阵剧痛,却未失去意识,只听得旁边闷响声不断想起,旁边那傻子却一声不吭,想来是被敲晕了。
“死肥婆!让你狂!”
几人打完人将时年一路拖行,直到一处静谧的地方才再次出声。
“把那仙人给你的东西都交上来,我们就放你跟这傻子一马。”
时年一把推开她身后按着麻袋的人,掀开麻袋。
旁边按着她的是两个妇人,正是之前被赶出去的刘氏族人。
那刘氏本家便是这磨盘村的,在村中也算是存在已久,自然也有依附刘家而生的旁族。
一直依仗的同姓靠山没了,自然是气不过。
只是他们的目的似乎更贪婪了些。
“拿出来,就当做你给咱们刘氏的赔罪,要不然今天非让你断个胳膊腿再回去。”
时年看着说出这话的刘家汉子,一张黑黢黢的脸上还长着两撮小胡子,别提多猥琐了。
她冷笑了一声。
“你没脑子吗?”
“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这好东西遭贼人眼红,我会藏着不用?”
几个‘贼人’突然被提到,具是脸色一暗。
“那下品灵石换来的银子呢?”
旁边那小胡子又搭腔。
“赶紧拿出来,不然敲断你的腿!”
说罢狠狠的往一旁富贵身上敲了两棍子,但也只是发出了闷响。
这傻子该不会被打出问题了吧……
“别打了。”
这傻子要是被打死了,那她岂不白白浪费了两斤白面?
那小胡子似是抓到时年的软肋一般,又狠狠打了一棒子。
“不打他也行啊,打你不就是了?”
手上的棍子还没举起来呢,旁边的傻子噌的一声窜起来了。
一把将正准备对着时年挥下棍子的小胡子踹出了两米远。
给几人都吓了一跳。
当然,也包括时年。
时年身后的妇人吓的拍了两下胸脯,恶狠狠的拿起棍子就朝着富贵打去。
她们倒是忘了,这傻子虽然傻,好歹也比她们高出三个头了。
反正是个傻子,打坏了又怎样,就说他们先动手的!
正当几人都拿着棍子朝着傻子防备的走去,时年的声音在人群背后响起。
“够了,不想跟你们主家一个下场,现在就给我滚。”
几人被时年话语吸引,具是几声冷笑。
“现如今仙人又不在,我们就算杀了你,你又能找谁给你撑腰呢?”
时年冷眼看着富贵麻袋里渗出的点点血迹,嘴角微扬。
“别忘了,磨盘村这次的上乘灵药种子几乎都在我这,我若是出了什么事,影响了磨盘村交药的质量,你们要对付的可就不止我一个了。”
若是每年交灵药的大致质量低,那磨盘村次年一年都可能不得安生,别说酬劳了,仙人的怒火他们都招架不住。
之前被孤立的一直都是时年这一家几口。
但今年呢?
若因为刘家产能下降。
被全村孤立跟逐出村子又有什么差别?
那小胡子心下一合计,顿时眼神都开始逃避起来。
老早村长就说过离后山远点,那时年捡便宜了,光想着来要点东西,没想到这一层……
之前这时年几年的种子可都是全村挑挑拣拣过后剩下的最烂最差的……
“你能捡一次便宜又怎样,你难不成还真能种出好东西?怕是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第二次仙人了,咱们村里都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想弄死你还不简单?”
那小胡子想到这腰板又挺起来了。
“仙人给我的好东西可不止一个,你怎知道我种不出来呢?”
小胡子干笑一声,笑容却戛然而止。
对哦!村长说过仙人还给了带着灵气的宝贝铲子!
“我一时不能修炼,不代表我以后也不能。”
那小胡子本来还在害怕时年手里真有什么好东西,一听到这话瞬间就乐了。
“你?还修炼?”
“那能让人锻体育灵的洗髓丹别说合欢宗了,连咱们清风大陆都是一颗难求,你能修炼?猪都能上天了。”
时年套到了话,也不想再跟这些人多纠缠。
“这些事来日方长,我劝你们还是老早回去洗洗睡吧。”
她冷冷一笑。
几人知道这件事过于冲动了些,也完全想不到平日里不太聪明的肥婆会拿合欢宗的仙人来压人。
带头的小胡子也只能干笑两声,正打算带人打道回府。
“等等,打了人不用赔钱吗?”
他转过头一脸意外。
他们不是来讹钱的吗?
怎么到头来变成被讹的了?
“我跟我家傻子被打的起不来床,躺个一年半载,实在是没办法下床种地了……”
“我是不是得找村长跟那合欢宗的仙人讨个公道……再不济,我请个假也行啊……”
小胡子气的胡子快要飞起,解下腰包扔了两贯钱在时年脚下。
那妇人忒了两声。
旋即那胖女人又冒出一句话。
“你搁这打发要饭的呢?”
“别忘了,这钱是买你刘家平安。”
小胡子正打算暴起,抬眼就看见时年满是笑意的脸上隐藏着一丝疯狂。
似乎下一秒就敢跟几人同归于尽一般。
不知为何,他下意识退了一步。
带着刘家人下山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想不起自己从布包里掏银子时是在害怕什么了。
或许是那傻子一直站在他们身后毫无动静……
或许……
“时年之前只是听说贪食了点,但在村里不是谁想欺负就能上去踹两脚?”
“怎么现在变得……”
“变得这么会狗仗人势。”
几人回到家里也没缓过劲来。
刘家媳妇凑了过来。
“爹,你掏了多少钱给那胖子?”
“一两啊。”
刘老汉将手伸进怀里掏钱袋子,掏了半天却掏了空。
“糟了!钱袋子给跑丢了!”
此刻正在给傻子擦鼻血的时年只想说一声。
基操勿6。
三两银子入账加上两人身上都有伤,时年依旧时蹭了辆牛车。
只是倒霉,这次牛车上拉的是碳。
于是本来就脏兮兮的富贵更脏了。
到了上次的医馆门口,差点被人扫地出门,时年亮出口袋里两个银甸子,那小二才面色稍缓请两人进去。
那大夫见两人的模样。
“看伤?”
“看脑子。”
“?”
这富贵命硬的跟啥一样,那么多下打下去屁事没有。
经过几次来回诊脉确认后,大夫摆了摆手。
“这傻疾估摸是娘胎里带的,脉象不显,也只能开点安神补脑的方子,能让他少些癔症。”
抓了一个星期的药,三贯银子无了。
好家伙,这药比肉都贵。
时年又咬牙花两贯买了四只母鸡苗。
两人回村时沿路跟农户买了大米麦子跟各式蔬菜,一天下来花了六贯钱,快抵得上其他存户半年的花销了。
没办法,谁让她家养的是饕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