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萍,这真的没没问题吗?”
“怕什么,只要今天她嫁过去,那四千万就是我们的。”
“可,万一她在厉家闹起来,厉家来找我们怎么办?”
“她敢?难道她不想救她外公了?难道她不是你顾胜安的女儿?再说,我们和厉家的协议中写的是顾家女儿过门,厉家即付四千万彩礼,又没写星月的名字,所以只要是你顾胜安的女儿,厉家也不能说我们违约不是?”
“艳萍,还是你聪明!十年前让姓夏的女人出车祸,十年后,又让念初替我们星月嫁给那个傻子。我顾胜安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书房门外,顾念初推门的手从门上滑落,一身恶寒。
透过门缝,她看见父亲顾胜安正搂着继母周艳萍开怀大笑,两人的对话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将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原来,外公公司的资金危机,竟然是父亲做的手脚,他甚至还哄骗自己顶替顾星月嫁给厉忱渊那个傻子?
原来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想救外公的公司,甚至还要吞了出卖她得来的彩礼钱!
更令她愤怒的是,十年前母亲根本不是意外去世……
可怜她自责了十年,如果当初自己不缠着母亲要生日礼物,她就不会去世。
背负了十年的克星骂名,竟然是周艳萍一手导演的阴谋!
顾念初气得浑身发抖,原本是想在出嫁前,提醒父亲别忘了打四千万到外公公司账上,没想到……
没想到十年后她第一次上门求助,就被父亲和继像个傻瓜一样母愚弄。
不,她不甘心!
为了不让他们的阴谋得逞,顾念初决定逃婚。
她小心翼翼的拖着裙摆,一路小跑到后花园,正打算翻墙的时候。
听到隔壁的玻璃温室花房内传来一阵男人粗喘声
声音像极了,她的男友厉铭堂。
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到的拨通了男友的话。
熟悉的铃声响起后,秒被挂断。
顾念初呼吸一紧,看向敞开的门,里面传来一道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
“铭堂,我的傻妹妹又给你打电话了,你要不要去哄哄她?”
“我当初追顾念初那个蠢货,还不是为了她外公的集团能为我所用。如今她外公的公司都快倒闭了,她也配让我哄着?”
“铭堂,你以后不会对我也这么狠心吧?”
“怎么可能,就她那副清汤挂面怎么能和你比?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儿,狠狠爱你都来不及……”
“嗯,啊…慢点,快点……”
“星月你到底是要……”
轰,顾念初如遭雷劈,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凉透了。
怪不得厉铭堂从昨天起就不接她电话,怪不得父亲和继母要自己顶替顾星月出嫁……
顾念初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
她一直以来认为最信任的人,也在设计她,愚弄她!
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恨意在心底汹涌叫嚣,不行,她不能让这些贱人好过!
母亲的死,重病的外公,外公的公司……
顾念初狠狠咬牙,艰难起身,眼底一片冰冷。
是她太蠢了!!
她当初就不该对那个人渣父亲抱有希望,希望他能顾及亲情援助外公以及外公的公司。
结果,被最后一丝亲情的羁绊耍的团团转。
既然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那从现在开始,她不会在任他们欺骗摆布。
她要替母亲复仇,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不就是嫁给厉家三傻子吗?
怕什么,现在厉三少就算是个死人,她也嫁!
只要嫁进厉家,她就是厉家的三少夫人。
虽然是傻子的夫人,可谁让他是人人谈名色变的厉家三少爷呢!
她可要好好利用这个身份来整治顾家!
婚礼上顾念初被那个畜生父亲牵着送去给厉忱渊,说来可笑,观众席传来的窃窃私语,竟没人说顾胜安的不是,反倒是都在嘲笑她想钱、想男人想疯了,连傻子都愿意嫁。
好在顾念初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些,她马上就成为厉家三少夫人了。
有了这个身份,她想做什么不可以?
正想着,冰冷的小手忽然被一个温热的大掌握住,令她猝不及防一顿。
还在悬着的心,随着入耳的几声痴笑,让她明白站在她身边即将与她一起拜天地的男人正是—
—厉忱渊,她的新婚丈夫,京海市曾经最心狠手辣的男人,也是如今有名的厉三傻。
她缓缓的松了口气,跟厉忱渊走完整个婚礼流程。
没有被送入洞房,反而是被带到厉仁德老爷子书房。
“顾小姐,我该称你顾家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顾念初刚踏进书房,一道威严的声音就传来。
她抬头,正好看见厉老爷子正襟危坐在书桌后的圈椅上,神色不怒自威的看着她。
那双凌厉的眼,若不是顾念初定力了得,只怕会立刻腿软,想下跪。
她心思一转,不卑不亢地说道:“爷爷,我现在是您的孙媳妇,顾念初。”
厉仁德冷哼了一声:“站在厉家的地盘上,演这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你是觉得我们厉家好欺负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能害怕,就算面对的是厉家老爷子,她顾念初也不能退。
顾念初目光正视厉仁德:“爷爷您既然第一时间便识破了我的身份,想必您已经对顾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而我答应替嫁,是因为外公公司出现危机,父亲许诺给我四千万补亏空。”
“所以呢?”厉老爷子不动声色的问,想看看这个小丫头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顾念初说回,“我想让爷爷您把四千万彩礼给我,我知道你跟顾家签了协议的,要新娘过门才付钱。”
她如此坦荡,反而使得厉仁德有些意外。
“你觉得你值四千万?”
“我觉得我的价值比四千万要更多。”
这话说得桀骜,有点意思,惹得厉仁德禁不住挑了挑眉。
“如果我不答应呢?”
顾念初看的出来厉老爷子,眉目之间有些隐隐怒气,可她现在本就一无所有,必须放手一搏。