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玥用了飞一般的速度把贵妃珍藏的药针取回,直担心自己的主子会被牵连。
贵妃微笑地看着自己婢女,有些歉意的说道:“茹玥,对不起,刺痛了你吧?”
“不疼,不疼,”茹玥拼命地摇头,强忍着泪水,“主子对别人都好,却对自己….若不是奴婢及时拦下……”
“傻丫头,”贵妃的左手轻轻地抚摸着茹玥的后背,而被玉钗所刺的伤口竟在她的抚摸中逐渐愈合,“若是含冤受屈的活着,倒还不如一死来换取清白呢。”
“可是……可是……”茹玥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在贵妃温柔而怡然的笑容下再也说不出话语。
“茹玥,你也先在外面候着吧。”
“是,主子,奴婢就在外面。”说罢,便守在了外面。
贵妃打开了药针,看着自己仅存的三枚药针,眼神有些复杂,看着昏迷不醒的轩辕情儿,神色更是无比的复杂,右手轻挽,三枚药针顿时出现在她的指缝中,手影散过,药针先后刺入轩辕情儿头顶百汇等几处穴道。
随即,手中多出一把精美而华丽的小刀,温柔地在轩辕情儿双手的指尖划过,顿时,黑色的血液从她的指尖流出,其中还夹杂着黑色蠕动的虫子,让人看着便觉得恶心。
“轩辕情儿?”贵妃喃喃自语,咀嚼着她的名字,嫣然一笑,“我倒是十分的好奇,你的表现分明是已经觉察燕窝中有毒,为何还毫不犹豫的吃下?你当真如此的自信自己不会死吗?”或者说是我看错了你,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对手呢?
“陛下,臣妾犯了什么错?为何你要这般对待臣妾?”淑妃一进来,便大声喊冤。
“哼!”牧原见月一把推开淑妃,仿佛是被她碰了都会脏了自己的衣服一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要朕来提醒吗?贱人!”
“臣妾不懂……”
“不懂?毒杀未来的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闻言,淑妃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苍白,“毒杀皇后?臣妾不懂,前些日子臣妾冒犯了皇后,所以便亲自炖了燕窝,想与皇后娘娘赔罪,不想,在途中碰到了贵妃姐姐,臣妾怕皇后娘娘不接收,而贵妃姐姐一向温婉,所以臣妾便恳请她代劳……当时有很多的宫女都看到了的,”淑妃虽然做事有些冲动,但能够在皇宫中生存的人又岂是笨人?很显然有人诬陷于她。
牧原见月看向可儿,可儿点点头,当时淑妃在宫门口徘徊了许久,后来贵妃到来,她把燕窝交给了贵妃娘娘以后,便离开了。她当时本还奇怪,为何淑妃过门而不入呢?如今才明白,原是怕娘娘拂了她的面子。
“你以为朕这么好欺骗?你故意把燕窝给了贵妃,好嫁祸于人…...”
“臣妾冤枉……”
“哼,燕窝乃是你亲手所煮,如今事实俱在,你还敢狡辩?”
“臣妾……”所有不利皆指向自己,淑妃一时也找不出有利的举证,不禁面如死灰。
“来人,把淑妃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陛下,臣妾冤枉……”
“带下去!”
“陛下,”贵妃掀开纱幔,从中走了出来,脚步有些虚浮,满身都是汗水,仿佛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打斗一般。
“她……”
“陛下放心,娘娘暂且无事,只是……若是不能解毒,拖久了怕是对娘娘的身体终是不利的。”
“朕自会有决断。”
“陛下,”贵妃端坐在牧原见月身旁,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淑妃,说道:“陛下,下毒之人的用心端的是歹毒非常,不仅除去了娘娘,还陷害了淑妃妹妹与臣妾。”
“哦?”牧原见月露出颇感兴趣的神色,“那依爱妃之见,这凶手会是谁呢?”
贵妃温柔地一笑,示意侍卫把淑妃放开,让她回宫休息,更示意其他人退开,“陛下心中早了定论不是吗?否则,陛下又怎会演这么一场戏呢?”
“爱妃果然是蕙质兰心,”牧原见月抬起了贵妃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眸,“朕还当真一直是看错了爱妃呢!”
贵妃笑语嫣然,温柔而妩媚,“陛下,臣妾的心思一直都表露在外,陛下又怎会看错?而且臣妾对陛下是怎样的情意,陛下难道不知吗?”
牧原见月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如猫一般偎依在他怀中的贵妃,沉默了半晌,才大笑一声,说道:“那依爱妃之见,这幕后的黑手会是谁呢?”
贵妃娇媚的一笑,“臣妾愚钝,猜不出那幕后之人,只是,那人既然敢把陛下当作刀子来使,怕也不是简单之人。”说到这里,微微看了牧原见月一眼,掩口轻笑,“陛下心中不是已有的怀疑之人了吗?”
牧原见月抱起了贵妃,“那么,爱妃,不妨与朕再演一场好戏!”
“臣妾遵旨。”贵妃圈住牧原见月的颈项,靠了上去。
于是——
栖凤宫内逐渐恢复了冷清。
只除了仍然在照顾轩辕情儿的可儿在忙碌着。
就在这时——
栖凤宫内突然出现一股诡异的烟雾。
可儿刚要有所行动,却是脸色大变,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身白色锦袍的风神从烟雾中走了出来,妖媚的紫眸看了一眼昏迷的可儿,随手一挥,便把人瞬移到了外面。缓步走到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眉头紧缩,却仍是陷入昏迷的轩辕情儿,微垂的紫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彩,如玉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魇,“情儿,丧心病狂蛊?”嘴角不由得微扬,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语气中却有着让人无法质疑的自信,“便是天下奇毒又如何?他赤红的国师可以解,我风神也可以解。”
就在风神即将有所行动之时,轩辕情儿竟突然睁开了眼眸,眼神清澈而有神,苍白如纸的脸色也在瞬间恢复了血色。
聪明若风神一眼便看出了轩辕情儿的用意,眼中有一抹了然,“原来情儿并未中毒……”
“风神哥哥,”轩辕情儿含笑站立,微微摇头,“你错了,我的确是中了丧心病狂蛊。”
“那为何?”风神紫色的眼眸中充满了一丝的不解,须知,丧心病狂蛊在炎月几乎是无人可解的,便是他与赤红的国师虽然能解,却也非易事。
“在炎月大陆,丧心病狂蛊或是无药可解,但世事又岂能绝对?”轩辕情儿眼神纯真,却有着无法言语的自信。
沉默了半晌,风神才微微叹息,原本担心的眼神被温柔所取代,“一举数得,情儿果然是好手段。”不仅示弱于旁人,更是示弱于牧原见月,让其对之能力判断降低,再者,还可借此引发朝中的混乱,趁乱出宫。
轩辕情儿露出天真的笑容,却是巧妙地转移了话题,“风神哥哥,听那些人的口气,好像赤红的国师很是厉害啊。”
“是的,”风神点头,宠溺的看着轩辕情儿,说道:“他——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便是——深不可测!”
轩辕情儿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能让风神哥哥如此推崇,定然有其不凡之处,那风神哥哥与他相比,谁更厉害呢?”
“很难说,”风神说道,“多次交锋,我与他都仅是试探,并未尽力。”
“哦?这般人物,还真是让人忍不住相交呢?”轩辕情儿说道,“风神哥哥,他叫什么名字呀?”
“饕餮,情儿日后若是见到了,最好是避开……”
听到“饕餮”二字,轩辕情儿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似乎没有听到风神后面的话语,拿起了纸笔,一挥而就,急声问道:“可是这两字?”
“正是这两字,怎么?情儿,有何不妥吗?”风神奇怪的问,那赤红的国师饕餮确是很强,但也是与他不相上下而已,为何会让情儿有这般的神色?
轩辕情儿随手把那两字抹去,嫣然一笑,“无事,”但愿只是同名而已,但轩辕情儿却知这可能性极微,天地间敢叫这个名字的也只有那人自己,他的骄傲是不会容许天地间有任何的人与他同名的。只是,奇怪的是,他为何来炎月?又为何隐藏了实力在赤红?相信以他的能力,便是要得到整个炎月,也非是难事。只是一个呼吸间,轩辕情儿的心思便转了数念。
虽然看出轩辕情儿有事瞒着他,但风神却也没有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情儿认为陛下对此事信了几分?”
“至少九分!”轩辕情儿十分地自信,“若是旁的毒药,或许牧原见月根本不信,但却偏偏是丧心病狂蛊,他不相信我敢以命相赌,所以,他对我的能力便要重新的估计…….”
“所以情儿能够安全离开皇宫的机会也便大了许多,”风神当即明白了。“只是,这丧心病狂蛊非同小可,情儿确信自己无事?”
“风神哥哥放心,我自然有手段可以控制它,”轩辕情儿的脸上依然是那纯真可爱的表情,“风神哥哥只管在一旁看好戏便可。”
“如此,那我便拭目以待。”风神宠溺地抚摸着轩辕情儿的头,“只是情儿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哦。”否则,到时,我可不会再这般放任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